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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

顾简尘心里微妙的优越还没升腾到大脑神经就炸得稀碎,恶狠狠地复仇:脏。

陆貅:你不刚洗澡吗?

顾简尘炸毛:我说你!

陆貅肯定道:你没洁癖。

顾简尘: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陆貅:有你还来参加这节目?

顾简尘:那你洁癖这么严重,干嘛来参加这节目?

陆貅:我穷。导师任务很轻松。

没让顾简尘继续贫下去,陆貅打开电脑,调到一个视频,打开,看着里面的画面,问:你在厕所遇到谁了?

顾简尘犹疑开口:你来过了?

陆貅:顺着网线。

顾简尘:顿了顿,他突然又生出一丝小小的优越,说:解老师和杜老师,他们想让我在下次舞台公演选择他们的班。

陆貅随意道:挺好。擦药。

顾简尘拧了脸,试探问:你不表示一下?

陆貅:这是你自己的事,自己的前途,自己做决定。

顾简尘:

陆貅果然完全不重视自己。

一阵静默,一道凉凉的声音幽幽响起:但对你而言,他们都不如我。

顾简尘不屑地呵了声,嘴角无意识牵出一弯月牙。

作者有话要说:顾简尘:我心灵很脆弱。

陆貅面无表情:玩呢?

感谢地雷小天使:我来催更了?1个;营养液小天使松烟?10瓶;mua啾~

第26章 陆貅渣渣

在陆貅那里受了一番完全不留情面的打击,又听了他高高在上的训导,顾简尘凌晨一点披星戴月回宿舍,把自己的影子当陆貅的脸踩,一路上追着脸走得飞快,回宿舍滚上床秒睡。

节目组八点开工,顾简尘这一组昨天约好,第二天早上谁先起床,谁就负责充当闹钟。为了表示决心,还豪情万丈地立了个君子之约绝对不允许懒床,谁懒谁王八。

六点,顾简尘起床洗漱,循着床位把自己的组员轮番敲了个遍,六点二十五出门,绕着小操场跑步醒神,脑子里一直琢磨着陆貅昨晚对他说的话。他要发挥自己的特张,得充满干劲,运筹帷幄,绝不在学员面前漏气。脑子不能仅仅关注自己,他得敏锐,善察,找到队友强势弱势,再分配练习任务。他还得调节组员之间的关系,争做一管高品质的润滑剂,一块无限循环使用的粘胶,一颗哪里需要哪里戳的钉子

陆貅真的完全不在意他会不会被累死。

毕竟那混蛋压榨自己跟封建地主压榨农民没两样。

六点四十左右,空旷的小操场的另一头七零八落地跑来几个人,蔫头耷脑活像刚从电影里爬出来的丧尸,看到顾简尘跟盯到块生肉似的,肢体松垮地向他跑去,一路上没睁圆的眼睛一直跟着迎风晨跑的顾简尘。

顾简尘看着身边一步三晃的钟端,这么困?

钟端盯着神采奕奕的顾简尘,努力挑起大半块眼皮,半晌说:你不是人。

顾简尘转移话题:章森呢?

章森和钟端住上下铺,和顾简尘在一个宿舍,距离不远。

钟端被风一吹,精神已经苏醒大半,此时故作要死不活的的样子,夸张地吐槽:昨晚上一觉睡死了,今早起来十里恶臭,熏得我现在还在浴室刷澡吧。

顾简尘:

祝夏打了个哈欠,看着精神得像个小太阳似的的顾简尘,不由失笑一叹:你好早。

他还算好的,虽然黑眼圈很重,眼圈微肿,双眼皮多褶出一片变成了三眼皮,但好歹精气神很足。

顾简尘看这边跟着跑步的组员大都哈欠连天,一时间拿不准自己这个闹铃是不是响得太早了。

他自己向来有个特质,一旦开始做自己喜欢的事,大脑会进入持续兴奋状态,彻夜不睡都是常事。从前他妈妈还在的时候,还总会因此教育他。

晨跑小组陆续已经聚了七个人,顾简尘犹豫开口:要不我明天晚些?

