就是龙啸渊假冒霍霆川和自己结婚的时候,
那个时候,楚家感觉他是假的,然后故意让他现场做一幅画,结果他就现场做了一幅。
比之前所有的画作都好,原来龙啸渊有着如此之深的画艺。
他也喜欢画画,但应该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以楚橙的判断,他的画作水平应该在霍霆川之上,但这不是他的职业,只是他的一份兴趣与爱好而已。
“门,我反锁上,如果你需要出来,给我按内线,或者是来电都可以。”
安箫说完就离开了。
楚橙置于一处安静的画室之中,她从来没有想到过龙啸渊居然还会有一间画室,竟然是如此的精致与浪漫。
这里有一股颜色留下来的味道,和他留下的琥珀香味道,不是檀香,这两种味道应该是有区别的。
琥珀比檀香更厚重一些。
檀香更有一种木制香的味道。
放置画坛里的一轴轴画卷,记载着日期,很小的铅笔字,她偶然翻开一看,不禁微微一惊:
一片片的橙花海,随风漾动,美丽动人,如海之翻波。
再拿起一幅,是一枝橙花?
这幅画看纸张泛黄,似乎时间有点久了,她一看,这不是十六年前的一张画吗?
这橙花不似雪白的橙花,而是有些泥点,似乎被脏水浸过,但依然是橙花。
他画得惟妙惟肖,像是一束橙花刚刚从脏泥水里捞出来一般。
十六年前?
这个时间有点巧,
对了,不是发生海啸的那一年吗?难道,当时他也在这里?遇到了海啸?
她急匆匆的又打开一幅,
也是十六前的一幅画,是一位小姑娘,手握着一束溅了泥点的橙花递给男孩子的图片,女孩子还说了一句话,‘不要怕,海水早晚退去。’
楚橙吓得扔掉画,噔噔噔的倒退两步。
这样的情景,这样的情景分明就是真的,就是发生在十六年前,难道他听到了自己鼓励霍霆川的话?
难道,龙啸渊一直在现场?
可是,明明没有啊!
这些年他一直给嬷嬷捐款,又怎么解释?
不对,不对,他可以听到,但是这句话,在那么嘈杂的环境里,龙啸渊怎么可能听到?
又不对了。
她迷茫了。
不得不又打开一幅画,
是她七年前,她整整十八岁,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在海滩漫步,手握着橙花准备向霍霆川咬牙表白的画面,画面下写着一行字:
“如果有一天,我没有地方可去,就去橙花海洋里生活,哪怕变成一只蝴蝶……”
这不是那天,自己准备向霍霆川表白的话吗?根本没有表白成功,她没有等到霍霆川。而是自己反复的练了好多遍?
她更迷茫了,
怎么他什么都知道,难道他是自己肚子里面的蛔虫。
难道他偷听?
偷听?
对,那天霍霆川没来,他一定是偷听到了。
她对自己这样解释,深呼吸了几口气,还是急切的想去看看她的画,却不经意的发现桌有一本陈旧的日记本。
好像有些年头了,
和自己那本有点拼旧。
日记的封皮名字就叫《双耳之缘》。
“十六年前,我来随同亲人来小岛度假,结果海啸袭来,亲人走散,当我最无助的时候,有一位小姑娘递给我一束橙花,说,‘不要怕,海水早晚会退去。’”
“我那颗孤独的少年心终于在一场灾难之中得到一丝温暖。”
“我还看到她用另外一枝橙花救了一个长得和我差不多的少年,和我真的很像,几乎难以分辩我和他,而她差一点被大浪卷走?”
“我很担心她,多亏她福大,有枝子挡住她,让她没有被卷走。”
读到这里,
楚橙的指尖颤抖了,她终于明白了真相,这么多年的真相,
自己救的是霍霆川;
送给橙花却是另外一个人—龙啸渊。
简直不可思议。
她继续看下去,
“我以来我们只有一耳之缘,没想到,在她十八岁的那一年,她准备向心上人表白的时候,我恰巧也在海边漫步,就听到了她念念不忘的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我没有地方可去,就去橙花海洋里生活,哪怕变成一只蝴蝶……’”
“这就是所谓的‘双耳之缘’吗?”
