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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我們去把那小子給找出來。不能由著他胡鬧!別人事情我管不著,可是那小子剛出獄人還沒回南京呢,就給我捅這麼大個婁子。」陳熙濤腦子一轉,頓時氣不打一處發,手一揚,跨步就朝著洗手間外頭走去。
「哥——等我。」
陳熙濤是知道陳莫航有一處專門在北京玩樂的地方。那裡靠北京西效,一片豪宅區裡頭都是些光怪離奇,離經叛道的小鬼們。
陳莫航幾個混在裡頭玩樂,算得上是一個據點。
兄弟兩個馬不停蹄的趕去那裡,還真是被陳熙濤給蒙對了。
柳靜月正在裡頭,面對這幾個小禽獸呢。
陳莫航此刻站在床邊,因為背光老大一坨陰影呈現。
柳靜月正瞪著他,一臉禁驁不馴。
而一旁端坐在床上的榮祁連此刻胸膛支撐著柳靜月無力軟弱的身軀。那雙黑黝黝的眼眸,直勾勾的俯視著她。
來來回回的手撫摸過她裸露的身體。
眼風柳靜月那瞪人的氣勢如此十足。榮祁連不禁低聲沉沉輕笑。
挺有意思的!這麼個女人,乍看之下軟綿綿好似棉花團可以任人揉捏。可是這細看之下又不是!
棉花裡頭藏針!棘手的女人更有挑戰性。
「要不我們來打個賭如何?要是你能夠靠著自己能力下床,我們今天立刻結束。給你個機會讓你脫身——你要不要試試呢?」
榮祁連這個小子別看他斯斯文文,有模有樣帶著副眼鏡。其實那絶對是假裝斯文,這心頭花花腸子足夠繞上好幾圈。又陰冷又奸詐。
他會這麼好心輕易放過?那擺明了就是拿床上女人耍著玩,找樂子的呢。
柳靜月也知道這小子不懷好意。可是這個女人也是個硬脾氣,不肯服輸的主。她低頭衡量了自己一番情況。
雙手是被扭了脫臼,使不上力氣。可是這腿還是好端端有力,怎麼就不能一試呢?
腦袋裡頭想到了就要嘗試!柳靜月沒有二話,直接努力著從榮祁連懷裡掙扎著試圖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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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動,身後頭的榮祁連眼底立刻流竄上了陰謀,和床頭站著的兩人交換了瞭然的眼神後。就狀似不經意間撞了一下正在掙扎的柳靜月。
啪嗒一聲柳靜月腦門撞在床板上頭,四仰八叉一副死青蛙德性,疼的柳靜月臉都扭曲了一下。
禁不住的笑,三個小子樂的,別提有多高興了。連一直冷著一張臉不動聲色的姚秋寒也不禁微挑下眉頭。
柳靜月使勁一眨眼,嘴裡咕嚕咒罵一句。
輪你十八代老祖宗!
柳靜月這心裡頭火啊!自己就這麼活生生被三個小鬼耍!足夠氣爆了她!
折磨身體對她來說無所謂。就當是被肉棍子捅了。這身體又不是她柳靜月的。
可是耍她意識可就不同了!因為那是她柳靜月的思想,是她柳靜月的靈魂。
心頭卯上了勁頭!柳靜月偏不信邪的股足了氣力狠狠救噌的一個鯉魚打滾站直了起來。
還沒等她樂出聲音,想大喊一聲自己成功了時候。這腰間因為之前被電擊過,又此刻這麼狠狠用力,頓時刺痛般麻,腳步一個虛軟,沒有站穩就整個人撲倒在地。
「哈哈——」這下笑聲更大,還包含著無盡嘲弄!
這姿勢真是夠丟臉的!好似一個垂死的青蛙還在地上蹦騰著。
「咔嚓」一聲門被猛地打開。陳熙濤手拿著鑰匙率先一步跨入房內。
隨後跟進的陳凱航才走進這麼半步,就和他哥一樣整個人石化了般站立不動了。
偌大大廳中央不似一般家庭式擺放沙發,而是一張超級誇大的大床。
而此刻大床兩邊正站著他們堂弟陳莫航以及蘇沐青,床上還斜躺著榮祁連。
而此刻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讓人抓狂的是床上有一團白花花類似青蛙跳般還在掙扎的女人,因為燈光照射下而強烈反光。那蠕動的模樣有種說不出的膩味。
丁燕兒這個女人的身體,哪個部位都勾人!哪個時刻都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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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作家雨果說過:「只要有了仇恨,一個女人可以抵十個男人。」
那麼一個男人要是有了仇恨呢?廣發是如何驚人的力量?
