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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夺高冷仙君后,我渣了他 第9节

舒欢眼神气势尽显,冷冷道:“画的两横确实不能说明什么,但无方的高深功法,却不是人人都会的。据我所知,这一法门,也就你们几大长老,还有晏采仙君会吧?”

一直没出过声的小徒弟,听到舒欢将火烧到仙君那里去了,当即不满地出声:“你竟敢诽谤仙君!”

舒欢眉毛一挑,有些诧异,目光扫过陈钰清和元恒,似是在说,你们无方的弟子都这么大胆而无礼么?

陈钰清躬身说道:“小徒不知礼数,我向舒宗主道歉。只是舒宗主刚才的话确实不合适。你也清楚,仙君已失去踪迹许久,我们寻他多日而不得。你若要将这件事和仙君扯上关系,未免也太勉强了些。”

舒欢似笑非笑:“人人都知仙君有大德,我怎么会妄加揣测呢?随口说说罢了。”

元恒瞪着她:“你们若想挑事,联系诸星岛找上我们无方便可,我们随时欢迎。告辞!”

陈钰清也微微颔首,三人便一齐离开了房间。

一直蹲着的路景声起身,双眼通红,缓缓朝舒欢作了一揖:“烦请宗主派些人,助我将师父的遗体送回岛上。”

舒欢点头答应,她用眼神示意舒愉稍稍安慰路景声一下,然后和傅溶玉离去。

路景声只是怔怔地站着,双目都失去了神采,舒愉叹了口气,将他拥进怀中,轻声道:“对不起。”

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问天宗,他们自是脱不了干系。

路景声先前浑身紧绷,唇角都咬出了鲜血,此刻因为舒愉一句话,他失声痛哭起来。

不一会儿,他自行擦拭脸颊,对舒愉道:“你知道么愉愉,师父他虽然一向对我很凶,但他也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早就将他当父亲看待。若是昨晚,我没来找你,一直和他待在一起……”

舒愉打断他的话:“那你只会和他一起死,连个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路景声眸中泣血,死死捏着拳头,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倘若真的是无方,甚至是晏采做的,我拼死也要向他们讨这一条命。”

舒愉摇头道:“不会。不可能是晏采,大概率也不是无方。”

路景声心中痛极,听到舒愉这一番话,却只想笑。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惨然道:“你一向不是那偏心之人。”

舒愉抚摸他的后脑,轻声道:“我现在也没有偏心。我的直觉告诉我,很可能是魔宗之人做的。当然,我也并不确定,只是直觉而已。你先前不是说,他们很熟悉诸星岛的功法么?假如有无方弟子堕魔,借机栽赃陷害,也不是不可能。”

路景声忍不住反驳:“可是舒宗主都说了,这等功法只有长老和晏采才会!”

没在意他话语中的怒气,舒愉仍是温声安抚:“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也没人统计过,不是么?先将你师父的遗体保存好吧,报仇之事从长再议。敌人既然选在问天宗杀你师父,并且还用的是无方功法,那他的目标,一定不是你师父本人这么简单。”

