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城,
楚柏年的家中,一片哭哭啼啼。
“行了!”楚柏年烦燥的打断妻子和女儿楚青寒,“天天嚎来嚎去有什么用?”
“爸,霍川抛弃了我。让我以后怎么在这块地上混?”
“你已经被封杀了,没有多少人再认识你。”楚柏年也是自欺欺人。
楚家虽然不是系出名门,但好歹也是个殷实的小富之家,尤其是楚青寒这两年的名声在外,楚家在此地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
“爸,你偏心,让妹妹抢走了霆川,我不干!”楚青寒咬牙切齿着,把手抹了一把满是泪水的脸,“你一直都偏心。”
楚母怒道,“楚柏年,你太纵容青葙了,以前的事我暂且就不说了,现在女儿和霍家儿子谈了近十年的恋爱,就被青葙两夜之间破坏了,你居然还不动声色?”
“我还能怎么样?这不是生米做成了熟饭?”楚柏气得一跺脚,瞪着楚青寒吼道,
“家门不幸!这个世界这么多男人,你们姐妹怎么就甘心情愿看上一个,我真是造孽!”
“那现在怎么办?”楚母步上紧逼。
“能怎么办?霆川和青葙连孩子都有了,都五岁了,霍家看样子已经承认了孙子,所以别让青寒再折腾了,再折腾,这个家就只得散了?”楚柏年想成全青葙。
“不行!她凭什么有孩子就得做正,没门,我不同意,那青寒这一辈子怎么过下去,所有滨城人谁不认得青寒,谁不认识楚家?我们干脆把脸扔进海里算了!”
楚母不甘心,女儿受如此欺负。
“人家霍家都承认了。”楚柏年叹气,双手一摊,“你总不能硬把青寒塞进霍家吧?”
“承认什么?说不定,孩子是青葙与哪个野男人的种呢?”楚母一脸的鄙夷,
“就像她妈一样,当年处处勾引你这个有妇之夫,以为你有钱,你的钱还不是靠着我们乔家发起来的,你还敢泡小三,这就是你当年不忠于婚姻的代价!”
楚母将楚柏年的过去揭了一个底朝天。
“妈!”楚青寒还在哭。
“这些年,青葙还算乖巧,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没有想到,你们父女变本加厉,居然连青寒的未婚夫都要抢走,我绝不干,六年前发生的事情,我已不计较,你们现在居然还敢贼心不死!得寸进尺!”
“我马上要去小岛,告诉这个贱人,敢和霍霆川,我一头磕死在她面前!”楚橙以死逼迫楚柏年。
“让世人都知道青葙是一个小三,妈妈是小三,女儿也是勾引别未婚人的小三!”楚母气得拎起桌上的水杯,砰的一声就甩了出去。
楚柏年脸已气得胀成猪肝色,抬手指着楚母的方向,
“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这么糊涂,如果不是霍霆川找青葙,青葙,怎么可以有会答应她,再说青葙到底答应没答这还是一个未知数,你在家里闹腾有什么用?”
“好了。”楚青寒气得喊了一嗓子,
“你们都别吵了,你们应该想一想办法,让霍霆川回到我的身边来,如果不能,我就不活了。”
“你也是,当年喝那么多酒干什么?”楚母恨铁不成钢的戳着女儿额头,说什么都晚了。
“我也不想。”楚青寒想到六年前的晚上就羞忿难当,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如果自己是处子,之身,何必借青葙的完壁之躯,她本想瞒天过海,没有想到漏了馅。
输了自己,输了霆川,输了婚姻。
这些年,她一直庆幸,但愿和青葙在一起的不是霆川……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都是因为那个混蛋!
楚母平静下来,她拨了一个电话,“霍姐。”
“是我。”霍母没有想到楚母会给自己打电话,想着以后依然是亲家,虽然儿媳从姐姐换成妹妹,所以霍母的态度很好,“什么事?”
“我听说青葙和霆川在一起?”
“是在一起。”霍母并没有保留,大孙子自己是要定了。
楚母咬咬牙道,“难道霆川和青寒这十年的恋爱白谈了?这也太不像话了,霆川在楚家的女儿之间选来选去,这不让人看笑话吗?”
“这怎么说呢?当年霆川是想报一束橙花之恩,结果你们阴差阳错的把青寒给了霆川,现在霆川知道真相,所以只能遗憾了。”
霍母知道这件事,她更知道当年若不是楚母极力推荐楚青寒是救霍霆川的女孩子,也不造成今天尴尬的局面。
“这么说,霆川是真的铁了心和青葙在一起了?”楚母在电话里气得真咬牙。
“应该是一家三口团圆吧。”霍母道,
“我呢,作为长辈,支持以恩报恩,也不为过,虽然六年前的事情阴差阳错,但庆幸的我有了一个大孙子,所以我想,世间有一种美德叫做成人之美,何况是我的儿子,再说青葙救过霆川,品德也不会差。”
霍母为了孙子是豁出去了。
楚母皮笑肉不笑的反驳,“即便是认错,自己的眼睛可不是长在别人身上,这一认错,就是十年,耽搁了人家女儿多少年的青春?”
“我儿子的青春也值钱。”霍母道,“我还有事,改天见面再聊!”
话不投机不再说。
楚母气得一把将电话甩在沙发上,“这个霍家不是什么好人家,一见到孙子,就跟丢了魂似的,看来,他们认定了青葙。”
“那我怎么办?”楚青寒红着眼睛道,“都怨你们,收留一个小三的孩子,到现在她又成了小三抢走了我的未婚夫,为什么,爸爸?”
“都怪爸爸!”楚柏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女儿,自己确实做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何必当初,谁让你管不住下半身,禁不住那个女人的勾引?”楚母一番冷潮热讽。
“当着孩子面,能不能说话注意一点,那个女人怎么是勾引了,是我认识她在前,认识你在后,是你威逼利诱的让我娶了你,说话别那么难听!”
楚柏年显然被触到了神经点,一下子暴怒了,然后噌的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起身向外走去。
“我威胁利诱?放屁,你还不是看上乔家的财产了,是你喜新厌旧,抛弃了那个女人,又觉得于心不忍,你们竟然悄悄在外面苟合偷欢,别以为我不知道。”
楚母大声的嚷了起来,这一口气憋在胸口多少年了。
今天她在一吐为快,贤妻良母她再也不作强撑下去。
“乔舒!你太让我失望了!”楚柏年失望的看着妻子,喊着妻子名字,他定定的站在门口,鬓角泛霜,他摇摇头,
“若不是当年,你横插一脚,我和关梅会过着一种平静的小日子,可是你利用手段逼走了关梅。”
“她是小三,即便你们早早认识,但是我们毕竟结婚了!”楚母声嘶力竭。
“是,我们结婚了,看看这个乌烟瘴气的家,还有一丝安宁可言吗?如果不是看在孩子们的份上,我早就离开了。”楚柏年胸口一阵疼痛,他继续说道,
“你把关梅逼得跳了河,到现在尸骨都没有找到,你就没有内疚过吗?”
“我说几句她就跳河,我说过你这么多你也没有跳河啊,况且我又没有推她,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跳下去,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楚母理直气壮的狡辩。
“人都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即便是霆川娶了青葙,那是你的报应,也是对关梅的补偿,所以收手吧,除非你看着这个家四散五裂!不再是家!”
楚柏家想劝妻子及时住手,不希望她再闹下去。
楚柏年不想她伤害青葙,毕竟那是所爱的女人留给自己的一点念想。即便青葙远在小岛,但也是一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也比这里要强,他不希望别人打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