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震:“你从哪儿听来的歪理邪说?”
倪暮凡:“我昨天在图书馆借的书《论男性本质》,我看了一夜,已经看完了。”
凤云震:“……”
倪暮凡:“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凤云震据理力争:“那是论男人的本质,不是论我的本质。”
倪暮凡:“你不是男人?”
凤云震:“……”
倪暮凡:“所以我有点担心,我们两家关系这么近,也许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凤云震做了个深呼吸,把两人桌上的课本跟文具全都收进包里,一手自她身后绕了过去,以半包围的姿态环住了她,另一手将书包推到一边,并且在桌面上敲出声音,唤
醒她的注意力。
倪暮凡看向他。
凤云震:“其实你的兴趣爱好就是使劲地折腾我,对吧?”
倪暮凡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对他此刻态度不是很满意:“就算我折腾你,不行吗?”“行,”凤云震一把抓过她的小手,摁在他的心口上:“前提是,看我这样被吊在半空中,悬着一颗心,患得患失,又紧张忐忑,你一皱眉我就害怕心疼,你一高兴我就恨不
能比你高兴,你看着我这样陷进去,你看着我这样全心全意地爱着你,你还能这样故意折腾我,你却一点都不心疼的话,你就折腾。”
两人身上只穿了薄薄的一层衣服。
倪暮凡能清楚地感觉到掌心下的那颗心脏,强而有力地跳动着。
就连他握紧她手腕的大手,都是那么发烫,一如他此刻看着她的双眼。
她呼吸有些乱,微微张着嘴,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凤云震深吸一口气:“别这样勾引我!”
倪暮凡:“……”
她用力抽回手,起身往外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饿了,要去食堂吃饭。”
凤云震站起身,还要承担拎包的任务,赶紧追上去:“不是说去餐厅吗,还要看电影。”
倪暮凡:“那你以后不要再说莫名其妙的话!”
凤云震:“小祖宗啊,明明是你先说的好不好?明明是你看了什么书,然后过来找我麻烦。”
倪暮凡:“我看书有错?”
凤云震:“没错没错,你是对的,你全都对,你不光是我祖宗,你还是我的真理!”
他真是,一点底线都没了,却依旧甘之如饴。
南英。
暮川终于回宫了。
他跟小栋泡了热水澡,喝了姜汤,还是没逃脱重感冒的命运。
甚至,暮川来餐厅用餐的时候,眼前一阵眩晕,幸亏傅疏怀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不然他这么高的个子砸在地上,肯定要受伤的。
凤玫大喊:“把吃的送到房间!叫宫医过来!”
暮川头疼欲裂,嗓子也又干又痒,昏睡的时候还咳个不停。
宫医说他烧到了41度,比较严重,给他打了退烧针,也输液了,傅疏怀就在边上亲自为他物理降温。
陈绾绾眼泪一直掉。
陈栋也是。
凤玫望着他,安抚着:“小栋,你快别哭了,你也赶紧多吃点东西,回去好好睡觉,好好休息。要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要看宫医,知道吗?”陈栋泪眼婆娑地哭起来:“我们最后藏身的那个阁楼,一半都被淹了,里面只有一个柜子,川少让我跟那个小女孩挤在柜子上,站了一夜,可他自己却在水里泡了一夜。他
只有两块巧克力,一块给了我,一块给了那个小女孩。”他越说越自责:“当时天已经黑头了,周围全是电闪雷鸣,暴雨一直在下,我们都特别害怕,但是川少一直在安慰我们,我算什么御侍啊,我居然还要主子反过来保护我,
我算什么御侍啊,呜呜呜……我就该被枪毙的,我犯了死罪啊,我犯了死罪啊!”
凤玫听着,分外感动,没想到暮川如此有情有义。她哭笑不得地给陈栋擦眼泪:“你还是个孩子,他把你当弟弟,自家弟弟哪里是能受委屈的?你就不要担心了,现在川川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有些发烧,他身体底子好,
很快就会恢复的。”
绵绵看着一直在哭的陈家姐弟,觉得她这个妹妹就是个假的。
虽然她也担心的要命,可她还没到会哭的程度。
她只好上前抱住陈绾绾:“别哭了绾绾,哥哥看见你哭成这样,要心疼死了。还有小栋,你也别哭了,你好好去睡觉去,成不成?”
陈栋摇头:“我不去,我要守着川少……阿嚏!”
他打了个喷嚏,把凤玫他们都逗笑了。
绵绵无奈,只好给姜丝妤打电话,陈栋把刚才对凤玫的话,又对着姜丝妤说了一遍,边哭边让姜丝妤赐他死罪。姜丝妤忍俊不禁:“川川是百姓的君父,百姓是他的子民,他这么做无可厚非,不关你的事,既然你跟川川都重感冒了,那就去川川屋里,跟他一起睡。总之,你要好好养
足精神,养好身子,以后才能保护川川,而不是再让川川保护你,是不是?”
姜丝妤很懂孩子的心理。
陈栋一听,眸子都亮了几分:“嗯,我要好好长大,好好保护川少!”
不少前来探望的臣子都被挡在了储妤宫外。
他们临走前,又高呼暮川的美名,留下了许多珍贵的药材,恭祝暮川早日康复。暮川昏睡后,姜丝妤视频与群臣开了个早会,责令成立调查小组去查清真相追究问责,这样的暴雨在南英历史上已经十多年没有过,但是,这些年国库为了修水利、铺设
城镇、乡村排水系统的钱却是花了大把的,而且气象局早就预警过有大暴雨,各级部门还不重视,还不提前转移群众,实在是可恨,必须严查严惩。
暮川醒来的那天。
有什么不停舔着他的脸。
他眉毛微微动了动,睁开眼,却见Lily的狗头就在眼前,无比放大地与他对视,似乎很担心他的样子。
暮川吓得猛地起身,把狗往后推开。糯糯跟暮寒一左一右守在他身边,紧张兮兮地唤着:“哥哥!哥哥,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保护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