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长章节）
第两百四十二章【来日决战！】
成为了百夫长，给陈小练带来了不少优待——当然，只是相对于这个时代而言。
那个大脑袋被陈小练挑选成为了自己的侍从——一个骑士的侍从可是很多人羡慕的位置。
看着一百名穿着诺曼军团装备的士兵站在面前，陈小练还是颇有几分自得的——但是这份自得，在看到这些家伙列队松松垮垮的样子后，就消散了许多。
当天晚上开始，陈小练和轮胎备胎一起，分成两班，暗中监督威廉王的主帅大帐的动静。
准确的来说，就是暗中保护。
威廉王似乎是这个时代非常出色的军事统帅——后世对他的评价也是如此。
第二天陈小练带着轮胎备胎一起参与了军事会议。
这种中世纪军队里，乱哄哄的军事会议，彻底破灭了陈小练对于“骑士”“中世纪战争”“骑兵团”之类从奇幻小说里看到的那些浪漫主义的幻想。
这简直就像是一群土鳖在打嘴炮！
相比而言，那个能吟唱几句诗句的泰勒佛骑士，才更像是一个贵族。
而那些真正的贵族，陈小练看到一个来自法国的布列塔尼军团的贵族将领……这家伙身上有浓烈的臭味，却偏偏不知道用了多少熏香。
陈小练很不幸的就站在他的身边，差点没被熏死。
而且这个家伙还喜欢挥舞着手臂来发表一些莫名其妙的演说。
基本上，一个上午的军议，大家聊的主题可以概括为：
战争胜利后，我们如何分封英格兰的土地！
这简直让陈小练大开眼界！
虽然历史上他们的确打赢了这一仗……
但是此刻，决战还没开打之前，大家就开始摩拳擦掌，甚至是你争我夺的在大帐里争吵，为了一块可能还并不属于自己的土地而几乎就要拔剑决斗。
这就是历史上打赢了黑斯廷斯战役的威廉王的军队？！
如果说这群家伙很蠢的话。
陈小练甚至怀疑，伦敦的哈罗德王……那得蠢成什么样子才会输给这么一群人？！
威廉王一直坐在那儿并不怎么说话，只是在几个贵族差点要拔拳相向的时候，才出面用他的权威镇压一下。
同样在会议上不怎么发言的，是梅林。
陈小练注意到，梅林的位置紧靠着威廉王的下侧位——很显然，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出来，梅林是威廉王的核心心腹人物！
让陈小练意外的是，那个被诟病为擅长拍马屁的泰勒佛，居然位置也很靠前。
此外，威廉王的心腹，还包括了他的两个兄弟，俄德以及一个叫罗贝尔的家伙。
这两人是威廉王的亲兄弟……现在还没有很高的身份……可一旦威廉王成为了英格兰的国王，他们的地位自然就会水涨船高，多半会成为公爵级以上的人物。
陈小练对这两人的评价是……彪悍，武勇！
这两人似乎是典型的法兰西骑士，骑术枪术都相当不错。
沉默寡言。
陈小练在军议后打听了一下，基本上，威廉王的诺曼军团的骨干，都是靠他的两个兄弟在掌控。
这一点似乎和东方王朝的家天下没太大的区别。
皇族掌军，似乎是欧洲王朝的传统之一。
但是，陈小练也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威廉王的两个兄弟，和泰勒佛也还算有说有笑，但是面对梅林的时候，就基本上毫无交流了。
事实上……整个大帐里的所有的将领，似乎对梅林都是敬而远之的态度，甚至……有些人表露出了一丝排斥甚至是……厌恶，或者是畏惧？
这就很奇怪了。
而大脑袋这个时候起到了作用。
作为一个在诺曼军厮混了很久，从法兰西起家的时候就加入了佣兵部队的老油条，大脑袋似乎知道很多军队里的典故。
“在咱们这里，很多人都不喜欢那个梅林。因为……他就是一个古怪的家伙。”
陈小练有些好奇：“为什么？”
“因为……”大脑袋的神色似乎有些畏惧，还看了看左右，仿佛生怕被谁偷听到一样，才压低了声音：“因为……大家都传说，这个梅林，是一个巫师！”
巫师？
在中世纪的欧洲，那不就是魔法师的意思么。
陈小练来了兴趣。
