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种成为焦点的情况感到非常之不自在,当下就牵起久作的手试图寻找出租车,我、我们去吃咖喱饭吧。
比起我被太宰这套装逼套路尬得嗓子发紧,年纪更小的久却作对周围异样的眼光熟视无睹。
他先是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鬼脸人偶,欢呼着单脚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又开开心心地反过来拉着我的手,往左边小巷子里的一家店面跑去。
深海先生久作想要买这个!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剃须刀片?他买这个做什么?
可能是看我犹豫了起来,久作开始拽着我手上的发带晃来晃去,像只在公园里饥肠辘辘的讨食幼猫一样,发出了细细的、求你了求你了的声音。
不是我不给你买,但是久作要这个做什么呢?
这种没有手柄的单独剃须刀片质量并不好,而且也稍微有点危险,使用时一不小心就会割破下巴。
如果非要买不可的话,我记得老父亲经常用的剃须刀似乎是另一款产品来着,上次超市打折的时候还有给他带过
不对。
以久作的年龄,无论如何都还用不到剃须刀吧?
就连我现在都还不需要呢,他的话,怎么着也得再过个七八年才用得上。
所以买这个东西要做什么?
当我这么问久作的时候,他脸上一直很可爱的笑容却忽然消失了。
为了和大家一起玩呀,
没有再继续询问我的意见,他选择了直接从货架上取下一包拆开。那些质地过于锋利的刀片,直接从劣质的包装袋中接连滑落,如同绝望的人们伴随着微小的惨叫声,一起掉落在孩童向前摊开的掌心。
深海先生不会遇到吗?忽然在街上出现,想要陪你一起做游戏的人?
久作忽然松开了我的手,往收银台的方向跑过去。
我以前经常遇到呢,和他们玩也很开心哦。
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久作的玩的另一种意思是?
小心点,深海先生。
随着哗啦一声,商店的铁门忽然被拉下。
有着天真笑脸的孩子回过头,他宛如旧梦童话般的双眼盛放着许愿的星辰和天使的光环,东洋人黑褐色的柔软发丝却仿佛被人型兵器那内心的不明物所侵蚀,染成了切割掉一半天空的极昼。
而所谓的极昼之地,就是始终处在那甜蜜的太阳过分闪耀照耀之下,南半球所有天与地之间都是一片纯白、苍白、空白的冰雪终点
久作很喜欢你喔,在完成和我一起玩的约定之前,不要先被别人弄坏啦?
可只要踏足其中,人类脆弱的双眼就将迎来永恒的黑暗。
不许动。
什!
一把MK23制式的黑色手/枪从收银台小姐的制度袖间滑落,她熟练地打开保险,将黑洞洞的冰冷枪口直接顶到了久作的头上。
而这仿佛是一个暗号,商店里整理着货架的员工、挑选着商品的顾客,全部齐齐地拔出枪支对准了这边。
袭击者?!
我一瞬间先想起了之前太宰充满古怪的话语和举动,但却完全捉摸不透他那样行动的用意,但现在不是细细思考他的套路的时候。
就算是港口黑手党的秘藏武器,已经被敌方挟持住了的久作也算身处危险之中。
没想到赤潮也在。
收银员小姐看这幅架势估计她就是这帮人的头,率先开口说道。
我对她不怎么友好地咧了咧嘴。
当着我深海京的面还敢对我家的崽同伴这么做,我看妹子你不是没想到,而是打算以后都再也不用脑子思考了。
收银员小姐的脸色一瞬间内变得有些发白,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地直视着我的眼睛,然而头上隐隐渗出的冷汗则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这很正常。
我们这点阵仗,想必对你来说完全不够看。
是啊,完全不够,对付二十几个持枪的普通人而已,我甚至都不需要吟唱【V】的全名,来更加精准地控制交换过程。
而且你们都敢当着我的面对组织成员下手了,想必也是已经做好了会全体死在这里的准备。
不过,虽然在一秒钟内干掉他们很容易,但是要避开久作就有点麻烦了,毕竟【V】的拒绝对象只有被我直接接触的东西,而久作他离我的距离就稍微有点远
就在我思考着要不要先把其他方位的人杀掉,再慢慢解决面前的几只小猫时,仿佛是已经察觉到了自身即将到来的危险,收银员小姐暂时收起了枪,转而将久作推给了身边全神贯注的手下,
深海京,我们对你的攻击模式也有一定的了解。尽管这次的目标不是你,但我可以代表我的组织对你发出邀请。
紧接着,她从上衣衬衫的口袋里取出了一本证件,在我眼前展开。
!!!
