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长安街上一片喜庆,这天张绿珠乘着马车来到了城内,今天出门好好的打扮了一番,身上穿着艳丽的红色锦衣,映的脸上的气色十分好。
一下马车,烤肉的孜然香气飘进鼻中,还有烤馕的小麦香气,热情的波斯商人转动着烤架,架子上的烤肉泛着金黄,十分诱人。
高句丽的打糕竟然也能看见,头上缠着白色头巾的小姑娘轮着大锤,拉出的糯米丝连出一丈长,张绿珠买了一块,糯糯的米香将她带回了故乡,记得成人礼那一天,一块白嫩的米糕愣是让自己开心了一天。
“米酒米酒,甘甜的米酒。”来自巴蜀的酒商吆喝着,乳白色的米酒,闻着味带着甘甜的芬芳。
自己的小酒馆竹叶青,酒劲儿大,一碗下去自己几乎要到隔天下午才醒,倒是这巴蜀米酒,就像饮品一般,一碗下来的微醺恰到好处。
微醺下走在街上的感觉很好,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依旧嬉笑着,喧闹着,夜里的寒气挡不住人们火热的心情.叫卖声此起彼伏,沿街的摊位周围都围满了人,灯火通明。风悠悠的吹,酒肆门口的旗幡有节奏的飞舞。
昆仑奴的面具美轮美奂,各种金银首饰琳琅满目,官人们牵着娘子的手在街上逛着,场面十分温馨,而夹杂在人流中的张绿珠就像一条小鱼。
“姑娘看看这玉簪,你戴着可漂亮了。”商贩们热情的招呼着她,张绿珠兴致勃勃的来到一个首饰摊前,像所有爱美的女子一样,开心的挑选着首饰。
在高句丽,每天一睁眼就寻思着赏金任务,和怎么活下去,多少青春的激情被封印在了那段紧张的岁月里。
直到遇见唐昊,就像一座荒芜的花园,瞬间被魔咒唤醒,顺便还开出一片娇艳的玫瑰花。
铜镜的映照下,带上玉簪的自己是这么的明媚可人,张绿珠满意的笑着,掏出银子买下了这根簪子,这是来大唐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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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夜晚,不知那个人在干什么,在哪个热闹的乐坊喝酒,还是陪着夫人尽享天伦之乐?想到这里,张绿珠不免神情落寞。
“东边日出西边雨,倒是无晴却有晴。”天天来酒坊喝酒的书生咏诵诗篇无数,然后这句话张绿珠的印象最深。
其实,往来于小酒坊中撩拨自己的公子哥也有,但不知为何,张绿珠却是退避三舍,彷佛在心中筑起了一道高高的藩篱。
有人说,当女人的内心被一个所占领时,这个姑娘眼中的其他异性也都成了同性,唐昊就是那个占领者。
带着玉簪子,张绿珠的心情好了不少,眼中的景色好像镀了一层金子,往前走一个脂粉摊上摆着各色的胭脂水粉,淡淡的香味将她吸引了去。
“姑娘,这饼胭脂当季最新色彩,试试吧。”胭脂摊的中年夫人将一小饼脂粉递给了她,看张绿珠有些犹豫,妇人说,“试试颜色吧。”
那就试试吧,大唐的胭脂果然和家乡不同,细腻而且滋润。
“这款颜色很适合你哦。”妇人把铜镜递给张绿珠。
映照这镜子,却发现镜中出现了熟人,回头一看,唐昊正领着两位夫人,一位夫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一家人其乐融融。
张绿珠愣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胭脂,目光望去。
卖胭脂的妇女早已对这种情形见怪不怪,也没催着绿珠到底买还是不买。
怀中的孩子牙牙学语,用手指着一个小手鼓,唐昊就像一个温暖奶爸,温馨的抱着孩子走过去,买下手鼓,逗着孩子,孩子笑起来的模样就像冬季的暖阳。
两位夫人陪在身边,一家人十分亲切,无懈可击,张绿珠看的有些羡慕。
唐昊好像一时间还没有发现张绿珠,依旧跟两位夫人有说有笑。他的脚步越来越近,张绿珠的心狂跳着,对视一眼,哪怕就是对视一眼也好呀,她祈祷着,许愿着。
逗儿子的时候,不经意的视线,唐昊发现了不远处的张绿珠,就像云层中的闪电,一霎那碰在了一起。
她怎么在这里?唐昊心中嘀咕了一下。
“娘子,那边好像有好玩的,我们走那边吧。”唐昊意图将两个妻子引向另一个方向,缓解眼下的尴尬。
“往那边走干啥,前面多好玩。”李婉清不依不挠。
轰,一声爆竹响,热闹的游行花船过来了,人群一下子像洪流一般拥挤过来。
“哎呦妈耶。”李婉清被人流推了过来,撞在了张绿珠身上。
“对不起。”李婉清一抬头看到张绿珠,心里觉得怎么这么眼熟,仔细的搜寻了一下。
想起来了,是吴通的女人。对,这不是吴通从平康坊里赎身出来的那个女子吗?
手下的女人,也不用可以的去招呼,李婉清拢了一下头发,就赶紧去找长乐公主他们了。
把我放在小酒坊,你不管不问,高枕无忧?张绿珠心中不甘。
不,绝不能就这样认输,青春本就短暂,何况是自己看上的唯一的男人,绝不能轻易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