梅林……魔法师！
很符合这个名字的自带属性嘛。
梅林这个名字……好像就应该是魔法师才对啊！他如果不是，那才叫奇怪呢。
“巫师？”陈小练想了想，问道：“有确切的证据么？还是有人看过他施展魔法？”
“呃……”大脑袋面露难色。
他毕竟只是一个小人物，在跟随陈小练之前，只能在佣兵队里厮混，连诺曼军团的驻地都进不来。
甚至就连梅林本人，他也是只有几次在远远的看到过。能近距离接近梅林，也还多亏了现在成为了陈小练的骑士侍从。
不过这个家伙还是提供了一些有趣的消息。
“梅林的外号是……来自森林里的怪人。”大脑袋的脸色，和此刻的表情语气……让陈小练想起了看过的电影《哈利波特》。
嗯，电影里的那些家伙，提起伏地魔的时候，就是这么一股子敬畏恐怖的嘴脸。
“这家伙，谁也不知道他来自哪里。只知道他在跟随威廉王之前，是在森林里走出来的，也许是一个野人。
但是传说，他可以变化成野兽，然后和动物们说话，用动物的语言！他还可以和大树说话，让树木和动物，帮助他传递消息。
最可怕的是，他会诅咒！传说，凡是得罪了他的人，会被他下诅咒，而不得好死！
还有……他会预言术！！他可以预知到别人的死亡……
天知道者到底是预言，还是诅咒！”
陈小练笑了：“有证据么？”
“呃……”大脑袋想了想：“我们在诺曼底的时候，等待过海，那些来自西西里的海盗已经把船都准备好了，可是梅林却说服了威廉王停止渡海。
而两天后，一场暴风雨就袭击了我们！
那场风暴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
陈小练笑了：“这……不是好事么？如果不是他阻止了你们……你们早就葬身海底了。”
“什么你们……当时你不也在军中么？”大脑袋疑惑道。
陈小练咳嗽了两声，瞪眼道：“别废话！然后呢？”
“呃……然后……然后，他准确的预言了风暴什么时候结束。”大脑袋摇头道：“军队之中都传言，那场风暴根本不是梅林预言的……而是他用巫术制造出来的！”
顿了顿，大脑袋又道：“反正，老话说的好，巫师总是会带来厄运的！”
陈小练无语了。
这些似乎不能说明梅林就是魔法师啊……
能准确的预报风暴来临……这种事情多半不是什么魔法。
只是熟悉气候知识而已。
……
关于梅林是不是魔法师……到底会不会魔法，陈小练也和轮胎备胎商量了一下。
三人的猜测不一。
其实三人也算是和梅林并肩作战过了。
在那场伏击战里，梅林也是亲自上阵厮杀的……他表现得更像是一个武将，而不是什么魔法师巫师。
如果他是魔法师的话，怎么面对大雨道路泥泞，而束手无策？
在向导带错路的情况下，怎么不弄个魔法传送阵直接把人传送过来？
呃……好吧。陈小练觉得自己多半是身为作家的职业病犯了。
但是，军队中的将领不愿意和梅林来往，却是真的。
而且，听说梅林自己，都没有侍从！
他表示自己不需要侍从，而且一般不喜欢别人进入他的帐篷。
也许……是因为他有一些自己的秘密，不方便被人知道？
陈小练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梅林，进入了他的帐篷里，这个人明明就在眼前，却仿佛因为某种奇怪的力量，而让自己的视线对他忽略。
这就很诡异。
“我倒是希望他是魔法师。”轮胎的态度很明确：“他是咱们这边的，战友越强大，这场仗就越容易打。”
陈小练和备胎都表示认同。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
敌方阵营里……到底有没有其他游戏参与者！
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出现。
伏击战时候没有遇到。
对方也没有采取类似斩首战术来刺杀威廉王。
这让陈小练有些意外。
下午晚一点的时候，陈小练忽然听见了帐篷外传来了急促的军号声！
他立刻和轮胎备胎一起冲了出来。
