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巴卓玛又一次报了警,派出所的人又一次走访了楼里和保安亭的情况。
这一次,他们没有空跑,但得到的线索只能说聊胜于无。
昨晚值班的保安说曾经在半夜一点多看到有人进来,戴了一个很大的草帽,不过他也并没有多看就让他进来了,至于长什么样子完全没有看到。
“张同志,你跟人结仇了吗?”
一夜之间发生两次这种事,连办事的民警不得不这样询问。
“可能吧。”
张秋雪把自己邀请了许多人,举办慈善募捐活动的事跟他们说了一遍。
“沽名钓誉、追名逐利、虚伪、假仁善,这些怎么听,都像是冲着这次的慈善募捐来的。”
听张秋雪说完,这两名公安直皱眉头。
“要像你这么说,这事就不好办了。”
这几年,首都发迹的商人不少。
张秋雪也知道不好办,所以最开始她也没想过要什么结果。
“那就先这样吧,反正明天就是慈善募捐活动了,等活动结束应该就没事了。”
“这不一定吧?”
警察不放心。
张秋雪沉吟了片刻,最后还是退了一步。
“那这几天辛苦附近巡逻的兄弟多往我们这边转转。”
警察也没有别的办法,没有进门,没有杀人放火抢东西,他们能做的也很少。
等送走了警察,大家基本都起来了。
几个年轻人都愤愤不平地,尤其是桑巴卓玛,她的性情最为淳朴。
“他们不想参加便不参加,又没有人摁着他们的头让他们参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张秋雪放下水杯正要开口,没想到一直没说话的谢斌却突然开了口。
“只是你这么觉得而已。”
几人顿时纷纷侧目,张秋雪也饶有兴致地看过去。
谢斌见状愣了一下,眼神往后缩了缩。
“你接着说。”张秋雪说。
“要是人真的能够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里还有那么多身不由己?都是开超市的,你参加了,他不参加,别人就觉得他们抠,以后都不愿意去他们家买菜了。那你们说,他们是参加还是不参加?”
大妞几个人竟然被问住了,试想一下,真是进退维谷啊。
张秋雪再次对谢斌刮目相看,“那如果是你,是参加还是不参加?”
“参加啊,”谢斌说,“去捐款,捐出去的钱是定数,但如果不去参加,失去的顾客就不知凡几了,两相对比,当然选前者。”
张秋雪朝谢斌竖了个大拇指,“但是,他捐出去的那些钱,大概会永远记在心里,然后用来恨我吧。”
“那……”
桑巴卓玛急了,“那咱们这不是自己弄巧成拙了吗?”
“那你觉得,咱们不做了?”张秋雪反问。
四目相对。
桑巴卓玛缓缓摇了摇头,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不,如果我们现在因为这么一点事儿就放弃,那爱心基金永远都做不起来了。”
“那就该做什么做什么吧。”张秋雪说。
谢斌顿了顿,发白的脸一直盯着脚尖,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只是越发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