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捧了盒子。远远的就看见如诗站在那里翘首以盼,隔得虽远,如诗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让琉璃尽收眼底。
这样的明目张胆,这样的迫不及待。
不就是因为她这张与身份极不相称的脸吗?
琉璃苦涩一笑。
如诗和李婉柔合计害她,已经到了置她于死地的地步。
既然到了非生即死的地步,她再忍让,岂不是任人宰割。
琉璃仔细的想了一想。
李婉柔说过元瑶公主与她极不和睦。
灵机一动。
她虽暂时不能拿李婉柔怎么样。
不过如诗这个仇她却不能不报。
她收了笑容。
做出一副焦急忐忑的样子走了过去。
果然,如诗看到她这个样子,先是掩饰不住的兴奋。旋即露出急切的神色,“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快一点,大小姐等的焦急,等会要责怪了。”
琉璃只是摇着头,试探着把金盒子递了过去,意思是自己就不去了。
如诗当这盒子烫手山芋一般,如何敢接,她故作无意的说道,“这团扇是你拿的,我怎能和你抢功劳。快去吧。”
不由分说,将琉璃推向了人群之中。
李婉柔本来已经等了不耐烦了,此刻见琉璃怀抱着盒子。只与如诗对视了一眼。
便嗔道,“怎的去了这么久。快把盒子给我。”
琉璃死死的抱着,不肯松手。
这时所有的人都回过头来,都是衣着华贵。
一个六十来岁的妇人最是显眼,满面慈祥也掩饰不住眉眼之间的威严。
琉璃猜测这妇人便是太后。
在她旁边,令狐双一身道袍,正在一旁陪着说话。
中规中矩的,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与在将军府截然不同。
此刻也含着笑看了过来。
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琉璃只是撇了一眼,不敢再看,死死的抱着盒子。
李婉柔急道,“你这丫头,还不把金盒子呈上来,莫不是你把这团扇毁了?”
赵雅兰皱了皱眉头,便有些明了。
盒子还没打开,李婉柔却问团扇是不是毁了,明眼人都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赵雅兰看着女儿,有些恨铁不成钢。
少女嫉妒之心,女儿想对付琉璃本自失了分寸,大庭广众之下,使这样低劣的计策,她都能一眼瞧了出来,太后熬到这个位置上,这些小把戏,如何瞒得过她的法眼。只怕太后早已是是心中有数,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叹了一口气,“柔柔,好好问话。”
如诗已经跪了下来,“太后娘娘恕罪。大小姐命我去拿团扇,我刚好肚子痛,便托了琉璃去拿。后来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便赶了过去,刚好看见这丫头拿了剪刀在团扇上割了两个口子。”
这事事关重大。
赵雅兰喝道,“不得胡说。”
太后只是看着如诗,“你继续说。”
如诗额头直冒汗,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咬着牙说道,“琉璃服侍不周,大小姐便罚了她,谁知她怀恨在心,知道这柄团扇是大小姐献给太后娘娘的,就想毁坏了,嫁祸给大小姐。”
太后不置可否,只是拨弄着指甲,朝着身旁的宫女说道,“你去拿来我看看。”
赵雅兰心里暗急,不过面上却是如常。
令狐双坐在一旁不急不躁,他看着琉璃,等着她低头。
偏偏她只是垂着头,看也不看他一眼。
正在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隐隐传来,“你们几个四处查看,是哪里露了缺口,怎么闯进来一个美貌女子。”
说话的正是项王。
项王骑着马吩咐着守卫的士兵。
太后听不太清,只是仿佛听到了美貌女子,忙放下了金盒子,对身边的宫女说道,“你去把项王叫来。”
令狐双表情变了一变。
琉璃却是有些明了。
这围场岂是等闲之辈闯的进来的,除非来者不是人。
既有美貌女子。
定是紫丹。
紫丹说过,要让她知道令狐双并不是真心喜欢她。
果然已经出手。
这时,项王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他将手中的弓箭交给了身边的侍卫,这才说道,“皇祖母。”
太后问道,“出了什么事?”
项王如实回答,“我们刚刚狩猎时,一个紫衣女子闯入其中,说是扭伤了脚,父皇已经亲自招了御医前去医治了。”
太后眉头一皱,“我去瞧瞧。”
项王欲言又止,“皇祖母,此刻林中不太安全,您不如,等父皇归来时在行询问就是。”
太后只得作罢。
琉璃看向了令狐双。
令狐双再也做不住了。
他看了看琉璃,想了想紫丹,心里十分的矛盾。
都是这样的急切。
他该如何选择。
他看向了赵雅兰。
赵雅兰应该不会让琉璃丧命的。
紫丹却不一样。
紫丹现在是仙籍,不像他,下凡时,与仙界闹翻,散去了半数修为,紫丹一旦闯入凡界,定会受到仙界责罚。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令狐双心底已经有了选择。
最后,他说道,“太后娘娘若是不放心,贫道前去看看如何?”
太后果然喜道,“国师愿意去,那是再好不过了,这些邪魅女子心术不正,国师法眼,一定看的清楚,务必要多多的规劝皇帝才是。”
令狐双匆匆离去。
这样的结果仿佛在琉璃的意料之中。
他依旧是他。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他选择的永远不会是她。
只是这一次,她的心里没有期待,便再也没有的痛苦和绝望。
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去。
太后的心情有些微妙。
李婉柔还惦记着团扇的事,看到项王准备离去,她也顾不得了,不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她啜泣道,“太后,您可要为柔柔做主。”
宫女见太后没有说话,便走了过来,强行的拿走琉璃手中的金盒子,呈给太后。
太后只是看了几人一眼。
便打开了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