路景声嗯了一声,将柳逢的遗体放到床上,把一颗寒珠放在他嘴里。

骤然与心爱之人重逢欢好,又被拒绝,师父竟不明不白地死去,路景声情绪起起落落,有伤及肺腑的趋势。舒愉干脆一个手刀将他劈晕,把他抱回他的房中休息。

虽然那贼人很可能不会再来,毕竟路景声的身份地位不够,杀了没太大价值,但考虑到他之前为魔修所害,舒愉还是坐在他的房间中,守着他休息。

中途,路景声醒过来一次,读懂他目光中无声的请求,舒愉没有拒绝,躺到他床上,将他抱在怀中哄他入眠。

在这样的世界,生死无常之事舒愉看得太多,早就没有了什么感觉。若说这世上有什么能真正牵动她的心,或许只有舒欢一个人的安危罢了。

她和舒欢并不是亲姐妹。

所以两人生得一点都不像。常常也有人说起这姐妹俩的气质怎么天差地别。自然应该如此。

听舒欢说,她是在街边巷角捡到她的。

舒欢说,她们两个人有缘,她才捡到了她,并且很乐意地辛辛苦苦将她拉扯大。

因为修炼天赋优异,两人被问天宗之人发掘,从此踏上修炼道路。

小时候的生活是挺苦的,但因为舒欢处处护着她,所以舒愉其实并没有吃过真正的苦。舒欢究竟背着她受过多少折磨,她也不太清楚了。

舒愉只知道,舒欢对权力的渴望,对自身境界的追求,归根结底都是因为那时候的磨难。

在凡俗界,因为千万年世俗的限制,女子想要快乐地生活下去,受到的阻碍会比男子大得多。

修真界却不是这样。这里最看重实力,女子的修真天赋一点都不逊色于男子,所以能凭借自身努力拿到和男子们分庭抗礼的话语权。压男子一头,也是常见之事。

舒欢品尝过强盛实力带来的美好滋味,便再也不会后退。

想到和姐姐的过往,舒愉微微一笑。

只要姐姐不出事,不管外界如何,她这种自私的人都能在世上快乐逍遥一辈子,并且毫无心理负担。

舒愉静静地陪路景声躺到第二天清晨。

舒欢和傅溶玉已将宗门上上下下能排查的人都排查了一遍,因为之前才清理过细作,所以目前的宗门表面上看起来很干净,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柳逢的死,很可能就是一个实力非常高深的人,越过了层层结界造成的。

瞬息之间击杀,又在瞬息之间离开。

结合路景声遇到的那个魔修,目前的形势已容不得他再耽搁。所以天一亮,他就在问天宗长老们的陪同下,带着柳逢的遗体离开。

清晨露气重,路景声的眼睫毛被湿气滋润,就像蝴蝶打湿了沉重的翅膀,他对着舒愉挥了挥手,眨了眨眼,却没有说话。

只对舒愉露出了一个沉重却干净的笑容,便安安静静地转身离去了。

舒欢目送他们离去后,白了舒愉一眼:“你看你招惹的小情人。”

舒愉满不在意地一笑:“姐姐你无心品尝这个中滋味,但妹妹我是真的喜欢嘛。”

舒欢确实无意于男欢女爱,在她眼里,再好的男人也不过是帮她更进一步的工具,这工具若拿去寻欢作乐,才是真的浪费了。但她不会干涉舒愉的行事,只打趣道:“山门里的那位呢?”

舒愉:“我正要告诉你呢,我该回去看看他了,不出几月便回来。”

舒欢笑道:“随你。”

舒愉确实有些想晏采了,当即点点头,便向远处飞去。

这两日晏采应该是很乖的,没有任何异动。

舒愉满心欢喜地回到屋中,却见一屋空荡荡,除了那盆兰花,没有任何活物。

第10章 给我

舒愉微微敛眉,试图用自己的本命灵草来感应晏采。

她脸色一瞬间耷拉了下来。

她种在晏采体内的联系,竟不知什么时候断掉了。而且,并不是被晏采破坏的,原因更像是出自她这边。

舒愉坐下来耐心查探,她的本命物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但她莫名地觉得,它很有可能会进化。

看来,这和她识海内的那棵小苗苗有关。

舒愉虽然称不上全天下最为刻苦之人,但她在修炼一事上从未懈怠。宗门内部的高深典籍,她几乎都已翻阅过。

本命物是修士可以感受到的最适合自己做武器的东西,每个修士都有本命物。舒愉刚开始修炼时,就感应到了玄瑜草和自己的联系,将它种在自己体内炼化。经过长期修炼后,她已可以用灵力结出本命灵草,以之为武器,攻击力决不下于神兵宝器。

至于本命物的进化,虽然罕见,但好歹曾有过记载。

但那棵小苗,她却判断不出是什么。

就是这样的变化,让晏采无声无息之间逃离了她的控制。

然而他是怎么冲出被她加固的结界的,舒愉猜测不出。

不管他使用了何种手段,代价都不可能小。

舒愉离去的时间不算长,本命灵草发生变化的时间更不长,晏采也不会第一时间就发现她断掉了感应。再加上他伤重未愈,肯定跑不远。

到嘴的美味怎能让它再逃脱?

