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摆着个威严吓唬人,以为自己是阁主吗?
云青衣撇嘴。
秦裳很快不满地嘀咕:“谁还没有个黑历史了?谁还不能改邪归正了?本公子今年才十七岁,大好人生才过去了一小半,往后还有数十年光阴可以行善积德,以前那点幼稚愚蠢的行为根本不值一提。”
这番话一出,气氛霎时又变得有些古怪。
云青衣无语了好半晌,才默默道:“行善积德倒不至于吧?你又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只要秦公子能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乖乖地做好九阁第一高手该做的事情,别再让我动不动贡献出跑断腿才采集到的那么点好药,更别再轻易挑战阁主威仪,我觉得就跟行善积德也没什么两样了。”
秦裳坐在窗前帝修常坐的锦榻上,托着下巴,一脸的若有所思。
云青衣拧眉,很想问问他此时这副病美人托着香腮惆怅忧郁的模样是什么意思,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他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明天开始汤药就不用再喝了,再过三天我来给秦公子准备最后一次寒香浴。”
秦裳也没留他,只淡淡道:“再泡一次就能让我身上的伤痕都消失吗?”
云青衣脸色一青:“伤痕是一个男人英勇的证明,秦公子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把伤痕都消掉?”
“英勇的证明?”秦裳转头,漫不经心地哂笑,“你不说那是幼稚愚蠢的证明?怎么这么快就成英勇了?大夫也擅长睁眼说瞎话?”
云青衣气得牙疼。
他觉得自己再跟秦裳一起待下去,一定会被这个家伙气得英年早逝。
“如果不能让本公子娇贵的身体恢复光滑嫩白,本公子心情就会不好,心情一旦不好,说不定就忍不住又要作死——”
“行了行了,我保证让秦公子您的娇躯变得比宫廷里的宠妃还要光滑嫩白,让您成为全天下最美的美人——”
“你看过宫廷里宠妃的娇躯?”秦裳慢悠悠地打断了他的话,“不然怎么知道她们的肌肤有多白嫩?”
云青衣一呆,随即额头青筋突突跳了几下,咬了咬牙,他真是觉得自己脑子秀逗了才在这里跟秦裳斗嘴。
这家伙绝对是被邪祟附体了。
云青衣暗自想着要不要禀告阁主请个驱邪的道人上来,给秦公子好好收拾一下,否则……
摇了摇头,他不发一语地转身朝殿外走去,懒得再跟他多说一句。
秦裳淡笑,继续托腮沉思,才不管已经被气得跳脚的云青衣心里怎么想。
身体大好之后就无需再卧床,九位堂主的事情大概也议得差不多了,再过几天就能结束了这阵忙碌。
他们还要赶回去过年,陪伴妻儿守岁,然后九阁之巅很快就只剩下他跟主人以及山上的高手了。
主人素来习惯清静,中秋年节这些富有烟火气的节日在主人那里时常是可以被忽略的,九阁之巅的高手们也都习惯了山上的冷清。
若是在以前,秦裳定然要想办法好好热闹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