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娡如此说,田蚡细思之下,也是如此,那栗姬可是愚昧至极,且此时的栗姬更是早已经与刘荣闹掰了。
“阿弟,这些时日中咱们可是要好好谋划一番,绝不可令那刘荣得之太子之位!”。
“姐姐所言甚是”。
然此时的栗姬知道此事后,心情却是有些复杂,刘荣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儿子,当初自己对他却也是尽心竭力。
但其竟然当众去救薄皇后,又与刘嫖亲密来往,如此这根刺,插在栗姬心中许久,却迟迟不能拔出,固此栗姬才会如此厌烦刘荣,不愿见他。
可此时,栗姬栗姬却是有了几分想原谅刘荣的想法,自己独坐寝宫之中,自言自语道:“若是你来请我,我便谅解于你!”。
但栗姬左等右等,等了大半天却也未等到刘荣到来。
气的栗姬是勃然大怒,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竖子,我定要你悔今日也”。
刘荣原本也是思索着到底要不要去见栗姬,但此时若是求她,说不得以她的性子又要做出何事来,固此便也将此想法抛之脑后。
刘荣还从未主持过晚宴,心中自然不免有些紧张,但却也不敢去求老爹,若是给老爹留下个畏首畏尾的印象,那可就不好了。
想来想去,刘荣最终是想出了一人,定可帮自己,做好此次晚宴。
“王声,立即去备车”。
见殿下如此决绝,王声问道:“不知殿下备车是要到何处去?”。
“去堂邑候府!”。
“诺!”,言毕,王声便转身离去。
到刘嫖家去,自然是先要命人前去通禀,知道了刘荣要来了,陈阿娇当然是喜笑颜开,还未等报信之人说完,便要跑出府外去迎刘荣。
看着阿娇如此慌张,刘嫖是忙喊道:“阿娇莫急,慢些跑,你表兄还要些时间才能到此”。
然其话还未说完,陈阿娇是早已经跑的没影了。
刘嫖此时是不得不感慨道:“早知如此,我便不让阿娇随刘荣去河东了…………”。
而当刘荣之车驾到了堂邑候府门前,远远的刘荣便看到,一个小脑袋在探头探头的看自己。
刘荣呵呵一笑,便从车上下来,道:“阿娇表妹可是在等表兄?”。
“回长安数日,表兄为何从不来看我”,阿娇有些傲娇的说道。
“然表兄整日忙着处置事物,哪里还有空闲可来看阿娇,今日总算是清闲了,自然便到此来了”。
闻此言,阿娇才算是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未就看到刘嫖出,刘荣自然有些不解,便问道:“阿娇,姑母可在家中?”。
“母亲自然在家中,适才母亲还在同我一同听那奴婢之言,说表兄正要至此”。
闻此,刘荣便放心了下来,只怕自己来寻刘嫖而最终扑了个空。
接着刘荣便拉起了阿娇道:“阿娇,随表兄去见姑母”。
一入这堂邑候府之内堂,果不其然,只见立刘嫖正坐在这内堂之中。
“侄儿刘荣拜见姑母”,朝刘嫖一行礼,刘荣言道。
而刘嫖则是开门见山道:“然你所言之,今日来寻我何事?”。
“父皇令侄儿主持今夜之皇宫晚宴,侄儿自然是要到此来请姑母与表妹同去之”。
看了一眼毕恭毕敬的刘荣,刘嫖可是不信,仅为此,刘荣便会亲到此而来。
然果真不出刘嫖之所料,刘荣又言道:“主持宫宴之事,侄儿还是第一次,还望姑母能助之”。
见其总算是说了实话,刘嫖便是笑道:“主持宫宴此等小事,怎会需要我助之”。
看着刘嫖一脸玩味,刘荣也值得暗叹自己倒霉,时常便要受这姑母的打趣。
“还望姑母助我!”。
“既然荣儿如此说,我便到宫中去”。
闻此,刘荣总算是放下了来,:“谢姑母”。
如此,不过多时,刘嫖与陈阿娇便皆随着刘荣往皇宫而去之。
朝廷之晚宴,自然少不了酒肉歌舞,一到宣室,刘嫖便先将尚食唤到了殿中,令其妥善安排今日之膳食。
之后便轮到了乐师、歌姬等人,见刘嫖如此轻车熟路的为之,刘荣自然是放下了心来。
……………………………………………………………………
如此,不过多时,便到了黄昏之时,然此刻的长安城并未因黄昏天黑而平静。
却是变得比平时还要嘈杂。
从太阳西斜,来往至皇宫之车驾便是络绎不绝。
而一直到了此时,刘荣才又令王声到栗姬宫殿中,请栗姬至此。
而栗姬早已被刘荣气的昏了头脑,一见到王声还不等其说话,便是一顿训斥。
骂的王声当即便是跪在了地上,而当其听闻刘荣只是派王声到此邀自己到宣室而去,气的栗姬更是大骂其逆子!!