舒愉想了想,决定调动阵法的力量。这个阵法是用晏采的血液加固的,一定能感知得到他的存在。

除非他已然逃到了极远的位置。

舒愉本以为要花好大一番功夫才能将晏采寻回,怎料到在山谷内便轻而易举地发现了他的血迹。

那一滴滴血珠竟未变干,洒在了泥土里,草地上,野花花瓣里,烂虫子的身体上。

舒愉边走边摇头。

这又是何必呢?明明已经没有能力逃脱,偏偏要做那困兽之斗。注定了跑不远,还要以残害自身的方式寻一个渺茫的机会。

乖乖待在她的屋中有何不好?

倘若被宵小之辈发现,人人奉若神明的晏采仙君,怕是会很轻易就丢了性命。

这片山谷很大,舒愉也不急切,慢悠悠地走着,终于在一条溪流旁发现了晏采的身影。

他躺在地上,雪白的衣襟红了一大片,整个人看上去已经没什么生机。

舒愉走过去,略显粗暴地拍了拍他的脸。

晏采双目紧闭着,嘴唇也被他咬破,牙齿都在颤抖,看起来就像是在经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舒愉搭在他腕上查探,发现他竟用了某种秘术强行恢复自己的修为,此时正在遭受反噬。

舒愉引了一条水柱,直直冲刷他的脸。

兴许是被寒意所激,晏采一下子睁开双眼,眼中的威压让舒愉也不可避免地后退了一步。

很快,他又喷出一大口血,浇灌得旁边的野花都繁茂了一些。

看着晏采现在的惨状,舒愉反倒笑了,走到晏采身旁蹲下,笑盈盈地凝视他:“强弩之末的挣扎滋味怎么样?世人怎会想得到,高高在上的晏采仙君竟是自己害死了自己。”

见晏采只是颤抖却不说话,舒愉又拍着他的脸道:“难道我舒愉就那么可憎吗?”

当然是可憎的。至少在晏采的眼中很可憎。

舒愉清楚地明白这一点,但她还是极为不爽。

想了想,她又摇头道:“不对,应该不单单是憎恨。你是不是害怕我啊?假如你不惧怕我,又何必拼着死去的结局也要逃离?那你到底怕的是什么呢?怕我诱你堕落?假如你本心持守清正,又怎会被我诱惑?还是说,你早已克制不住被我影响啦?”

舒愉自顾自地说着,完全不在意晏采此时的境况,“就算我真的强了你,夺了你的元阳,只要你本心不变,以仙君的资质,这样的侮辱也并不会对修炼一途造成太大的影响。看来仙君怕的不是我强了你,而是害怕自己忍不住沉溺于欲念之中吧。

所以,我可以肯定,晏采仙君你已生欲念。”

舒愉越说越觉得是如此,因晏采拼命逃跑而生出来的愤怒也一扫而空。

她牢牢地禁锢住晏采,将他打横抱着,慢慢走回屋内。

“你挣扎什么呢?结局不都是一样的。”毫不费力地就压制住晏采向她施的那些没用的法术,舒愉无奈地说道,“我就当你是在同我打情骂俏了。”

回到屋中,舒愉寻了个木浴桶,把释水珠放在桶内,不一会儿,桶中便盛满了温水。

舒愉向水中撒了些药粉,拂去晏采残破不堪的衣衫,露出他那白玉般的肌肤。舒愉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然后把他抱了进去。

晏采长发铺散,微微抬眼,虚弱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整个人看起来是病态的脆弱。依然高高在上,却又无比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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