祝夏摇头:其实

钟端丝滑地接上祝夏的话:你十二点叫我我也是这幅样子。

顾简尘:

祝夏应和:差不多是这意思。

另一个学员:醒是不可能醒的,我的世界只分超级困,很困,和困。

钟端:兄弟,我俩过着一毛一样的人生。

哈哈哈哈。

继续半睁着眼睛逆风晃了几圈,瞌睡慢慢散去,再到食堂外冲个脸,啥瞌睡都飞了,大家一起吃了早饭,中途剩下的四人也聚齐。

第一天正式训练,组内没有出现王八,大家心情都还不错。

后来的几人吃饭时候,顾简尘和钟端祝夏三人先去了训练室。

剩下的组员在七点左右到达训练室,彼时路过其他组的训练室时,偶尔能看到里面有个别早起的学员在勤奋练舞,这直接刺激了势要拿下全场最炸名头的各位组员,气势汹汹地开始摆架势练习。

进练习室时,却看到顾简尘蹲在屏幕前看着里面的舞蹈,手里抱着一个本子正在画圈。

而练习室的四周用赞助商爸爸的劣质汽水摆了个圈,圈中央的钟端怀里还抱着两瓶汽水,傻不楞登地望着顾简尘。

章森在门口挠头:顾简尘,你弄啥呢?

另一个学员邱祈伸出一只脚,开玩笑:摆什么龙门阵呢?进来会不会遭反噬?

顾简尘让钟端把剩下两个瓶子放在指定位置,盘坐在视频前,望着门口几人道:舞台上的镜头位置设计就是这十个瓶子的位置,他边说边示意:主机位,这两边是分机,其他的都是固定摄像头。而你们每个人的角色的舞台走位的设计非常巧妙,只要你们表演时不出错,以机位为参照物站位,在舞台上你们每个人的每个动作都会各自的被镜头绝对完整地记录下来。

一阵静默。

章森:我C呲啊。一声变调的惊骂引出后面一连串的惊呼:

凡哥,你又在开玩笑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顾简尘在他们面前对自身能力的谦虚,使他们脑中形成顾简尘对自身认识不足的固有印象,凡哥这个打趣的称呼在顾简尘造成别人大的情绪波动时呼就会冒出来。

大家试探着站到各自的舞台角色中,整体造型一出来,他们甚至不用刻意去关注机位。

这些镜头正好契合我们的站位!顿了顿,他改口:又或者,是编舞师计算好了位置,使每个人都能契合机位。

绝了!绝了绝了!那个编舞师是什么神仙,我好像已经看到了第一名在召唤我,妈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顾简尘说:如果你们掌握了自己的声乐舞蹈部分,我们就专门花时间来琢磨镜头语言。我们这次表演没观众,抓住镜头就赢了。说着,顾简尘打了个手势,几人聚拢,顾简尘低声说:哪怕后期我们的镜头被节目组减掉,我们也能自己搞到镜头重新剪辑。

几个少年眼睛亮晶晶:怎么做?

顾简尘没及回答,祝夏突然问道:简尘,编舞和舞台机位这么契合,编舞师肯定很熟悉舞台布局,你那位云老师,她不会也在节目组吧?

众人一听有理,眼神期待地看着顾简尘。

钟端:要这样,我会不会见过啊

顾简尘把笔一磕,说:这是陆貅老师提醒我的。

几人静默两秒,钟端突然嗐了声,说:原来是巧合啊。

我就说嘛,路羞羞大人已经这么会编舞了,要是还特意为顾简尘把舞台机位融合进舞蹈中,那还能是普通人嘛。

我刚刚愣了一秒,在想路羞羞是听音乐编的舞还是看舞台编的舞。

陆老师毕竟是做导师的,熟悉舞台机位布局,这就说得过去了。

陆貅路羞羞,你们是陆老师不会就是路羞羞大神吧,哈哈哈。

哈哈哈

顾简尘:你真相了。

看别人都不信,陆貅人品实差。

顾简尘起身:他懂很多。

组员: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简尘心理生出点不明显的恼火来,低声开口打断他们的戏谑:你们别笑,陆老师为了我们能呈现更好的舞台,特意研究了现场机位,让我们训练时候事半功倍。如果节目组搞事,他还会帮我们二次剪辑。

钟端听出点顾简尘影藏的情绪,立马住嘴,正色道:对不起,我笑是因为刚刚把本就在我心里封神了的路羞羞又拔高了一层,差距过大被虐得想哭,突然发现只是我想多了,有点感动。绝对没有嘲笑陆老师的意思,他可是我的心灵导师。

顾简尘放下本子,沉沉说:你继续哭也没毛病。

他严肃了脸,掷地有声:开始训练,都归位。

七点五十,节目组规定学员可以开始去化妆间整理仪容,佩戴设备。

实际上从七点半开始,早起的人就可以提前去化妆间。

广播响起,顾简尘一组盯着视频扒舞蹈动作都要疯魔了,没一个人鸟广播。

八点整,刘导在监视器里找到顾简尘这一组。

看到练习室里的场景,他气得当场抽了口烟。还真是顾简尘在哪,哪里就会游离于人群之外。当初这几个学员哪一个不是积极配合节目组的安排,广播一响立马到化妆间毕竟关乎自己的形象。

