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孟扶歌听到这个词,就像是听到了一个有趣的笑话一般,甚是可笑地看着东璃释,似乎对他此时的样子十分的鄙夷,但是,却也没有再动手,而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像是在看一个玩物一般。
显然,她很想知道,眼前的这个东璃释,到底还有什么招数没有用出来。
东璃释仿佛找到了一线生机,抓住了一些希望,顿时便跪在地上两眼放光地看着孟扶歌道:“没错,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我的主人,我可以什么都听您的,只要您能带着我去离开九幽混沌之地,我以后......”
“是吗,你想让我放过你,想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若是光用嘴巴说说,可是不够的,你得拿出一些诚意来,才行。”孟扶歌眯着眼睛看着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威胁之色。
东璃释知道孟扶歌没有那么容易就会放过自己,但她既然愿意问,那么也就说明了她是有所求的。
“什么诚意?我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交给你,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对你而言,我不过就是一团魔气,和它们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您若是能留我一命,我可以帮您炼制傀儡,可以助您实力增长,甚至可以帮您一统三界,让所有曾经比你强的人,都匍匐在你的脚下......”
这些话,是曾经的东璃释对自己说的,如今,他已经没有了资本,所以只能和孟扶歌说,指望着她能够心动,然后留他一命。
孟扶歌看着他低声道:“东璃释,你未免有点太瞧得起你自己了,我若真的想要一统三界......我凭我自己一个人就能够做到,又为何要多一个你?我不需要你帮我炼制傀儡,我要你,把炼制傀儡的术法告诉我。”
因为东璃月和孟哲,还依旧是被控制的状态,在没有解开的情况下,他们会一直被控制下去,孟扶歌也不能确定,如果她在这个时候杀了东璃释,他们两个人会不会受到影响。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东璃释才会到现在都还没有死去。
而听到孟扶歌提出这个要求的东璃释,也瞬间反应过来孟扶歌口中所说的诚意到底是什么了,也明白了她为什么迟迟没有对他动手。
原本东璃释都已经以为孟扶歌此时已经是无欲无求的状态了,以为她没有了弱点,没有了可以拿捏的东西。
所以他才会惧怕,才会哀求,才会绝望,但现在看来,孟扶歌还是之前的那个孟扶歌,她还是有自己的弱项,而并非是完全无敌的状态。
顿时,东璃释便感觉自己从绝对的被动,变得逐渐主动了起来,他眯眼看着眼前的孟扶歌,微笑道:“原来是这个啊......想要炼化傀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一旦炼化了傀儡之后,傀儡便会彻底忠于自己的主人,他们的命魂,也会在主人的体内,只要主人死了,他们命魂也会一起消散,傀儡自然也会死去,人与灵魂一起,化作虚无......所以,傀儡比活人要好用很多,也要容易掌控,甚至不会有什么麻烦。”
眼前的孟扶显然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心里又有了亲情,有了自己在乎的人,所以她也就有了弱点。东璃释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自然是要牢牢地抓住孟扶歌的这个弱点,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杀了自己。
孟扶歌怎会听不出来东璃释这番话之中的意思,他明显就是在因为孟扶歌在乎东璃月和孟哲性命的这一点,来威胁她,只要她在这个时候动手杀了东璃释,那么东璃月和孟哲也会一起死,那么,孟扶歌一定就会看在那两个人的面子上,暂时不杀他。只要东璃释不死,那么他就一定还会有卷土重来的机会,一切也就会又一次回到原点。
“呵呵......”又一次低低地笑了起来,孟扶歌盯着东璃释的脸,看着他因为她一时的容忍而又变得得意起来的容颜,笑得极度讽刺,极度的可笑。
她的清甜的声音在这充满了黑暗与阴森之地,优雅地响起,“亲爱的舅舅,你知道,比绝望的死去,更可怕的感觉,是什么吗?”
东璃释听到这个声音,便觉得一阵头皮发麻,还没来得及说话,孟扶歌便朝着他伸出了手,一股强大的吸力这,直接将他的灵魂吸了过去。
他没有想到,孟扶歌非但可以找到他的元神,竟然还能够......操控他的身体,操纵他的意志!
为什么?他不理解,自己明明是灵体的状态,本该不可能受到人的影响,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带给他如此强大的压迫感?还给他一种,能够将他置于死地的感觉?
“你不会杀我的......你不能杀我,因为东璃月和孟哲,除非你不想要这两个人活!否则,你......”
东璃释似乎,还在垂死挣扎。
孟扶歌笑着摇了摇头,掐着东璃释的脖子,墨瞳盯着他一字一顿道:“当然是......给了希望之后的绝望了,东璃释,你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你,无法反抗我吗?因为,你在这里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不再是人类了,你已经被这里的魔物同化了,你也变成了魔物......你以为,你是这里最强大的魔?你以为,你就是所谓的魔主吗?哈......可能吗?你不如用你那核桃大的脑袋想一想,为什么现在,所有的魔物都不听你的话了,为什么我这般对你,你体内的魔气却不敢攻击我!因为这里的魔主,是我,我是你的主人,并不是你意志的选择,而是,你本能的决定!”
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瞳,东璃释瞪大了眼睛,想要开口说话,但是扼住脖颈的手却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他无法再开口,灵魂都开始战栗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人,就像是一座他永远也无法越过的,巨大的山,他渐渐看不清眼前这个人的样子,只能清楚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地被蚕食......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