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
楼下,都没有人。
为了让儿子的婚礼风风光光的,霍母在小岛上租下了一处上下楼的豪宅,以接待亲朋友好友,毕竟霍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霆川!”
“霆川!”
“霆川!”
霍母的声音在一团喜庆的物品上空回荡。
“大半夜的喊什么喊?”霍父从二楼走下来。
披着一件外套道,皱着眉头,戴着一架金边眼镜道,“你不知道明天儿子结婚,让他好好的睡一下。”
他被吵醒了。
“那个,儿子晚上出去了,还没有回来,我是担心。”霍母的声音掩不住的虚意,眼皮也没有看霍父一眼。
“他都三十了,是成年了,儿媳妇替他包办了,吃饭放屁,你也得管呐,你累不累?”霍父不满意霍母万事俱包的样子。
“可是明天他大婚,万一不回来,影响了吉时,可怎么办?”
霍母担忧的看着霍父,“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哪有像你这样当父亲的?”
“我说过,霆川是成年人,做事应该有分寸,如果连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耽搁了,还谈什么将来,我给他申请的那个蒙云丽沙的国际画展很可能就要批下来,这一开展,他的画作价格绝对是飙升,所以这件事我给他说过了,他应该有分寸,你就别操心了。”
“可是,我的心还是没底。”霍母发现自己的眼皮还在跳,而且跳得肆无忌惮的,节奏越来越快。
“刚才是青葙来电话找他,他不在青葙那里。”霍母吱唔着说出来。
“他到底去哪儿了?”霍父本来要返回楼上休息,听到说是青葙找儿子,他的脚步顿在了楼下。
他直接坐在沙发上,眼睛很锐利的问霍母,“他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那个。我不太确定。”霍母也是担心的坐在霍父旁边的沙发上。
“看来,你知道。”
“他说去见青寒。”
“这个孽子,怎么都快结婚了,还在人家姐妹之间徘徊不定,跳来跳去,这多么不好。”
霍父一想起儿子就头疼,“找个女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非要楚家一家树上吊死!”
霍父气得脸色铁青。
“好了,一会儿没准就回来了。”霍母安慰完霍父,走在楼梯上。
心里还在纠结儿子那句话,楚青寒要跳崖?跳崖?是不是楚青寒胁迫了儿子。
她拨了楚橙电话道,“霆川出去得有些晚了,可能还没有回来,你睡吧,明天反正你们就要举行婚礼了。”
“我……”楚橙感觉那一句父亲说的话,她有些问不出口。
安娜一把夺过她的手机,很清脆的口吻,“霍阿姨,我是安娜,想必你也见过,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儿子和楚青寒在今天晚上私奔了,明天的结婚典礼举行不举行,不光是丢楚橙一人的脸,也是丢霍家的脸。”
说完,安娜就按了挂断键。
楚橙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看了眼安娜摞在桌上的手机,还有旁边的大红喜字,有点讽刺。
霍母呆呆的握着手机,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抓着手机,又匆匆的下了楼,脸色极度难看的盯着丈夫道,“霆川出点小事。”
“什么事?”
“和楚青寒私奔了。”
“这还是小事,这个孽子!气死我了。”霍父气得眼前的茶杯一手抓起,猛的就摔在地上,碎片裂了一地。
“几十年磨心励志,没有想到他一下子栽了,如果他的人品出现在问题,涉及到和情人私奔,那么他的画途就完了。”
“蒙云丽沙的画展,会将他永远拒绝于国际画坛之外。”霍父唉声叹气的捶膝。
“谁说的。”霍父问。
“青葙身边的那个安娜。”霍母解释。
她现在也有点懵圈,儿子不是说一直喜欢青葙吗?难道真的是被青寒要挟了?儿子怕青寒跳崖?这可怎么办?
正在这时,
楚柏年的电话打过来,十分歉意的语气道,“霍先生,好久不见。”
“最好不见。”霍父显然没好气。
楚家的女儿勾引了自己的儿子,大婚逃婚,这样让自己的老脸往哪里搁。
关键是那一次的国际画展,如果错过了,还要等很久很久,甚至是没有希望。
他根本不希望儿子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因为那是自己一生的梦想,他的儿子终于可以替自己完了,所以他绝不能放弃。
“那个,青葙,是不是都说了?”楚柏年细心的探问。
“楚柏年,你真是生得好女儿,我儿子就毁在你两个女儿身上了,我也不知道霍家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楚家的?”霍父仍然吐怨言。
“那个,我有一件得对你说。”楚柏年说。
“说吧。”
“青寒和霆川在一起十来年,不可能没有感情,今日私奔也在意料之中,所以霍先生,霍夫人不必着急,可能他们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也可能……”
“可能什么?”霍父的语气越来越呛,像是充满了火药味。
“刚才,青寒妈妈收到一条短信,青寒告诉我们,她和霆川走了,去了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不会再回来了。短信截图我给你发过去。”
楚柏年拿过楚母的电话截了图,然后就给霍父发过来。
“孽子!”霍父气得一下子就要挂断楚柏年的电话。
“最好,霍先生处理一下明天大婚的事情。”楚柏年故意揶揄霍父,“不然丢的可是霍家的脸面。”
砰的,霍父挂了电话,气轰轰着,“霆川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霍母安慰道,“或许他有难言之隐。”
“再有难言之隐也要同我们商量一下,这样单独的抛下我们两个老人,如何去处理明天他大婚的事情,何况蒙云丽沙国际画展的负责人明天就来,你想一想,他的前途,他一笔千金的国际画坛地位就这样从他的手中溜走了。”霍父顿足捶胸。
“我们想想办法。”霍母咬唇思索。
“想什么办法,我们还能钻天入地的找出他来?他要跑,要逃婚,难道还会让我们找到?”霍父叹气连连,气得肺都快扎了。
“再想一想,儿子的前途不能就这么毁了,一笔千金?”霍母一直在思索这句话,“还有霍家的股票!”
再说放下电话的楚柏年,眼神极为冷利的盯着楚母道,“记住,我刚才说过的话没有,霆川和青寒私奔了?”
“可是青寒明明在这里。”楚母指指沙发上呆滞的女儿。
“把她弄进地下室,永远不要让她再出来,躲过这一阵头再说。”
楚柏年又看了眼楚母的手机,按开那一条楚青寒发的短信,不会再回来了。
楚柏年上了二楼,脚步格外的轻松起来,没有了刚才的沉重。他有些自诩自己的超规格应变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