就看见木寨之中，不少军兵正在急促的跑动，还有一队队弓箭手冲了出去，朝着木寨墙那儿靠拢！
“出什么事情了？”陈小练看见泰勒佛跑了过来，这个家伙边跑边把剑往剑鞘里插。
“伦敦人！伦敦人的军队到了！！”泰勒佛看了陈小练一眼，继续往前跑了出去。
陈小练和轮胎备胎立刻紧随其后……
……
伦敦人的确到了。
事实上，他们在抵达黑斯廷斯周边的时候，就被诺曼军团的法兰西游骑队发现了。
前哨和游骑队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之后，诺曼军占了些便宜，然后果断的后撤回来送信。
威廉王军队的木寨，在黑斯廷斯小平原上，靠着一座山坡建立。
而哈罗德带来的大军，则选择了不远处的一座山岗作为大营。
那座山岗的地形相当不错，易守难攻。当初威廉王也曾考虑过在哪儿建造大营。
但是因为威廉王的军队里存在数量不少的骑兵，所以放弃了那座山岗，选择了地形更开阔的平原地带。
……
陈小练和人群一起挤到了木寨前，隔着高高的木栅栏，看着远处山岗上，一队队伦敦军队出现在上面……他们是从背面抵达的。
占据了高岗之后，队形很快就摆了开来。
黑压压的队列非常密集，一面面巨大的盾牌被竖立了起来，那标志性的十字徽章盾牌。
而其中，一面王旗被挑了出来！
高岗上，伦敦人开始欢呼。
“那是哈罗德王……啊，我说的是伪王。”跟在陈小练身边的是大脑袋，这个家伙凑到了陈小练的身旁，用力挤出一条缝隙来，好奇的往外观望：“那是伪王的王旗！他亲自到达战场了！”
看着高岗上伦敦军队的欢呼，那声音远远的传来。
还有一些一看就是农民军的家伙，列队跑到了阵线的最前沿，集体转过身去，然后有人脱下了裤子，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对着木寨的方向。
这个羞辱的动过立刻引发了木寨后诺曼军团士兵的愤怒。
有人举起了刀剑斧头大声吼叫着，夹杂着法语的各种咒骂声此起彼伏。
陈小练没有被这些声音干扰，他仔细的观察着哈罗德的军队！
……
哈罗德的军队看上去数量很多。
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军队一样，正规职业军人则并不多。
大半都是募集的农民军，一群乌合之众，手里的武器很驳杂，穿戴也简单，大多数人穿着袍子，并没有防具。
而正规军，则在阵列的最前沿。
那是一排排的盾墙。显然阵型比较密集严谨。
“这些应该是哈罗德的王军。”陈小练低声道。
“是的！”
一个声音从陈小练的身后传来。
陈小练回头，就看见了梅林那张冷酷的脸庞。
梅林旁若无人的走到了陈小练的身边，看了他一眼，站在了他的身边——大脑袋很识相的立刻退到了一旁。
“哈罗德的国王近卫军……他有两个军团，‘龙旗军团’，和‘战斗者军团’。这是哈罗德最精锐的力量。此外，他的军队组成，还有一些地方贵族效力的私军，以及一些自由民组成的民军。”梅林飞快的说道：“那些人都不足为虑。我们只要击垮了哈罗德的王军，把他的‘龙旗军团’和‘战斗者军团’干掉，这场仗我们就赢定了。
哈罗德的统治并不稳固！如果失去了他的嫡系精锐，那么其他的贵族就未必会继续臣服他的统治……而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陈小练忽然一愣。
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细节！
听梅林的说法，似乎……他并不认为，在这里的战争可以彻底解决哈罗德。
似乎听他的意思……只要能在接下来的战争，歼灭或者重创哈罗德的嫡系军队。
然后……这一仗的目的就达到了。
哈罗德失去了自己的嫡系，就无力继续统治其他贵族。
而那个时候……威廉王似乎就可以慢慢的蚕食对方的王国。
仿佛……这是一个长期计划！
