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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悠悠闭着眼,几乎叫了起来:“你变态!”

他笑了:“那好!”就用力扳起她的下巴,低头牢牢吻住她微启的小嘴。娇嫩柔滑间,他贪婪且霸道地吮啃着那一抹馨香。

她全身一阵颤栗,屈辱和焦躁在胸中翻滚。一个用力,她推开他,扬起手就朝他脸上打去。

手掌却在半空中被他挡住了。

他饶有兴趣地轻笑:“怎么?不喜欢?那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目光里含着一抹玩味和期待。

悠悠涨红着脸狠狠说:“放开我的手!”

他笑着松开手,好像放走一条游动的小鱼儿。她转身朝那边走了过去,走得很急。

娇美身躯溶解在白言初幽深的瞳孔中。好像猎豹目送被自己故意放走的羚羊一样,他势在必得却全神贯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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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哲坤的灵堂设在香城最大的殡仪馆——万国殡仪馆内。这天是他“头七”,前来吊唁的人可真是络绎不绝。

悠悠身穿黑色连衣裙,挽着发髻,挽着全身黑色西服的父亲的手臂,身边是同样黑裙子的林如月,一道缓缓步入灵堂。身后是白言初和钱强,还有管家年叔。

进去之后,她一眼就看到了逝者家属位置上的柯哲楠。他身穿黑色西服,没有戏领带,里边是雪白衬衫打底。神色肃穆,目光淡倦,却看不到明显的悲伤哀戚。

也许,一切悲痛已经深埋心底了。

悠悠知道,柯家兄弟一直感情甚笃。柯哲坤更是一直对弟弟呵护有加,严加管教。虽然,柯哲楠一直对兄长的严厉诸多不满,可是心底对他的敬爱,确实难以磨灭。

家属这边,除了柯哲楠,就是他的堂叔和婶婶、堂弟堂妹了。柯东海住院了,现任妻子在照顾他。

而柯哲坤又没有娶妻,所以家属这边显得冷冷清清,让人颇为心寒。一个豪门世家,却遭遇这般不测,确实令人唏嘘。

唐鹤礼走到柯哲楠身边,握着他的手诚恳有力地说:“节哀,保重!你兄长不想看到你那么伤心,你要坚强!”

柯哲楠对唐鹤礼还是尊重的:“谢谢唐世伯!”

随后目光落到了悠悠身上。眼内的哀伤终于显露,并渐渐溢出。

他的悲伤,也许只会对一个人流露。

悠悠不顾得其他人的目光,伸手拥住他,深深说:“小南瓜!不哭!坚强点!”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轻轻笑道:“我没事!谢谢你!”

悠悠松开他,含泪笑道:“有我支持你,你不要倒下!”

身后是白言初寒烈坚硬的目光,犹如刀锋划过她的后背。

这时,柯哲楠上前一步,对着他轻蔑一笑:“我哥哥死了,最开心的人就是你吧?没有人挡着你的路了!”

悠悠急忙劝道:“小南瓜,别说了!”

白言初却冷硬地说:“柯大少英年早逝,我等倍感惋惜!柯二少这样指桑骂槐,似乎是别有用心!”

“你……你一直就很想让我大哥死,不是吗?你跟他斗了那么久,不就是盼着这一天吗?”柯哲楠很是激动,恨不得上前去揪住白言初的衣领了。

悠悠急忙挡住他的身躯,焦急地说:“你别那么激动!”

唐鹤礼却在一边肃声道:“哲楠!看在我跟令尊是多年伙伴的情分上,我劝你几句!你这样身份的人,不要在公众场合泄露你内心的真实情绪,这是大忌!还有,不要随便下定论!”

就在柯哲楠死死咬着唇,抑制着内心苦楚情绪的时候。唐鹤礼又叫道:“阿初,你过来!”

白言初跨到他身边。他向着其他宾客以及柯哲楠,有力地说:“各位,我们华安拿下赤山角那块地,跟柯哲坤先生的不幸身亡没有任何联系!我也知道,外界做了很多猜测。但是这些不公平的说法,不足以影响我唐家跟柯家的友好!我也奉劝各位,让逝者安息,生者安宁!我相信,害死柯大少的真正凶手,绝对会被绳之以法!”

然后,他挽起女儿的手,领着身后的人离开了灵堂。

悠悠最后还是回头看了看柯哲楠一眼。而白言初的目光却一直紧紧追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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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唐鹤礼和林如月、年叔同坐一部车。而悠悠就和白言初一起坐另一部车。

车上,悠悠低声问白言初:“你真的没杀柯哲坤?”

“你也觉得我非杀他不可?”白言初冷笑。

“难道我不可以理解为,你为了帮江心怡出气而杀他泄恨?”

白言初笑叹:“连你都看得出来的事情,我又怎么会去做?”然后又伸手搭过她的肩,看着她泛起血丝的双眸,问:“累了吗?要不要在车上睡一下?”

“别动我。”悠悠努起嘴。

白言初又说:“柯老二很快要出山了,虽然他不是那块料。”

悠悠却说:“你也许小看他了吧?凡事不能轻易下定论。”

他却顺着自己的思维往下说:“也真是难为他了!到时焦头烂额,我都替他担心。”

听着他语气里颇为不屑的味道,悠悠冷笑:“白言初,其实你觊觎东海集团很久了吧?”

华安跟东海的常年暗斗,商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柯哲坤一死,对白言初而言,绝对是一件爽快事。

想着想着,她还真是有点为小南瓜担心了。假如真的要跟白言初斗,他还真不是对手。

他突然勾唇笑问:“你担心我会整死柯老二?”

