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橙感觉在这里待着就是煎熬,她起身就想离开,但是礼节上应该和沙丽夫人打一声招呼,虽然和沙丽夫人打招呼,她一定不见自己。
她灵机一动。
匆匆写下一张纸条,派服务生给沙丽夫人送过去。
场内又是一片尖叫,
原来艾青色晚礼的楚青寒,与摘下礼帽的影帝在一起翩跹起舞,楚橙的心落了下来,看来影帝果然是一个花花公子。
很快,服务生来到她跟前道,“沙丽夫人有请。”
楚橙借机来到沙丽夫人近前,在夫人的示意下,她坐了下来,而沙丽夫人则是高高在上,一副如临大敌的看着她问,“你什么意思?”她斥责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如果夫人同意,我会调制一款夜间护理的精油,主要是针对你的颈子……”其它的话,楚橙并没有说下去。
“接着说。”沙丽夫人的脸沉下来,但她还是手指扶着酒杯示意楚橙接着往下说。
“女人上了岁数!”楚橙的心里也在打鼓。
“放肆!”沙丽夫人忍无可忍的将酒杯握了又握。
楚橙的心里一个哆嗦,但她咬牙道,“夫人,这是女人的夙命,就像花儿一样,终有花开花落的过程,如果精心呵护,我们可以让花儿永鲜,甚至是凋落得速度更慢。”
沙丽夫人的气息平复下来,“嗯。”这一个字蕴含了无尽的不满。
“我今天晚上回去,就将夜里护理颈间的精油调理好,只要一个生理周围,一个新陈代谢的过程,你就可以发现改变。”
楚橙并不是讨好,而是她也想得到那一片奥图玫瑰,因为那片玫瑰出产的花瓣精良,是目前世界上最好的玫瑰花瓣,她不能错过。
况且,就当还龙啸渊送还自己一枚橙花耳坠的人情吧,再说,沙丽夫人也不可能因为自己一点的功效就改变主意,一切还在龙啸渊与夫人的交易。
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催化剂。
她想,这就是自己内心的理由。
“我怎么相信你。”沙丽夫人极为傲慢的道,“你不过一介小小的制香师。”
“我确实只是小小的制香师,但是夫人您已经用了本人橙花精油近六年的时间,估计这是质量最精良的精油吧,还有橙花茶你也在喝吧?最重要的是怡人橙花茶你用过之后,是不是感觉自己更年轻了,皮肤更好了?所以这些都是最好的证明。”
“好一张伶牙俐齿!”
“夫人,应该说这是事实!”楚橙非常了解沙丽夫人那一种极度爱美的心,否则她也不敢大胆放肆的如她说这样的话。
她的心头也是捏了一把汗的。
舞曲停歇之际,楚青寒袅袅婷婷的来到沙丽夫人面前,故意露出一副惊喜的笑容,“妹妹也在!”
楚橙掉头就走,丝毫没有理会楚青寒的尖叫。
“怎么?你们是姐妹?”沙丽夫人似乎来了兴致,盯着楚橙那窈窕的身影,眼睛里有一抹小小的火焰正在燃烧。
“是啊,青葙是我妹妹。现在听说化名楚橙!”楚青寒故意露出一丝遗憾的语气。
“听你的口气,你们好久不见了?”
“是啊,我们六年不见了。”
“为什么?”沙丽夫人的兴致越来越浓,那表情却是淡淡的,总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
“六年前,我妹妹喝醉,和别的男人发生……哎,然后……”楚青寒故意闭了口,脸上露出一股伤心欲绝的样子,似乎不想再说下去。
“被你父母苛责,然后她离家出走。”沙丽帮她补充。
“哎,我们都想她回家,我也千里迢迢的找她,这不找到她,她不理我,也不想回家。”楚青寒脸上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毕竟是血肉相连的妹妹。”
“你妹妹很招男人喜欢,不是吗?”沙丽夫人的目光在楚橙身上逡巡良久,才收回来,她发现龙啸渊似乎对她不一般,又想不到哪里不一般,泰落影帝上来就和楚橙跳舞……
“家里还有个小孩子,我真替她发愁。”楚青寒的语气颇为同情,落在沙丽夫人的耳边却是眼睛一亮,像渡了星光般,熠熠闪烁。
“哦!对对,我也一直知道她有一个五岁的儿子。”沙丽夫人的眼角露出一丝笑意,“这样的女人再漂亮,也是一只灰麻雀。”
“哪像沙丽夫人出身贵族,气质高雅,是我们难以迄及的。”楚青寒说尽好话,她来此地拍摄影片,不能得罪地头蛇,她深谙这些道理。
沙丽夫人微微颔首。
楚橙转身去了洗手间,走过长廊时,就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笔直的伫立在白色墙边,像像一幅墙壁上的画,优雅安静。
她垂下眸,想匆匆离去。
就在她快要穿过他身旁的时候,一只有力的大手准确无误的扯住她的纤腕,噌的,她直接被他拽进怀中,砰的,鼻子被他的胸口咯得生疼。
“龙啸渊!”她低吼,眼睛悄悄的看了眼走廊另一边的舞会现场。
“你害怕什么?”他低哑的大提琴音,像是从天而降的音符,低低的响在她的心弦,一个一个像精灵般的跳动起来。
另一只手攫取她的小脸,迫使她仰视着自己那一双漆色如墨的眼睛,一望无际,像深潭,像古井,一眼让人看不穿,还能卷起一阵漩涡吸你入潭,入井。
她的瞳仁转向他处,不敢再看他,而他大手有力的扣着她的下颔,逼迫她,“看着我!”
噌的,楚橙扭过头,仰着那一张高高在上的脸,骄傲,自信,玩弄于人股掌之中,这一点他和沙丽夫人是极相像的。
和她这个小人物根本不一路人。
君若扬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沈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水眸泛起一片水雾,她掀起粉唇,据理而语,“龙总,让我看你什么,看你高贵的脸,高贵的气质,还是让你看到我这一颗卑微的心,一个藏在灰麻雀里卑微的心,我不是你玩的对象,放过我,我只是一名制香师!”
安静的生活,平静的制香,是她曾想过生活的全部,当然还有小笼包。
粉唇微张,像花瓣初绽,露出白皙的蕊部,待蜜蜂采撷,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龙啸渊突然垂下头,猝不及防的吻就那样落下来,沾满了那一瓣橙花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