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黑字,总比嘴上说说有效力。怎么说这白纸黑字的合同写着的,可是具有法律系效应的。倘若张扬真要反悔的话,那么他也要付出一笔巨额赔款。
这么做,绝对是得不偿失。而张扬乃是出了名的商业鬼才,精明是人人皆知的,以他的头脑,除非脑子忽然短路了,否则绝对不会忽然违约。
毕竟,他也不想好端端地被康洋坑上这么一笔不菲的违约金。
即使,那一笔巨额违约金对于他这种年薪过亿的大老板来说,只是一笔微不足道的小数目而已。
“嗯,看来你们这一次过来,准备的东西还挺齐全的嘛,竟然连合同都给我带来了。康董事长,你就那么胸有成竹,知道今天的合作一定能够谈成?”张扬一边接过康洋手中的合同,一边假装打趣问道。
康洋勾起薄薄的唇,露出个颇有深意的笑容:“张扬,你是知道的,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今天的谈判,我就是抱着必成的决心来的。如果今天的合作我谈不成功,那么,我的康氏集团,恐怕也就毁于一旦了。所以,你觉得,我有选择的余地么?”
“呵,看来康董事长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脑子却不怎么糊涂嘛,想事情竟然还这般有条有理,难得,难得啊……”
张扬略微扫了一眼康洋递来的合同,也不再多做犹豫,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只金光闪闪的特制签字笔,在合同的落款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行了,康董事长,我是个爽快人,竟然你已经拿出了你们康氏集团的诚意,那么我再继续墨迹下去,那就倒显得有些娘们了,你说对吧?”张扬签完名字之后,便合上笔盖,将合同还给了康洋。
康洋似乎还有些不放心,他翻开合同,瞄了一眼落款处,只见落款处上,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赫然印在上面,而那正是张扬的名字。
“嗯,成了。”康洋见上面果真签了名字,心中不禁大喜过望,他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站起身来,对张扬伸出了手,“张老板,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张扬见状,也站起身来,与其重重地握了握手,笑着回应道:“康董事长,合作愉快!”
这一次的合作对于张扬来说,的确是十分愉快。毕竟,张氏集团只负责借钱给康氏集团,然后剩下的一切,全部都交给康氏集团的人去干去忙,而张氏集团的人只要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康氏集团每一个月准时送钱过来就行。
两人握手完毕之后,张扬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看了一眼手上的江诗丹顿腕表。
他看完表后,猛地眉头一皱,眉心里就好像有一只可怕的马蹄印:“康董事长,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着回去公司了。公司那一头,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亲自解决呢,没了我不行啊!”
其实,张扬虽然是张氏集团的董事长,集所有权利于一身,但是,他本人实际上却是无所事事,每天都闲得发慌。张氏集团里面所有的公务,全部都交给专人去打理了,身为高高在上的老总,自然是用不着亲力亲为。
否则,张扬花那么一大笔钱来雇佣那些职员,不来干活,难不成仅仅只是为了好看装样子么?
只是这当儿,张扬实在是不想看到康洋那一张讨人厌的脸,加上适才两人吵得这么凶,他对康洋的认识又更深了一层,知道这个老家伙绝非什么善男信女。
因此这会儿,他只想着迅速逃离这个包间,远离康洋这个狡黠无比的老头儿。所以,张扬只能假装出一副赶时间的焦灼样子,借口说要回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以此脱身。
康洋精明,他知道魏阳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因此也十分识趣,并未拦下他来。
“张老板果然是日理万机,康某已经打扰了你这么长时间,心里早就已经十分过不去了,现在合作也谈完了,合同也签了,我也没有什么事儿要跟张老板您说了。您早点回去公司处理公务,否则耽误了要事可就不好了。”
康洋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手,示意让张扬快走。
张扬看康洋不顺眼,想早点离开;而康洋亦看张扬不顺眼,心里盼望着他早点儿能走。
毕竟,张扬这只狡猾的狐狸,硬生生地坑了他百分之十五的毛利润。康洋本就小气,向来痛恨别人占他便宜,如今被张扬这般坑了,心中自然是不爽,一看到张扬,心里头的那一股火气好似火山爆发一般,猛地就窜了起来。
讲真的,如果不是为了能够与张氏集团寻求合作,让康氏集团得以咸鱼翻身,重回巅峰,康洋早就一步上前,和眼前的张扬扭打起来了。
毕竟,康洋在世上活了大半辈子,精明如他,从来就没有被别人坑过。
可是,如今康洋却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张扬耍得跟动物园里的猴子一般团团转,他心里的那一口气,自然是咽不下去。
“嗯,那行,我先走了,康董事长,咱们后会有期。”张扬丝毫没有犹豫,一说完,转身便大步地离开了包间。
康洋看着张扬那高大的背影渐渐远去,嘴巴不禁蠕动了一下,冲着那男人的背影,暗暗地嘀咕了一句:“老狐狸,不愧是商业鬼才,这名头可还真不是虚的,百分之十五,厉害,真是厉害啊……”
显然,在这一场没有硝烟,没有枪炮的商业战争中,康洋输得一败涂地,也输得心服口服。
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名叫张扬的年轻人,真的比他强太多太多。这也难怪,张扬年纪轻轻,就能登顶张氏集团的董事长。
如果自身真的没有一点儿能力,那又怎么可能能够达到这样的顶峰呢?
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年纪轻轻的张扬之所以能获得这么多荣誉,无非是他是真的有本事罢了。
倘若他真的没有本事,恐怕这张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早就被别人撵下来了,又怎么可能坐到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