但是……历史不是这样的啊！！
……
陈小练脑子里飞快的转了一遍，就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历史上，这一仗，是威廉王入侵英格兰最大也是最后的一场仗！
打完这一仗后，威廉王进入伦敦，几乎就没有受到抵抗！
因为在历史上……
黑斯廷斯战役里……哈罗德王，在战场上被干掉了！
这是非常不寻常的一个小概率事件！
事实上，欧洲历史上的战争，国与国之间的战争里，极少有出现国王战死沙场的！
此时此刻，就算是雄心壮志的威廉王本人，都绝对没有想过能在战场上直接把哈罗德干掉！
因为此刻，双方的兵力对比，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哈罗德的军队大概是八千左右。
而威廉王的兵力……和对方差不多！
而且威廉王还是客军作战！
兵力相当，对方又是主场。
威廉王就算是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可以在战场上直接杀死哈罗德。
他之前最乐观的预想是：能击败哈罗德的军队，最好是能重创哈罗德的嫡系，然后动摇对方的统治力。
然后，他在从容的慢慢吞噬对方的土地。
这才是威廉王的正常情况下的计划！
……
“黑斯廷斯战役……哈罗德战死，威廉王之后进入伦敦几乎没有受到抵抗……这其实……是一场意外！”
陈小练心中忽然想明白了这个关键之处！！
那么……
王位战的话……
自己要想促成这场黑斯廷斯战役，取得和历史上同样的辉煌胜果，
那么……关键之处就在于……
要在战场上就杀死哈罗德！！
不然的话……战况恐怕就会朝着不可知的方向发展了！！
毕竟哈罗德是主场！
他是英格兰现在的国王。
如果他不死的话，让他回到伦敦……以伦敦坚固的城防……威廉王的法兰西骑兵未必能攻进去！
骑兵不擅长攻城，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
而且，哈罗德占据了天然的优势，他现在是国王！
他损失了军队，如果给他缓过气来，他可以从容的继续征召和动员更多的军队！
而威廉就不同了，他是客军！
军队死一个就少一个！得不到补充！
陈小练立刻将自己想到的这些，用团队频道告诉了轮胎和备胎。
两人的眼神也是一凛！
要在接近两万人混战的战场上，准确的击杀对方的最高统帅，对方的国王！！
这……
这个任务，似乎难度不低啊！！
而且，哈罗德王的身边，有极大可能，存在游戏参与者保护他！
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骑士从对面山岗上驰骋而来！
他手里举着长矛，矛尖上挑着一面旗帜！
很快，木寨的大门打开，一个诺曼军团的骑士也策马冲了出去。
陈小练辨认出，这是威廉王的弟弟罗贝尔。
罗贝尔穿着骑士的全身盔甲，冲了出去之后，和对面的骑士打了个照面。
然后，他带回了一份战书。
“回去准备吧。”梅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看来，明天就是决战的时候了！这个哈罗德，果然是如传说之中一样的心急！他刚刚抵达，就迫不及待的派人来下战书决战！哼！他是太心急了！
如果他在这里驻扎几天，休整一下，或许胜算会更高！
可惜……他太心急了！
看来，决战就在明天。”
梅林说完，飘然而去，他独来独往，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陈小练看了一眼伦天备胎：“我们也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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