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越发觉得恐惧,不想与他呆在同一个空间里,“凌少川,算我倒霉,没看黄历,今天才撞见了你。我求求你,你放我一马,我以后尽量擦亮眼睛,绝对不出现在你面前,还不行吗?”
“来不及了!”
凌少川短促的说完,车子已经挂了档,向前驶离。
南音彻底慌了,她也不知道凌少川到底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后悔了,因为她知道了他的一些秘密,所以,他要杀她灭口?
这么一想,她越发慌乱,摇着凌少川的手臂,道:“你要带我去哪儿?我不要去,我要下车!”
虽然以前在l国的时候,他也觉得女人是个很麻烦的动物。但现在回来之后,他发现南音和舒清变得更加不可理喻。
尤其是南音,这还是那个活泼可爱、单纯无害的小助理吗?
眼前的这个,简直就是个有被害妄想症的疯女人。
“闭嘴!别吵了!”
凌少川将车子加速,语气更加不耐烦。
南音被他这一吼,吓得果然闭上了嘴巴,只是黑溜溜的大眼睛里还攒聚着眼泪。
她惨兮兮的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完全不知道凌少川要将她带到哪里去。
后来,她偷偷用余光瞥了眼凌少川,见这男人正专注着开车,南音便偷偷将手伸进牛仔裤口袋。
然而,刚把手机拿出来,身边男人修长的手就伸了过来,直接将手机扔到了车后座。
“我……”
南音连最后求救的机会都被他掐灭了,那种心情可想而知。
凌少川警告道:“你这些小儿科的把戏不要在我面前搞,没用的。你要是真想死,我也可以成全你。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呆着!”
此时的南音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她恐惧的想哭,可又怕激怒了凌少川让他凶性大发,只能憋着眼泪,一下一下的抽泣着。
她还没活够呢,她不想死!
本来刚才想跟舒清求救,手机也被凌少川拿走了,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终于,车子在一间别墅门口停下。
南音意外的看着他,凌少川没有任何表情,打开车门,道:“下车。”
南音微微松了口气。
看来,他没打算杀她。
她一开始还以为,凌少川会把她带到像东郊那样偏僻的地方杀人灭口呢。
南音提心吊胆的下了车,凌少川就站在她身后,大概是防止她扭头就跑。
在凌少川冷沉的目光下,南音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别墅。
凌少川紧随其后,进到别墅里面,将门‘咔哒’一声反锁。
南音的心,也凉了。
难道,是打算把她给关在这里吗?
想想电视剧里好多变态男人,都喜欢这样囚禁女人,虐待致死,再杀人分尸。
凌少川惊讶的发现,南音居然在发抖。
想到刚才自己对她的态度的确不好,这会儿到了家,他声音放缓了道:“你冷吗?我去开空调。”
“我……我……”
南音哪里是冷的?她是吓得!
就在凌少川越过她要去开空调的时候,南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抱着凌少川的大腿,南音痛哭流涕道:“大佬,你放过我吧!我绝对不会举报你,也绝对不出卖你,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还不行吗?好歹我们也认识了那么多年,你就高抬贵手,留下我这条狗命吧!”
实在是想不出怎么脱身了,索性,南音就这么跟他软磨硬泡。
能有一线生机都不枉她又跪又哭又流的。
凌少川低头看着紧紧抱住自己大腿的女人,无语的按了按额头。
他一直都知道,南音的性格就是这种莽莽撞撞又风风火火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这么能豁得出去,居然跪的这么利索。
再想想自己在南音心中根深蒂固的杀人犯形象,凌少川嫌弃的看着她,道:“我现在真想把你弄死,再剁碎了去喂狗!”
南音震惊的看着他,眼泪挂在哭花了的脸上,却连一句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果然啊,这凌少川比她想象的还要变态,杀了她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拿去喂狗!
他到底是多恨她啊!
就在这时,凌少川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将手机放在桌上,按下了扬声器。
对南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才开口接听电话道:“怎么了?”
那边传来黑子粗犷的声音,“少川,那女人是不是被你给带走了?”
“是。”
凌少川并没有否认。
黑子脾气也上来了,道:“你什么意思?你不忍心解决,我可以替你把她做掉。可你故意把她带走,你是成心要跟商爷作对了?”
凌少川语气不善,一字一句的说:“这两个女人我保了,我保的人,你是动不了的。”
说完,按下了挂断键。
南音早已呆若木鸡。
原来,那日在仓库里,她们听见凌少川和那个硬汉的对话,要处理掉的女人里,还有她。
也就是说,这阵子,自己随时都处于丧命的危险之中,她却毫无知觉。
凌少川看着她吓白了的脸色,弯腰将人拉了起来,道:“算你走运,今天撞见了我。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他选择那个会所,还有个目的,是要去杀你的。”
当时,凌少川只以为黑子随机选择的那家会所要与他谈事情,直到看到南音也在,他才瞬间反应过来。
恐怕黑子早就调查了南音的工作地点,准备在今晚下手。
所以凌少川才当机立断,把这女人带了回来。
南音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到自己离她想知道的那个真相越来越近了,可当一只脚真的迈入了凌少川的世界里,她却不敢再往前走了。
是的,她抗拒这样的凌少川,害怕这样的凌少川。
而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凌少川没有杀她,甚至,还救了她。
凌少川去酒柜,开了一瓶酒,坐在不远处自顾自的喝着。
南音鼻尖酸酸的,凝望着凌少川的方向,道:“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刚才打电话的那个人,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如果那个人是杀人犯,凌少川跟这种人混在一起,能是清清白白的吗?
凌少川握着酒杯,刚饮过红酒的薄唇泛着淡淡的光泽。
柔和的灯光下,他英俊的面容带着一丝凉薄的笑意,如鬼魅、如妖孽。
南音只觉得他好遥远,遥远到飘渺,就像一个飘渺的影子,看不清,也触不到。
就在南音以为他根本就不会回答她的问题时,男人磁性低哑的嗓音传入她耳里,“我是好人或是坏人,已经不重要了。我跟黑子一样,我们都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