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白莲闲散的坐着,虽没有用中午饭,但是这嘴巴也是没停过。
她换了一个姿势坐着,扫了一眼那院子里面挺着大肚子跪着的女人。
呵呵,倒是一个硬骨头。
瞧这背脊挺的,瞧那倔强的小脸,还真是丁雄喜欢的样子呢!
不错!
马白莲笑了笑,余光就看见不远处的院门处,丫鬟冲着这边点点头。
这意思就是在说,家主回来了。
“哎呀,肚子饿了。”
马白莲终于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然后抖抖自己皱了的裙摆,眉头轻皱。
她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
“你到底是谁啊?为何要说过来给我敬茶?”
她柔柔的问道,满脸的不解。
太阳下跪着的女人,眼前早就晕乎乎的一片,要不是这口硬气吊着,她早就忍不住一头栽下去了。
她对于马白莲的话,半点没反应过来。
什么敬茶?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你将我抓过来干什么?
我还正懵着呢!
“你还说你有救治我儿的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你别光跪着啊,说出来让我听听!”
马白莲说着,长长的叹口气。
“哪里来的妇人,你到底从哪里听来我们家少爷的事情?那扬名在外的郎中都治不好少爷,你又是哪里来的办法?你可不要欺骗我们主母,我们主母可禁不起这打击。”
马白莲身旁的大丫鬟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
“夫人,你这是....”跪着的孕妇想要辩解。
“你们这是谁都想来插手我们丁家的事情是不是?我那可怜的儿子啊....”马白莲哇地一声就喊了起来。
那掩面伤心的样子,当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丁雄在院旁外听了一会,这才抬步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丁雄扫了一眼院子跪着的妇人。
那妇人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己的靠山,瞬间委屈的豆大的泪水就落了下来,“老爷,我....我突然就被主母抓了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丁雄明摆着和她说过,孩子未出生之前,万不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不然,马白莲就算是不出手,她娘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到时候,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也要连累了丁雄的。
秀夫人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贸然暴露了自己。
但是就是不知,这身处内宅的马白莲,为何会准确无误的抓了自己!
秀夫人现在就算是想要装无辜,也是装不下去的。
大家都是明白人,她能做的最多的就是在马白莲面前什么话都不说。
所以,这才有了刚才在太阳下暴晒跪着的几个小时了。
马白莲横了一眼进来的丁雄,刚想开口问,突然就看见了那跪着的妇人,哭喊着浑身就一抽,啊了一声,然后晕了过去。
这该说的说完,撇清了自己的关系,这才晕。
而且,你好巧噢!
跪这么几个时辰都没晕过去,偏偏等到马白莲要和丁雄对峙的时候,晕了!
马白莲准备的词还没说完,这下被气的直翻白眼。
丁雄自然是想第一时间去扶秀夫人,毕竟人家肚子里面怀的还有他的孩子。
老来得子多不容易啊!
但是,碍于马白莲的当家主母的面子在此,他就没动。
只是,旁边的丫鬟一声惊呼,众人这才发现,那妇人身下已经蔓延开了一滩血迹。
“她她......”怕不是孩子掉了?
“来人,把郎中喊来!”丁雄大惊,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抱着秀夫人便冲了出去。
马白莲也有些紧张,虽然内宅多有肮脏,但是总不好在家主的面前让那妇人就出了事情。
这也是她刚才拿话诬告那妇人的意图。
就算是要和丁雄讨说法,她也不会明着拿这孕妇说话。
她只会找个由头!
可是,明显这妇人也是目光深远之人。
眼前的事情放一放,马白莲也急着吩咐身边的两个大丫头就去伺候去了。
一方面可以带回来最新的消息,另一方面真有事情事情了她也好有个说辞退路。
郎中和稳婆都去了那院子,马白莲无处可去,只好来找丁明。
“明儿,萧一临死了,他已经死了!”
此时的丁明正锁在了床铺的最角落里面,手脚都被绳子绑出了一圈圈的血迹。
马白莲看见这唯一的儿子这副样子,更是差点被气的当场去世。
“娘,你说什么?”丁明听见马白莲的这话,终于回过神来。
“我说那个废物死了!死无葬身之地了。”马白莲恨恨的说道,“你要是再不振作起来,这丁家最尊贵的少爷就要易主了。”
“他真的死了?那个废物到底是怎么死的?”丁明扑过来,抓着马白莲的手臂疯狂的摇动着。
他一点也不关心什么丁家最尊贵的少年会不会易主,他只关心,那个废物是不是死了!
“还能怎么死的?被斩荒盟那些赏金修士给弄死的呗。”
一个谎言既然说出来了,那马白莲就没必要再说出真相。
而且,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有提起萧一临的死讯才能让丁明恢复一点理智。
“哈哈哈.....那个废物就死了!就真的死了?”丁明相信了马白莲的话,忽然癫狂的笑了起来。
“明儿,你的手,小心你的手都勒到了!”马白莲心疼的看着丁明的手腕被粗绳给勒出来了血痕。
她也害怕丁明再发疯,所以就算是心疼,也忍着没有将捆缚他的绳子松开。
“娘,他真的死了?”丁明顾不得其他,再次确认道。
马白莲点点头。
此时已经被巨大的喜悦冲击心智的丁明,压根就没注意到马白莲异样的表情。
“哈哈....死了好!死了好啊!”
丁明疯狂的笑着,张大的嘴巴口水混合着鼻涕还有眼泪,交织在脸上,像是中风的病人一样。
“明儿,你别笑了.....”马白莲担忧的说道。
丁明不管,他一直笑到嗓子沙哑,这才渐渐停了下来。
他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粘液,“娘,我饿了!我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