可现在,那些当初积极配合节目组的学员不知着了什么魔,画风骤变,齐齐顾简尘化,完全不care他的镜头,整个组和其他组的画风截然不同,个个素面朝天,黑眼圈跟两个灯笼似的招摇,个别学员的头发乱蓬蓬地,好像搁屋里闷了十天的蘑菇上长出来的霉菌。

十个蓬松的脑袋凑一堆,姿态千奇百怪,颜值主意的刘导被辣得没眼看。

都是一群朝气蓬勃的少年,平时看着多养眼,现在看只觉得糟心。

嫌弃!

一般这种不care镜头的学员,刘导也没耐心care,但问题是整个节目的看点甚至潜在的爆点都在这一组了。

刘导开了广播,夹杂一丝晨起的火气,粗着嗓子催:4A组,4A组,快到化妆间集合,马上开始录制了啊!

十个凑在一起的脑袋好像在他们周围布了一层金钟罩,各自忙着指手画脚,监视器这边却丝毫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内容,广播的声音完全被屏蔽在外。

刘导声音更大一分,语速加快:4A组顾简尘,马上带着着你的组员来化妆间。

刘导已经不想管他们了,但规矩还得立,最后还是遣助理来催这问题小组,几人的神志才从另一个世界拔出来。

一路讨论一路进化妆间,刘导等在那里,趁几人化妆时把他们好一顿教训。

顾简尘携组员,各个树桩站,认错态度良好。

刘导歇了气,休息的间隙看这几个孩子在他松口后,马不停蹄地捡回之前话题继续聊起来显得刚刚的道歉十分敷衍。

刘导心里堵了堵,不过他不跟小孩一般见识。

眼瞧着顾简尘的脾气比刚来节目组时好上许多,话也多起来,一时间颇多感慨,离开前他自豪地说了句:

你们能在这里得到升华,我做这个节目的初衷便达到了。

一屋子工作人员莫名其妙看了眼见钱眼开属性的刘导。

顾简尘等人根本没在意这句话。

刘导:这几个小孩什么时候才有导演才是老大的正确价值观?

上午十一点,钟端和组内的另一学员邱祁因为站位和姿势问题发生矛盾,因为配合不到位,频频踢翻临近的两个机位模型,还打坏了一个一直摇摇欲坠的摄像头。

摄像头分尸,钟端邱祁两人齐齐懵逼,训练被迫中止。

钟端蹙眉说:我和邱祁的责任。

邱祁额角抽搐,明明是这小子搡他一把才撞坏了摄像头,太不要脸了。

但他没开口,算是认下了。

顾简尘头大,说:你们跟着老师继续训练,不要分心,我去解决。

他走出练习室,烦躁地揪了瓶赞助商的矿泉水一口灌下。

他两年的话加起来也没今天多,讨论变成争论,争论平息,练习开始,问题更多。

陆貅说他是这个组的主心骨、顶梁柱,这导致现在组员关系一旦开始不和谐他就自我怀疑。

问题是陆貅还在请假,发布任务后就不管他了。

顾简尘得去找导演。

他人到了监控室,导演在他开口之前出声:我都知道了。说着点起一根烟,开始边抽边对顾简尘进行口头教育。

最后作结:看在你们这是第一次,我就不追究了,但以后你一定要以身作责,带着你的组员一起配合节目组这边的工作,化妆啊,佩戴设备啊,主动制造节目效果啊,和镜头互动啊,尊重工作人员尤其是导演啊这些方面都积极些。

被教育了近半个小时,顾简尘心中渐渐生火,但顾念着陆貅说的,在这里要有礼貌,于是乖乖低着脑袋听训,尽管眼神已经冷得不能再冷。中途目光朝边上瞥了眼,恰看到4A组的练习室里,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舞蹈老师身边,面朝学员,正和舞蹈老师说着话。

而另一边原本碎在地上的摄像头已经被安装回原位。

难怪导演不计较,原来有免费劳动力已经把镜头修好了。

顾简尘被导演叨得怏怏的精神顷刻间醒神,飞快对导演说:刘导,您的教诲我都记下了,现在可以回去训练了吗?

刘导的教育已经到了尾声,只是被顾简尘突然精神的声音搞得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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