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傅欣好像确实提过一嘴,她有一个哥哥,一个从五品武官,也在这找她爹,不过人手不多,这营地都是他哥哥的朋友,还有雇来的人。
“小妹!你这样偷跑出去太着急了,你这腿怎么了,怎么还一瘸一拐的?”
傅欣推开了他的哥哥,看起来稍微有些生份,甚至是抗拒她哥哥。
“哥,我没事,就是受了点小伤,我去找了诸葛渊前辈,这是他给我推荐的帮手。
小先生很厉害,一定能找到爹的!”
男人狐疑的看了楚冬一眼,毕竟楚冬长得实在太年轻了,但他却是没有任何不敬,躬身行礼,丝毫没有架子。
“两位远道而来辛苦了,在下傅兴义,是小欣的大哥,请入营休息,来了便是朋友。
若是有任何需要,请务必跟我提!”
还没等楚冬两人说话,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就从营帐里传了出来。
“诸葛渊?
你不知道这件事已经委派给我了么,为什么还要去找别的人?”
一个男人掀开营帐帷幔,脸色难看的走出了出来。
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身体不是很健壮,约莫一米七上下,头发有些稀疏,还夹杂着些许白发,眼白还没有浑浊。
现在眼白已经成了楚冬衡量一个人年龄的重要手段,术士的衰老在整个身体各处都有表现,唯独在眼球上是例外。
真正衰老的眼睛,眼睛大多是白中泛黄的,有岁月的痕迹。
而术士透支身体的衰老,却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眼睛。
傅欣有点生气,赌气的说道:“交给你!你又不去找!
你每日都在这边喝酒作乐,还总跟我哥哥要钱,你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那男人有些生气,快步走了上来,傅兴义转向身后,双手按住了男人的手,“张兄,小妹不懂事,莫往心里去。”
男人被傅兴义一双手给压的死死的,根本没法动弹,看样子又是个不修武的术士。
楚冬凑到杨以晴耳边低声说道:“问问他是哪个堂口的。”
杨以晴点了点头,掏出了阴阳司给她新颁发的银令,“冤堂银令,杨以晴,阁下哪个堂口?
任务令看一下。”
两个术士若是在任务中冲突,都是以任务令为准,这任务是谁的,谁就有指挥权。
任务令上得有阴阳司的印鉴,不论对方愿不愿意,只要要求查看了,这任务令都得出示,这是程序。
男人看到这银令显然是惊了一下,因为杨以晴太年轻了,在阴阳司资历很重要,而资历的积累需要时间,哪个银令的脸上会看不到几缕风霜?
他突然想到了,惊声说道。
“冤堂!杨以晴,你是黄德那个徒弟?”
杨以晴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男人被盯的心里有些发毛,他挣开傅兴义的手,拿出了任务令还有自己的令牌。
偏门,张方业,授令调查四山府流寇一案。
任务令上字少的可怜,但那阴阳司的印鉴却是真的,阴阳司的印鉴上有独特的防伪标识,术士一眼就能看出来。
如果以阳眼观察,就会发现那枚印鉴散发着淡金色的微光,这印鉴的墨,是特殊制造的。
这也印证了楚冬的猜想,这么大的事,却独独派个偏门来,无论是咒堂还是冤堂,楚冬都可以理解。
哪怕派个五术殿的人来,都可能有效果,可独独派偏门来。
不是楚冬瞧不起野路子术士,而是这些人的实力是真的不行,没有师父的教导,经验全靠自身积累,这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杨以晴看过任务令之后便还给了对方,同为银令,谁也左右不了谁,虽说偏门被瞧不起,那也不是写在纸面上律法,在明面上,两人同级。
楚冬看气愤太僵硬,就准备先去看看城里。
“小晴,我们走,去城里看看。”
杨以晴眉毛微微跳了一下,因为楚冬平时都是叫她师姐的,小晴这个名字让她有些错觉。
就好像黄德以前在喊他一样。
傅兴义上来抓住了楚冬的手,“兄弟,是我没做好!
休息休息,不急这一时,别往心里去。”
楚冬推开傅兴义的手,这个力道,少说是武者三品修为倒是不错了。
他对着傅兴义“和善”一笑,“这怎么会生气呢,还人情罢了。
你怕是几日没休息了吧,你的肝肾都在抗议了,少饮酒吧。”
楚冬莫名其妙的说了些话,傅兴义心中满是疑惑,自己上次喝酒是昨日,今日身上应该没酒味了才是啊?
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几日没休息?
两人上马便直奔四山府而去,离的不远也就一公里,抬头便能看见那座城,再挨近点,这营地怕是都要扎进城里了。
看着杨以晴那疑惑的小眼神,楚冬都被逗笑了。
“师姐,没多少人知道我是师父的徒弟,在外人面前,尽量隐藏的好。”
杨以晴恍然大悟,但她马上又说道:“那你也不能叫我小晴,你得叫我小晴姐。”
“行,师姐~
那张方业你怎么看?”
杨以晴少见的露出了些许鄙夷之色,“他的令牌上没有横条,这银令是纯靠年资硬累上来的,实力应该是不行的。”
楚冬还真是没注意过这个东西,他重新看了一眼杨以晴的银令,上边有两条横杠,这就是诸葛渊所说的资历奖励?
杨以晴指着横杠跟楚冬解释了一句。
“解决怪异两个等级的事情会记录在案,但是不会记录在令牌上,可如果解决了乱和祸两个等级,就会在令牌上体现。
乱为一横,祸也为一横,但要长二分之一。”
一个靠低等级任务积累经验,然后换来得银令,跟一个自身实力几个任务便冲上银令的人,实力自然是不同的。
这令牌的区分方法倒也别致。
楚冬又仔细回忆了一下黄德令牌,上边好像满是横杠,楚冬一度以为那是一种特殊的装饰。
黄德的那枚金令,楚冬见过正面,背面有多少,楚冬就不知道了。
那枚令牌的正面是十六倒横杠填满了空白,而且以长横居多,如此看来,黄德经历还真是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