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打扮得这么光鲜靓丽?”楚橙冷不丁的就是一问。
她看到刘先生身上的西装,也是品牌货,全身上下很齐整,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我要上班,当然得注意形象。”
“那你夫人就不需要注意形象了?”楚橙接着问。
元先生好奇的抱肩站在那里,听着伶牙俐齿的楚橙说话,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
“她在家看孩子,注意什么形象?”刘先生很不以为意。
“看孩子就不需要注意形象吗?难道你夫人连小区也不出了?”
“当……然是要出的。”刘先生低语了。
“俗话说,女为悦已者容,你夫人打扮得漂漂亮亮,你不高兴吗?”
“我早就看惯了。”
“这话就不对了,女人不收拾自己,你们男人嫌我们是黄脸婆,我们收拾自己,化个妆,说我们不务正业,到底在你们男人心目,我们怎么做,或者说是你夫人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楚橙将话问到点了上。
许多在听的女人们都竖起了耳朵。
“对!”
“对!”
“对!”
楚橙铿锵有力的话引起一群女人们的共鸣,所以纷纷附和。
“反正,她花的钱太多,买的化妆品太多?”刘先生不满意的嘟嚷。
“你一个月雇个保姆多少钱,你一个月又给你妻子多少零花钱?”楚橙咄咄逼人。
“这个?”
“一个月保姆得付五六千吧,你妻子又做饭,又看孩子,一天二十四小时不能休息,你不但不能给安慰,反而埋怨她花钱,简直是岂有此理!”楚橙一击击中要害。
“就是!”
“就是!”
“就是!”
女人的声音一齐爆发出来。
“女人不是你家免费的保姆。”楚橙又说了一句。“要不然,你雇不起。”
刘先生看了看众人道,”你们都是有钱人,而我还要还房贷。压力很大。”
“还房货,压力大都不是你不疼爱你夫人的理由,女人天生就是水做的,就是需要你们男人来宠的,你们才能变成高山,如果你们不给安全感,谁嫁给你们,生儿育女,吃喝拉撒,这样的保姆至少得给人家一万钱一个月。”楚橙气愤刘先生无视女生。
“我真的钱很紧。”
“你夫人天天买了吗?不就是这一次吗?”楚橙毫不给刘先生还话的余地,听到元先生眼咪了又咪。
“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所以女人必须打扮自己,做一个精致的芳香女人。”楚橙总结发言,不想再争辩了。
刘先生道,“花钱的事情我不提了,反正也不是天天花,她现在每天不看孩子,说是芳疗中心说的。下班后,我很累的,我应该休息一下,芳疗中心不让她看孩子,我就得看,我妈腿脚不好,我都累死了。”
一听这个,楚橙气不打一处来,“刘先生,你真是奇葩,你下班累了,就得休息,你媳妇操持了一天的家务,又要看孩子,难道她是机器人,不需要休息吗?”
盛气凌人的语气堵得刘先生一句话说不出来。
刘先生最后蔫蔫的说,“我压力真的大,又累,我还是希望……”
“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告诉你,要想你夫人恢复健康,抑郁症得到控制,每天必须给她两个小时的自由,要么,我再追加一个小时。”
“别别!”刘先生一脸哭相,“你知道我夫人她在做什么,泡澡看书,涂指甲,抹抹口红,干这些无聊的事情。”
“这不无聊,这才是精致女人的开始。你想治病,就得听我的,如果不听,以后别来了。”
楚橙转身就走,刚转身就看到元先生那一张精致过画的容颜那样盛世的绽放在眼前,她被惊艳到几乎离不开眼儿。
身材修长,慵懒,眼睛似咪非咪,似含雾非雾,给人一种看不清楚的视觉。
那种感觉太像龙啸渊了。
只是……她暗暗叹了口,此人非彼人。
众女人纷纷指责刘先生,对自己夫人太苛刻了。
“有事?”她问他。
“嗯。”
她跟着他走进橙花厅,后面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橙与元先生的背影。
花厅内,
元先生坐在贵妃榻上,“这是我以前设计的一张草图,你看看?”他将一卷纸拿出来,放在桌上。
打开卷轴,一幅非常专业的建筑设计图就出现在眼前。
虽然楚橙不太了解这样的专业,但是根据小字提示,各处的标志,一一览无余,觉得这样的设计太完美了。
既不动大自然,又在大自然的夹缝里解决了养生院。
“走进绿色,回归天然。便是这里的名片,怎么样?”元先生随口而来。
楚橙感觉是他早想好似的。
“挺好,”
“名称,自然天堂养生院”
“不错!”
“合作愉快。”元先生不动声色,他很少笑。
“什么时候动工?”
“随时。”
“过一段时间吧,我让安娜排个吉日动工。”楚橙眉开眼笑,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
“资金,我可能不太到位,我再试试货款。”
“楚小姐,你就那么穷?”元先生打量她一眼。
她的衣服绝对不是大牌子,只是普通的品牌,估计还是过季的衣服,但穿在她纤瘦的身上,很漂亮,很干练,比一年前,她的眼睛里多了一层锐气。
更加安宁。
“沙丽夫人偷听墙角不太好吧?”被安娜抓一个正着的沙丽夫人正贴墙角听橙花厅里面讲话,可是她一句也没有偷听到。
“看来逼得我叫保安了?”安娜更是比以前有过之而不及。
更加厉害。
“我只是感觉一下房间的隔音效果。”沙丽夫人抬起头,整整衣衫,很能狡辩道。
“好,你不承认,我调监控,然后叫保安,偷听别人隐私,好像也不太好,给警察厅打个电话看看?”安娜掏出手机。
沙丽眼神慌了下,“安娜,”
她抬手拂去安娜的手,“都是熟人,以后,我还是你们的客人呐,我这不等着神仙水吗,这神仙水既然不到,我做点别的保养吧。”
“好吧,去前台交费吧。”安娜道,“跟我下来,要是让客人知道了,吃不了袋子也得装着走。”狠狠的宰她一次。
“一万块!”
“这么贵?”
“一个疗程,要不没效果,做还是不做?”
“做。”
沙丽夫人没有吭声,暗自咬牙切齿,虎落平阳被犬欺。
花厅里,
楚橙主动给他倒了一杯茶,“因为闹事,耽搁了午餐,马上到,我去催催。”
“不急,我有一件事烦扰。”
“怎么了?”楚橙又回过身来,站在元先生的跟前。
看着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总能吸引人不停的往深处探索,再探索,但火辣辣的目光烧到自己脸上的时候,她还是清醒了。
本份的垂下头,脸泛起红晕,到了耳根处。
“新买的黑色外套扣子掉了一个?麻烦能不能?”
“当然可以。”楚橙的针线活儿还是可以的,“等一等,我马上上来。”
两分钟的功夫,楚橙就抱着一个篓子过来,里面是针线盒。
她伸手问,“给我衣服,她看一眼扣子位置道,这么贵的衣服,也掉扣子,还好有替补扣子。”
她来到阳台光亮的位置穿好针线,坐在贵妃榻另一角,开始认真的缝扣子。
雨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沙沙沙,像一夜小曲天奏响在这个阴沉下来的天气里。
“空窗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元先生看着眼前此景,不由想到一首著名的思念妻子之悼亡词。
而刚才楚橙光顾拿针线篓子,恰好有一个大步走过来,脚步疾快,脸上却带着汹汹的怒气,打扰了这一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