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样的消息,冉若菲几乎要崩溃了。
慕贞贞究竟是怎么出的车祸,车子为什么会刚好那么巧刹车失灵?冉离安究竟去了哪里?
现在慕贞贞还在昏迷中,这一切都只能是个迷了。
沈越和冉若菲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趴在慕贞贞的病床边,就这样过了一夜。
他们是被慕贞贞的动静惊醒的。慕贞贞已经清醒了过来,她第一件事就是问冉离安怎么样了。
沈越吃惊地道:“贞贞,离安他昨晚和你在一起吗?”
慕贞贞用沙哑的嗓音艰难地说道:“嗯,昨晚我和离安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打算回酒店去。当时在车上我们都困了,就迷迷糊糊睡着了。被惊醒的时候,我只看见车子直直地冲进了河里,然后我就渐渐失去意识了。离安当时也在我身旁,他现在怎么样了?”
冉若菲直接站起了身,激动地朝外跑去。
冉离安,现在可能还被困在那河底!
沈越离开之前,没有将真相告诉慕贞贞,他骗她说冉离安现在在别的病房,等她伤好了才能去看他。
沈越雇了许多许多人,在那河里打捞了整整一天,却什么也没有捞着。这条河不算宽广,但是河流很长。如果昨晚冉离安真的和慕贞贞一起在那出租车上的话,那么现在,他可能已经被河流冲到了他们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冉若菲绝望地站在河边哭着,大声喊着,路过的行人都向看疯子一般看着她。
打捞工作进行了一整天,依然一无所获。天黑时,冉若菲绝望地坐在地上,看着河面发呆。
沈越朝着她走了过来,开口道:“菲菲,我刚才去调查监控录像了,昨晚在那个路口,离安的确是和贞贞一起上车的……”
这也就是说,昨晚他们是一起出的车祸。然而慕贞贞被救了上去,冉离安却没有被找到。现在,他可能已经在河底的某个地方,被鱼虾啃咬得尸骨无存了!
冉若菲就那样绝望地在河边守了四天,打捞工作也延长了很大的范围,却依然什么也没有找到。
“菲菲……”沈越看着冉若菲这幅模样,心里是万分疼痛的,奈何他除了陪着她一起伤心难过,其它也什么都做不了。
“菲菲,去吃点东西好不好?”沈越开口道,声音温柔,他的眼神里也满是疲惫。
这些日子,冉若菲在这里守了多久,他也就在这里陪了多久。这些天里,冉若菲什么也吃不下,整个人都形容枯槁了。
“菲菲,振作点好吗?”沈越无奈地说道,这样安慰的话,换做是他也听不进去。
“我的哥哥不见了……哥哥他……不见了……呜呜呜呜呜呜……”
冉若菲绝望地看着平静的河面,眼神里满是凄凉。她想起小时候,哥哥总是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到处玩耍的日子。
沈越叹气道:“菲菲,打起精神来好吗?你忘了吗?贞贞还在医院里躺着啊!你都这样子了,她该怎么办?”
冉若菲这才想起来,慕贞贞还在医院里面躺着。她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她以为冉离安和她一样躺在医院里。
沈越继续道:“菲菲,再过几天就是贞贞出院的日子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想想,该怎么和她解释,该怎么和国内的伯父伯母解释这一切了……”
冉若菲很难受,十分难受,但是现在,她明白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玛利亚医院内,慕贞贞的病房里,沈越推开了病房的门,冉若菲跟在他身后走进了病房里。
一见到冉若菲,慕贞贞就兴奋地问道:“菲菲,你也来了呀?离安他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这些日子,沈越都是骗她,说冉若菲在照顾冉离安,她相信了。所以现在一看到冉若菲,她就迫切地想要问问冉离安的情况。
冉若菲低下头,轻轻地走到了她的病床前,低声开口道:“对不起,贞贞嫂子,我们骗了你。”
慕贞贞不解道:“你们骗了我?你们骗了我什么呀?”
冉若菲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但是慕贞贞还是听清楚了。
她听见冉若菲用极小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哥哥他……已经不在了……”
慕贞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摇了摇头道:“菲菲,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在了?离安他不在了,他去哪里了?”
其实她已经猜到冉若菲在说什么了,但是她不敢去相信这一切。
冉若菲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将头埋在沈越的肩上,低声哭了起来。
“沈越,你告诉我,离安他去哪里了?”慕贞贞看着冉离安,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
沈越明白今天是躲不过去了,慕贞贞迟早都要知道这一切的。他鼓起勇气,开口对她道:“贞贞,那天你和离安一起出的车祸,后来医院只从河里捞到了你和司机,没有找到离安……这些天我们也一直都在河里找,但是……没有找到离安……”
慕贞贞只感觉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她努力让自己不倒下去,努力开口道:“沈越,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和菲菲一起在骗我,对不对?肯定是公司有事,离安他先回国了,对不对?对不对……”
沈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只能低下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贞贞。”
沈越的这一声‘对不起’,确定了他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慕贞贞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般,眼前一片黑。
突然,她像是疯了一般,一把扯掉了插在手臂和手背上那些管子,挣扎着想要下床去。沈越立刻拦住了她,大声道:“贞贞,你的伤害没有好,你要去哪里?”
慕贞贞疯了一般大喊道:“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离安!离安!离安……呜呜呜呜呜……”
眼泪决堤般地滚落了下来,她的眼神里满是绝望。
就在沈越告诉她,她的离安再也回不来了那一刻,她的人生,便从此再无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