“如果是对我表白,我一定高兴坏了,但我知道,她不是和我表白,她一直和霍霆川在一起,但霍霆川有了她姐姐之后,似乎她成了小跟班,她长大成人了,越来越漂亮,她想和霍霆川表白,我多么希望她表白的是我。”
“我有时恨,我这一张和霍霆川相似的面孔。”
“或许不是这一张极度相似的相似的面孔,那一场海啸之中,所赠的橙花之情,楚橙一定记得我的容貌。”
“可惜!”
“可惜!”
“可惜!”
“她从不记得我,只记得救了的霍霆川。”
“直到七年前,我再次见到她,我那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再次掀起了波澜,我为了让她记得我,我只求能够有时间多看她一眼,所以没收她的橙花海。”
“因为她总在转身,她的眼中没有我。哪怕面容一样。”
“我只是霍霆川的替身,有一天,我真想毁容!”
“我最幸福的时光,就是我假冒霍霆川的那些日子,我和她一直过得那一种,我想要的生活,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幸福,但我知道我是幸福的,但幸福很快被打破,霍霆川回来了,而我火山喷发被毁容。”
“我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在这个世间,太没有意思了,我走了,离她远远的,不能让她看到我,就像看到怪兽般的眼神。”
“我希望她有一个幸福的人生就好。”
“可惜我的戒指再也送不出去了。”
日记很短,很短,就像他本人一样,话很少,很少。
她阖上日记本,再打开画轴的时候,发现每一张画轴上都是自己,不一样的自己,背影穿行在橙花海里的自己;自己跳舞的那一张图片,还有……反正每张除了自己就是自己……
每一张都惟妙惟肖。
每一张画像都和自己一模一样,就像刻在他的脑海里似的……
楚橙疯狂的按了内线,她冲出了画室。
好久好久才在安箫的办公室里喘了口气,然后眼泪哗哗流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止不住。
原来一见钟情的并不是霍霆川,而是赠了一支橙花的龙啸渊;
她弄错了。
“双耳之缘。”龙啸渊说得多好。
原来那天的表白词被龙啸渊听到了,好好的记在日记本和心里……
原来,她一直在龙啸渊的心里,悄悄的储存了了许多年,没有利息,没有奢求。
只是自己从未回过头,一直以为赠橙花的那个人就是霍霆川。
其实不是霍霆川,
实际是一见钟情的只是龙啸渊。
“a洲之行,他是不是故意提前去的,提前准备好的血清?”她问安箫。否则不会那么快。
“是。”
“普罗米斯,是不是他故意跟着去的?”
“是。”
“他是不是故意收购的橙花海?”
“是。他想让楚小姐能够呆他能看到的地方。”
“能不能告诉我,七年前,梅里洛酒店118房间,是不是他,是不是他?”楚橙的眼泪一直淌着,一直淌着,
“告诉我,这对于我很重要,很于龙啸渊也很重要?”
“我知道,但这个对龙总的名声很重要,很重要。这件事只有我知道,从来没有再提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安箫怀疑的打量着楚橙。
“告诉我是不是他?他的腰间有一颗痣?告诉我是不是?”楚橙疯狂的问。
安箫咽了口吐沫,“这个,我不便相告。”心想。楚小姐和龙总接触这么久,难道没发现?
“你告诉我,那天梅里洛酒店118房间的男人是不是他?你非要逼着我拆散你和秋研是不是?”她咆哮如雷,她从来没有如此的不淑女过。
她噌的站起来,瞪着安箫,血红的眼睛,含着一颗颗晶莹泪珠,有的滚落,有的挂在睫毛,有的还在眼眶里积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