“你的特长就是整人吗?”悠悠没好气地说。

他的手掌覆到她脑后温柔地摩挲着,语气也十分轻柔:“听我的,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晚上带你出去吃西餐。”

“我不去,今晚约了诗诗。”悠悠却不领情,却感受着他的灼灼目光袭来。

白言初愣了愣,然后说:“嗯,那好!跟好姐妹放松一下也很好。”

悠悠转过头,没有再看他。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悠悠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接电话,“嗯?怎么了?”随即一蹙剑眉:“你别出门了!”就挂了通话。

悠悠猜得出他跟谁讲电话,就轻轻冷笑一声,再次把目光投到车窗外。

“警方怀疑江心怡跟柯哲坤的死有关。”白言初突然沉声道。

“哦,难怪呢!看来白总又要忙了!”悠悠本来是不想讥讽他的,但还是忍不住冷笑。

他转过头平时前方说:“我先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一下!对了,这段时间注意安全。”

他真的会担心自己的安全?她还真的很想知道:假如有朝一日自己跟那个姓江的女人同时出事,他到底会先救哪一个?

但随即她心里苦笑:唐悠悠,你何必再对他有幻想?你这辈子就不能活得明白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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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里风声凛冽,树叶在在风中抖动,几只灰色的麻雀扑打着翅膀在树丫间掠过。

白言初踏过一大片落叶,走到江心怡母亲的墓碑前。身穿深蓝色长裙、戴着墨镜的江心怡正站在墓碑前,一动不动。

“我知道你再也不会到我家去看妮妮了。”她听见脚步声叹息。

白言初望着墓碑上的女人照片,说:“我不可能被外面的人继续误解下去。”

江心怡的母亲江彩萍死的时候才三十岁。照片上的她,巧笑倩倩,美目流转,樱桃小嘴风情无限。不过,她倒可以永葆青春了。

江心怡摘下墨镜,不甘心地说:“为什么我的命要比别人苦?从小到大,我妈就被人看不起!还被那些臭男人糟蹋来糟蹋去!我是她的女儿,难道我也要那么苦吗?我就是不甘心,我要让那些对不起我们母女的男人统统得到报应!”

说到最后那句,她浑身已经发抖了。烈焰在她眸中燃气,犹如利剑。

白言初侧头望了她一眼,冷冷道:“江心怡,我已经不能再帮你了!没错,我是答应过你,只要你不惹唐家、不跟唐家相认,我就想办法让你嫁入柯家。可是,因为你脱离了我的计划,一次次让柯哲坤离你越来越远,才让他决心不娶你!如今,柯哲坤已死,你也没必要耿耿于怀了。”

她一愣,迎上他寒厉的目光,颤声问:“你的意思是,彻底放弃我了?”

“不是我放弃你!而是你乱了计划,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一次次让柯哲坤厌恶你,一次次去骚扰不该骚扰的人,你这是自食其果。”

“你完全弃我们原先的约定不顾了?我想要过上的生活,你有帮助我过上吗?我要嫁入豪门,做少奶奶!你帮我实现了吗?你答应我的事情一件都没做到!”江心怡的声音越来越尖利起来,原先雪白的瓜子脸也开始发红。

白言初转身,用毫无温度的冷漠声音说:“就算以前你救过我妈,但现在我不欠你的,所以你不能再命令我再做什么。”

“好!既然我在那个死人柯哲坤得不到什么,那我就转向唐家吧!比起柯哲坤,唐家才欠我最多!唐鹤礼欠我的,必须要还!”说完,她一手指了指母亲的墓碑。

白言初陡然转身,一手掐住她的左边肩膀,低声怒喝:“你敢试试看!”

“你已经没资格命令我了!你答应我的没做到,那就休怪我自己去做我想做的事!我要夺回唐鹤礼欠我的一切!”

她说完狠狠甩开桎梏着自己的手掌,转身快步走开。

白言初幽暗的眸色渐渐阴鸷,一手插进风衣口袋,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那边传来一阵脚踩落叶的沙沙声。他警惕性的一转身,看到了钱强的身影。

他望着钱强问,“你怎么上来了?”

钱强吐了一口气道:“嗯,好像有人跟踪你!动作还蛮敏捷的,应该是个老手!”

“哦?”白言初往那边看了看。

“我下次一定逮着他,放心!对了,有麻烦?”钱强皱眉问。

“江心怡蠢透了!非要去惹唐家。”

“她到底为什么那么恨唐家?尤其是老爷?”钱强不由问。

白言初眸光越来越寒厉,最后直至被遮住了所有的暖光:“这个我以后再告诉你!反正,她才是目前唐鹤礼和唐悠悠最应该担心的人!”

“那你打算怎么做?”

“让她得逞,对我也没什么好处!”白言初说完径自转身离开了冰冷墓碑前。

钱强匆匆瞥了一眼墓碑上的女人照片,也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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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过后,报纸登出《柯二少柯哲楠出任东海总经理一职》的重磅新闻。

当悠悠坐在办公室里看到这一则新闻时,心里涌起复杂的感情。她很担心柯哲楠不适应这种繁忙而乏味的商场生活,更担心他会遭受商场上一些难以预见的风险。

报纸上配上柯哲楠身穿黑色西服就职演说时的大幅彩照。他的表情带着轻微的局促,再也没有往昔那种温柔恬淡的感觉。

他就是花园里跟玫瑰花对话的小王子,怎么能在商海里乘风破浪呢?

他跟白言初还真不是一类人。白言初是嗜血的兽,而柯哲楠只是一个爱幻想的孩子。

她有些烦躁地合上报纸,往咖啡里加了半包糖。这时,手机响了,是阿山打来的。

“小姐,我这几天有了一些新发现唉!”

“说!”

作者有话要说:被锁的章节终于解锁了。*真是烦死了,又是警告又是锁文的,让老娘写文的兴致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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