“滚!给我滚!回去告诉刘荣,我定不会到此去!”。
王声回来禀报之后,刘荣也并无意外,这样的结果,刘荣早就猜的到了。
当夜,宣室殿中,朝臣们是一个接着一个步入殿中,而入殿之时见到刘荣之后,更是个个异常之殷勤………………
待晚宴开始之时,刘荣在前排起身言道:“陛下今日身体欠佳,固此,便令我代陛下招待诸位卿家,我先饮下此酒以示对诸卿之敬意”。
言毕,便将杯中之刘荣一饮而尽。
“谢殿下”,在场之朝臣,皆行礼道。
接着刘荣又言道:“高皇帝托梦于我,于汾阴而得周鼎,此皆是为天子圣明,而得知”。
此时也只是老爹天子刘启不在此,刘荣便是这般捧臭脚,若是在此其还不知道其要如何吹捧。
随后,这晚宴总算是拉开了帷幕,而刘荣早在晚宴开始之前便命人去告知刘德来此。
然刘德这个人与刘阏是大为不同之,在刘德眼中,圣贤之书,远远比什么爵位帝位可还要重要的多。
而刘阏却不是如此,当得知父皇令刘荣代为主持晚宴之后,刘阏气的是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
这晚宴,其原本也想像老娘栗姬一般不予理会,不来之。
但终究其还是没这个胆子不来,但如今在殿中见到志得意满的刘荣,刘阏的心中可想而知自然是妒火中烧,只想这站在前侧代父皇之人怎不是自己!
刘荣在命人排座之时,便命人将刘德与刘阏之座位安排到了自己身边。
“二弟,三弟,来与为兄同饮此酒”。
刘德闻言,自然是酒杯笑道:“谢大兄!”。
而刘阏则是硬是挤出一丝笑容,也说了一句:“谢大兄”。
如此这晚宴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方才结束。
…………………………………………………………
然这晚宴过后,翌日便是大朝,当天子刘启一到宣室,便问群臣道:“昨日宫宴,诸卿可尽兴否?”。
朝臣们还能说什么,当然是立即行礼齐道:“臣等谢陛下赐宴”。
随后天子刘启便一连说了数件事,却是令朝臣们有些震惊。
天子刘启扪髯道:“朕得文王之鼎,当祭拜之,然此时正值岁末,正要到年终祭祀之时,固此朕决意,此次便以这周鼎祭祀高皇帝,众卿以为如何?”。
用这文王宝鼎来祭祀高皇帝在天之灵,这自然也是无可厚非,固此朝臣们怎会有何其他异议。
“陛下圣明!”,晁错先言道。
其余之臣自然也是随声附和,“陛下圣明,天子圣明”。
“太仆何在?”。
“臣,太仆窦婴在!”。
“待朝议过后,太仆当立即命人占算合适之日日,”
接着天子刘启,咳咳两声后,却又道:“朕决意今年要召各地之诸侯王到长安来之”。
然自高皇帝刘邦起,汉家之诸侯王便是三年到长安一次拜见天子。
去年这些个诸侯王才到长安来过,今年再去,任谁愿否。
“陛下,我汉律有定,诸侯王当三年至长安一次,然此时再令其来之,恐怕有些艰难”,太夫大夫直不疑说道。
“朕之所言,何时收回过,此次令其皆入长安来,便是要诸侯王同朕一同祭祀文王宝鼎”。
见此,直不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老爹仅仅是为了一同祭祀便将这整个汉家之诸侯王尽皆召至长安,似乎有些不妥。
但刘荣想了想之后,却是想道,老爹此次如此为之,其中必有深意。.
自吴楚五国叛乱被平息之后,朝廷与地方诸侯王势均力敌的格局被击碎了。
“看来老爹是已经考虑清楚了,这吴楚五国是否还要再立之”。
想到此处刘荣呵呵一笑,此次诸侯王到长安来是有好戏看了。
然不过多时,天子刘启用玺之后传诏诸侯王之诏书,便由多个谒者骑快马送到了各诸侯国中。
而当这些诸侯王大多,收到天子之诏时也是有些无奈,陛下亲命怎敢不去之后。
然有人忧虑却也是有人喜之,梁王刘武在得知岁末之时天子诏其入宫的消息之后,便是高兴万分,仿佛又看到了皇太弟正在向他招手。
最终不管是愿与不愿,这些诸侯王也只得打点行囊,启程往长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