黑底烫金,毫不起眼的一行小字。
虽然主要的驻扎地,是在占据了全国百分之八十异能力者的横滨,但只要是生活在日本、甚至是整个亚洲地区的异能力者们,就没有一人不曾听过这个组织的名号。
同时,也是像潜藏在暗处的毒蛇一样,时刻准备朝我们港口黑手党注入致死毒液。
手握着异能开业许可证这张王牌,目前被首领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能招惹的组织
【异能特务科】
既然异能特务科的目的不是我,那就是特地为了这孩子来的?
我故意咳嗽了几声,借着捂嘴的动作伸手摸上了当初由首领亲手为我佩戴上,从进入组织的那一刻起就从未摘下的,作为港口黑手党一员的信物,脖间银白色的金属项圈。
那里面装有可以向信息部求援,甚至可以让对面直接定位我所在的特殊信号程序,而这一点除了首领和五大干部以外无人知晓。
顺便一提,我觉得A那个不受信任的消音干部,应该也没被首领告知此事。
他那点胆识,要是在知道这是信物的前提下,绝对不敢对我安利自己那品味奇差的劣质品。
总之,想当初我被太宰用一车外卖拐走的时候忘了带手机,红叶大姐就是靠着这个项圈里的定位系统,找到了差点就被黑泥精用混合鸡尾酒灌趴下的我。
深海京。
收银员小姐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转而对我的问话避而不谈,你应该明白的,比起港口黑手党这种没有许可证的非法组织,异能特务科才是你应该选择的存在。
哈,说得好听,你们这些白道的走狗也不过是想要壮大自己的势力!
我直接移开了注视着对方的目光。
毕竟我和此女素不相识,没有任何的情感系带作为双标的牵绊,再看下去的话,这份人类独有的罪孽真的会激怒冷静,总之先冷静下来。
呼,我好多了。
承蒙厚爱。但这一切和那个孩子无关吧,异能特务科就是会对这种小孩子下手的存在吗?因为不能攻击对方,我一边祈祷着援兵快点到,一边尝试着试图通过谈话来拖延时间。
这种时候我就深恨自己的无能。
我的【V】并不能像中也先生的重力操作,可以精确地控制自己破坏的范围和力度,再加上他体术出众,配合异能力直接逃之夭夭也不是难事;而如果是太宰的话,肯定不会像我这样笨嘴拙舌,说不定只要三两句话,就直接把对方策反到我们这边来了。
你说错了,这孩子才是我们此行最重要的目标。
什么?