復仇成功已經是近在咫尺,只要伸手就可觸及。
可是為何他反而有些害怕起來?
這不該呀!這一刻等了許久,盼了許久,謀劃了許久,一遍一遍,一次一次,來來回回在他心裡千迴百轉。
然而現在,待到一切已經成真,仇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已經成了手中魚肉,反而卻讓自己膽怯起來。
此刻夜半時分,他卻獨自站在夜幕之下,躲避了這一切,總覺得好像一切都是不真實的。難道是因為在監獄裡面期盼了太久,突然一下子成真就有種不真實感。
而他走過的這個復仇之路的過程,凶險太多,隱晦太甚,都讓人不敢回頭去想。
太像!丁燕兒的眼神為什麼這般的像心中那個唸唸不忘的少女。讓他幾乎是落荒而逃,幾乎就狠不下心來對她下手。
難道就是丁燕兒處心積慮模仿柳靜月的目的嗎?為了就是讓他不忍心,讓他下部了手?
丁燕兒!今天我放過你。下一次就沒有這麼好運氣了。
龍雷浩糾結心中的時候,柳靜月正頂著丁燕兒的這張臉,藏在這具身體裡頭呼呼大睡。
這女人的腦神經估計是鋼鐵打造成的。換了常人要是遭到這種非人待遇,估計是心靈受創不小,惶恐不安甚至輾轉反側。
柳靜月到是能耐啊——她渾渾噩噩的被陳家兩兄弟從幾個小惡魔手中劫下後,緊急送到醫院救治手臂。
雖說手臂當時被折的痛苦萬分。但是對於姚秋寒這種專業的手法來說,只是要你痛苦而已,卻並不會真正傷筋動骨。
手臂傷勢處理好後,柳靜月也算安心了。精神一個鬆懈下來,她也懶得理旁邊兩個眼瞧了陌生的男子是誰,更加懶得管後面事情該如何發展。方正是一個例頭,乾乾脆脆就蒙頭大睡起來。
這一天過的實在是累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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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靜月睜開眼睛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足足飽睡一覺之後讓她少許有了些精神。她徑直起身狠狠伸了個懶腰,這才將目光放在了四周。
咦?她怎麼還在軍營裡頭?
這回柳靜月徹底傻眼了。不該啊——她昨晚雖說是蒙頭大睡,可是這心裡頭還是明鏡似的清楚的很。
那兩個男人雖說她不熟悉,可是什麼身份她還是知道的。
能讓陳熙濤出馬親自來來尋丁燕兒——這個事情的後頭恐怕是歷經幾番波折。而波折的源頭,柳靜月不用想也知道是吳世麟那小子點燃起頭的。
那麼照理來說她此刻應該是睡在外頭,而不是睡在軍營裡面。難道——最後接她回去的不是吳世麟嗎?
這般一想,柳靜月目光開始環視起來,卻不想在屋內角落處見到了被陽光直射下依然安穩入睡的姚御風。
他頭靠著牆壁,懷抱雙肘,嘴角還噙著慣有的漫不經心笑意。陽光傾灑在他身上,光環流動,光束照耀。眉目如畫,好一個俊美少年郎。她御風才不過二十二吧,正是青春年少,風華正茂的時刻。
柳靜月又有些恍惚,乾脆傻傻的坐在床上就這麼望著不遠處安安靜靜斜躺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睜開他那雙清輝光芒的眼睛,此刻光耀之下的姚御風更襯得風度翩然、濕潤如玉。是她熟悉的感覺,她在心底刻畫了六年,就是在每個夜晚驚醒時刻回憶著這種感覺。
真是說不出的可笑!現在的龍雷浩六年之間驟變,當年的翩翩俊朗,眉目風情蕩然消失,倒是這個市直機關的青年卻越發神似六年之前的龍雷浩了。
她都分不清到底是她心底了那個模糊印象的本尊來了。一個像又不像,一個是又不是。到底六年前的那個夜晚之後——什麼都不可能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