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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卖西红柿这段时间,系统一直没有发布任务,苏南珍问福音到底怎么回事。

福音也很无奈,【任务对象只能是方圆十里之内,若是太远,你们也赶不上。宿主要是想多做些任务,尽量多走走,这样系统可以随时监控新的任务目标。】

苏南珍细细一想,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福音发布的任务都是救助福音值高的人。这些人的数目是有限的,一直没有任务可做,倒也很正常。

可苏南珍也不可能为了做任务,就将儿子抛下,自己带着丈夫跑世界乱跑吧?那样她儿子岂不是又要长歪了?

这样绝对不行。所以她不能指着做任务发财,还得靠自己。

被母亲惦记的林七苏此时正面临一项苦恼,父母这几个月为了卖西红柿早出晚归,应该挣着些钱了。

他们家现在不是穷人了,许久没吃好东西的林七苏嘴馋想吃糖,找到他爹问对方要钱。

林文和两手一摊,干脆回他,“我没钱。”

林文和有些无语,儿子就这么怕他娘吗?“你自己找你娘去,你娘又不会吃了你。”

大概不是媳妇亲手带大,七苏一直跟媳妇不怎么亲近。林文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林七苏捶着头,抿抿嘴,神情有些倔强,“我不去。”他抿抿嘴,“爹,我要的不多,就买几块糖而已,天天吃萝卜白菜,我嘴里都没味儿了。”

他以前吃的是山珍海味,几个月都不重样。现在天天萝卜白菜,连做法都不换一下,他的苦谁能知道,他只是想让自己买几块糖甜甜嘴儿,他爹怎么连这点要求都不满足他。

林文和摇头,“不行。家里的钱有用处,不能随便乱花。以后等爹挣到大钱了,爹天天带你去县城大酒楼下馆子让你吃个够。”

林七苏一万个不信,“爹,你就别骗我了,你现在连几块糖的主都做不了,我还能指望你干点啥?”

林文和被他气笑了,这熊孩子,怎么跟他说话呢。

林七苏用一种滚犊子的眼神看他爹,“爹,咱家的钱也有你一份,你干啥都放娘手里。自己用着多不方便。”

林文和看着好笑,“你娘是咱家一把手,钱放她手里不是很正常吗?”

林七苏瞠目结舌,“爹,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居然让女人压你一头。怪不得咱奶说你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呢。”

林文和心里有些憋闷,他妈怎么能跟孩子说这个,这不是教坏孩子嘛。他抱着胳膊,一脸光棍,“我这是尊重你娘。我和你娘结婚的时候,就答应过她,以后我的钱全归她管。男子汉大丈夫,咱得说话算话,对吧?”

林七苏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幽幽道,“怪不得咱奶临死前,把财产都给我。她这是对你不指望了。”

林文和给了他一个脑蹦子,他妈的小心思当谁不知道呢,不就是怕他把钱全给了南珍吗?

他妈也不想想,南珍是他媳妇,如果他天天防备南珍,不把她当媳妇,这日子过得有意思吗?

“儿子,我告诉你一个道理。既然结婚,就要好好经营家庭关系。你奶以前总说你娘嫁给我是因为我有钱,可是你看现在,我都穷成啥样了,你娘也没抛弃我。这说明你娘是真心爱我。儿子,咱是大男人,心眼要对着外人使,跟自己媳妇争这点长短,有意思嘛。俗话说的好,男主外,女主内,各司其职,这个家才能越过越红火。”

“我要是跟你娘争着管钱,你娘心灰意冷,说不定她能换了我。到时候你要么有后爹,要么有后娘,到那时你还想读书?恐怕连吃饭穿衣都成了困难。”

他重重拍了下儿子瘦弱的小肩膀,“儿啊,咱能别作妖了嘛。你这脑子不聪明,那就别转了,省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学学你爹我,脑子不聪明,可我听话啊。你娘指哪我打哪,咱家这不就赚到钱了嘛。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这话你要牢牢记在心里。”

林七苏无功而返,反而被父亲上了一堂课,只能偃旗息鼓。

林文和也没将这事告诉媳妇,七苏和南珍不亲近,得让七苏自己亲近。要零花钱就是亲近媳妇的第一步。

接下来,两人依旧卖山货。两人确实想进城开店,可到底经营什么,两人暂时还没什么头绪。

这天,两人沿着县城大街小巷叫卖,然后观察临街都卖哪些东西,他们好做准备,回去的时候,就有些晚了。

此时已是冬季,昨晚下了一场雪,雪化了一天,道路被行人踩成泥泞,两人深一脚浅一脚推着板车艰难行走。

湿滑的泥路时不时让两人摔跤,脚下的棉鞋早就湿透,双脚冻得没有知觉,他们看不到前方的路还有多长,感受不了双手的温度,只能听到北方刮着枯树传来的吱嘎声。

林文和吸了吸鼻子,回头看了眼蒙得严严实实的媳妇。曾经,他责备媳妇过日子太节省,花钱一点也不敞亮。可等他真正靠自己能力赚钱,他才知道钱有多难赚。

看来以后还是得多听媳妇的,她比自己想得周全。

注意到有人看自己,苏南珍抬起头,眯了眯眼,北方刮着细细的雪花朦胧了她的视线,她拧着眉头,视线落在他头顶,“福音,你怎么来了?”

福音扑棱着翅膀,【宿主!宿主!前方往右拐走一里,有辆牛车摔进沟里,车厢里有个小男孩,他命在旦夕,你们快去救他。】

回去的路原本是顺着这条道一直往前走,林文和听到有孩子命在旦夕,立刻往右拐没有半分迟疑。

这是条小路,从这边回去与刚刚那条路是一样远,不过这边显得荒无人烟,平时他们很少走。

两人走了一里,就发现有辆牛车歪倒在沟里,那牛瘫坐在地上,浑身落了厚厚的雪,冻得硬邦邦,显然早已归西。

牛车后面有个车厢,正半歪在沟里,车帘被风刮得四处翻飞。

苏南珍依稀看到车厢里有人,她小心翼翼靠近撩起帘子一角,冲林文和道,“里面真有个孩子。”

十岁出头的男娃穿着一身单衣,车厢里空无一物,在这三面漏风的车厢里冻得瑟瑟发抖,嘴唇青紫,抖动得厉害,只有那双眼珠子还在直勾勾看着两人。

任谁被这种眼神不错眼瞅着,都会觉得浑身发毛。

林文和瞅了眼天色,“天快黑了。”他摘下自己的狗皮帽给孩子戴上,又摘下棉手套去捂他的脸,小家伙的脸冷得像冰渣子,但他的额头却烧得滚烫。

林文和心疼得不行,与妻子道,“这孩子冻着了。”

苏南珍环顾四周,周围也没个可以搭把手的人,“怎么办?”

林文和把牛解下,然后让媳妇和他一块将车厢抬到岸边,又看了眼自己还剩下一半货的板车,咬了咬牙将剩下的东西都堆到车厢里,拉着车厢往回走。

男娃原本就是撑着一口气,见两人似乎没有害他的意思,一直崩的心立刻松了下来,倒在山货堆里昏昏欲睡。

苏南珍回头看了眼自己家的板车以及里那头牛,叹了口气,什么样的家庭居然把孩子丢在半道,这是跟孩子有仇哪。

两人担心孩子脑子烧坏了,使出吃奶的力气赶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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