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阳升起,云轻舞和月明泽走在苍松古木间,二人手执长剑,神思处于高度戒备中。
清风拂面而过,原本轻淡的血腥味,逐渐变得浓郁。
终于,他们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看到十多具尸体,有男有女,全是宫学的预备弟子。
四肢被砍,颈部动脉被割,鲜血如泉从伤口处涌出,将周围的草地几乎全已浸透。
“如此残虐的杀人手段,也不知出自哪个之手。”
云轻舞眉头紧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们身上都没有兽眼。”月明泽将那些尸体仔细检查一遍,俊脸上表情尤为冷沉。云轻舞声音轻淡,听不出丝毫情绪,道:“为了个进学名额,一个个都疯了!”说着,她从袖中掏出小瓷瓶,滴出一滴滴液体,跟着素手轻扬,不等那一滴滴液体落地,顿时化作丝丝细雨般,飘落在那一具具残败,让人不忍直视的尸体上。
“嗤嗤……”声响起,好一会方停息。
“走。”
料理完那些尸体,云轻舞敛起心神,唤月明泽继续朝前而行。
剑起剑落,两个多时辰过去,二人斩杀野兽无数,各自剑锋上沾染的血渍就没干涸过。
“前面有危险!”忽地,云轻舞表情凝重,一双清透的眸子环顾四周。
郁郁葱葱的古木林中静谧如常,可潜藏的危险却是实实在在存在,而且那危险来自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呵呵!看来咱们是被包围了呢!”嘴里发出声轻笑,云轻舞的神色反倒放松下来。月明泽的耳朵动了动,脸色冷如冰冻:“有人既然找死,我们奉陪就是。”
“你们倒是挺警觉。”
随着一道男声响起,从不同方位同时走出数道身影。
“废话就不用说了,咱们还是速战速决吧!”衣袂翻飞,云轻舞卓然而立,神态傲然地盯着那说话的男子。男子脸色冷沉,手中握着一把金蛇剑,冷笑道:“速战速决?好,就速战速决!”
月明泽盯着那男子,目光一沉,道:“月明浩。”
“好堂兄,你唤我是想教训我,还是想求我放过你们?”月明浩与月明泽是堂兄弟,其父与南阳侯是嫡亲手足,但不知何由,本血脉相连的两兄弟却并不亲近,因而他们子女间的关系也就不怎么亲密。
他嘴角微微一勾,邪肆的目光扫了云轻舞一眼,最后落在月明泽的脸上,森然一笑:“算你命背,今个栽到我手上,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个痛快。”
“为什么?”月明泽对上他的眸,语气冷冽,不带丝毫温度。
月明浩大笑:“我刚不是说了么,是你命太背。”顿了顿,他续道:“我讨厌狂妄嚣张的人,在京城,我就觉得云轻狂不顺眼,没想到到了这宫学,他依旧狂妄至极,连淳王都不放在眼里,所以,我要杀了他,为淳王,为聂煜,为翁明,我要杀了云轻狂,而你,既然是他的朋友,那就和他一起死吧!”
“你这会若是收手,我可以请求轻狂放过你们,否则……”月明泽道。
“否则怎样?否则我会死在这是吗?月明泽,没想到你也开始变得猖狂了!”月明浩目光嘲讽,言语轻谩道:“想要我收手,你算老几啊?再者,就算我答应,其他人也不答应。”
月明泽皱眉:“你若是死在这,可有想过大伯的心情。”
“闭嘴!你没资格提我爹,你们一家人都没资格提我爹!”月明浩突然间暴怒,目光森寒,一字一句道:“我爹是长子,本该继承侯爵,却因为体弱,被他的好兄弟,我的好叔父利用花言巧语,骗的祖父将爵位传给了他,而你也顺理成章成了侯府世子,是你,是你和你的父亲夺了本该属于我们父子的一切,多年过去,我爹虽然嘴上从未有过一句怨言,可我知道他一直心情抑郁,要不然,也不会常年卧于病榻之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往事究竟怎样,月明泽有听南阳侯提过一些,无非是长子体弱多病,老南阳侯担心其一旦继承侯爵,愈发累及身体,于是征求长子意见,最后向皇帝上表,提议立次子为世子,等到老南阳侯过世,月明泽的父亲也就顺理成章承袭了侯爵。
月明浩凝向他,冷冷一笑:“你不用狡辩,因为就算你狡辩,我也不会听,更不会放过你。”音落,他环视一众同伴,高声道:“杀了他们,我们就又少了两个竞争对手,大家有信心吗?
”
“有!”
手持各种兵器,围在云轻舞和月明泽周围的数名预备弟子,齐出声回应。
“要动手就快点,我可没闲工夫陪你们在这耗。”还没找到沐妖孽,也不知那厮现在怎样了?云轻舞眉儿微蹙,瞥了眼月明浩一众人,嘴角微微掀起,不耐烦道。
“既然这两人等不急送死,咱们就立刻成全他们”
月明浩这话一出,他的同伴们手握兵器,瞬息间便朝云轻舞,月明泽攻击而来。“修为都不错,可惜了!”云轻舞看着对方一个个化为一道残影,向自己和月明泽攻来,嘴角微弯,低叹一句,跟着身似鬼魅,刹那间消失在原地,当她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原地时,只见原本八个修为不错的预备弟子,这一刻,仅剩下三人。
“你果然在藏拙,骗了聂煜和翁明。”扫了眼倒在血泊中的五个同伴尸体,月明浩眼神阴鸷,双脚在地上一跺,执剑直刺向云轻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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