梦野久作,初次使用异能力【脑髓地狱】,是三年前在横滨凤氏综合病院的住院部儿科就诊,并且在当时重伤了同一病房的同龄患者三人。作为危险度极高的精神操控系异能力者,我等异能特务科有权利规范他的活动范
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举起了枪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尝试一下用第一人称来写京的战斗过程,比起肢体语言还是心理描写更简单一点【试图发出偷懒的声音
本卷的幕间已经开始构思【翻伏笔外加埋伏笔】了,至于视角还在红叶大姐和森先生之间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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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明两天的BGM都是《病名为爱》,我永远喜欢镜音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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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特务科则重点考据了文豪野犬外传小说。
至于MK23则是我私设啦,动画里太宰拿枪指安吾的款式比较像这个型号?【没人在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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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认识的人的医院里听说了一个让同房间的孩子受伤了的孩子的事情,把她领了回来。传说似乎她本人没动一根指头就让对方身负重伤了。】十五岁译文
正好镜夜家里是开医院的,多少和前面的套路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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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力是来自于内心的伤疤】朝雾官设
Q的官方档案,最讨厌的东西里就有医院。再联想一下上面的原文和Q的异能力设定,还有他抱着的娃娃,咧嘴大笑却流着血泪满头绷带的样子。
真的是个非常可怜的孩子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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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日常(五)
梦野久作作为危险度极高的精神操控系异能力者,我等异能特务科有权利规范他的活动范
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举起了枪
与此同时,收银员小姐的脖子似乎上出现了一个黑紫色的手印。
而被一旁的男人挟持住的久作,在这个时候忽然开始唱起歌来,孩童细嫩的嗓音,在此时气氛紧张的商店里显得格外清晰,【笼中鸟,笼中鸟】
随着宛如坏掉的木偶行走时发出的咯咯的笑声,在商店里冷色调灯光的映照下,能看到收银员小姐空洞如幽灵般的表情。
而两道仿佛正在哭泣般的血红泪痕,从眼角开始,一直向下几乎蔓延到整张脸,配上无神的双眼,给人有种误入了幽暗森林深处沼泽的诡异粘稠感。
【鸟笼之门、何时再启】
久作轻轻推开了顶住他额头的枪口,而几乎是他两倍身高的男人就仿佛一只顺从的羔羊般听话仔细看去,男人的脸上也挂着和收银员小姐一模一样的血痕。
队长?您没事吧?
有人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了,保持着持枪戒备的姿势慢慢接近,下一秒就被他口中的队长一枪爆头。
紧接着,那两个留着血泪的异能特务科的特工,开始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同伴射击。
怎么回事?!
队长!小野!
因为这攻击过于突如其来,店里不少反应比较慢的人被当场击毙,但大部分人都靠着货架之类的遮挡物暂时保住了性命。
是梦野久作的异能力!
被同伴攻击的队伍骚乱了片刻,但不愧是国内首屈一指,专门对付异能力者的官方组织,其成员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分工明确地行动起来。
呼叫指挥官!这里是横滨第二接收小队
【V】
我又不是摆设,当然不会放任这些人去和异能特务科通风报信请求援兵。
是赤潮!咕噗
小范围地制造出最基础的海浪把他们放倒后,我在那两个陷入幻觉的人身后,找到了正在用超市的大理石地砖玩单脚跳格子的久作。
快走!
为什么?
他一脸无辜,握着刀片的左手上是让人心疼的血迹斑斑。
可久作就像是对此毫无感觉一样,他没露出半点忍耐着疼痛的表情,甚至还非常不开心地嘟起嘴,抱怨我放倒在地上的特工们的速度太快,
明明有这么多的人愿意陪我玩,森先生也难得让我今天可以随自己喜欢,深海先生还把他们弄晕掉
我无视掉久作那些老调重弹的喃喃自语,毕竟谁还不是个病娇呢。
令我关注的焦点问题就只有一点。
他说森先生,那就只有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一人。
但那个男人,最近可是为了港口Mafia和白道之间的大小冲突焦头烂额,甚至前两天一起吃晚饭的时候,还在对我们几个千叮咛万嘱咐,绝对禁止与异能特务科之类的组织为敌?
难道是组织里面又出了叛徒?还是被放逐的A暗中又有了小动作?
总不能告诉我是太宰又闲得无聊搞事吧?
他要是真的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拿组织的存亡开玩笑,等我今天晚上回去就让他变成一条腌好的青花鱼!
是首领亲口对你说的吗?
是
这种事态的发展简直弄得我一头雾水,但至少现在我知道这孩子被割伤的手需要立刻治疗。
可我伸手去拉他的时候,却被躲开了。
久作?
又要把我带回去吗?
可爱的孩子歪着头一派天真地问道,可我却敏锐地感觉到他打量过来的眼神里带着一点冰冷的刺痛感久作对我有杀意?
我不想和他们走,也不想被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