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灵魂里都藏着一位重要的人物,他的名字叫八卦。
途中,我不止一次地听到关于凤凰涅槃,真龙现世的故事,凤凰指得的是江心儿,真龙不用说,逍遥家的几个儿子呗。
既然他们已经开始斗得如火如荼了,我这个写本子的不妨再添一把柴,浇一桶油,让这把火烧得更厉害点。
此柴火的名字叫:江昊天与圣悠悠的这些年。
一见钟情在细雨的湖畔,一吻定情在白雪的纷飞,浪漫繁花间的一生承诺...标准的玛丽苏剧情。
欲知详情,请到倩幽旗下各酒店花楼客栈消费。
此桶油的名字叫:孔雀爱与不得。
女主孔雀爱上一名富家小官人,相思成狂。小官人品行高洁,严词拒绝。谁能想到孔雀求而不得,因爱生恨,散播谣言,毁其声誉,火烧其产业,欲以强权逼迫小官人就范从之。
“禽兽!简直就是禽兽!”
街边巷角,到处聚满听书的围观群众,瓜子花生满地都是,齐齐叹道:“真是可怜的小官人啊...”
说书人猛地拍下手中折扇,“富家小官人哪肯就范!他心心念念家里妻主,即使身败名裂,也折不断他一身傲骨!”
众人叫好声连连“好!好一个痴情男子。”
说书人一声叹息,痛心疾首,“孔雀家世显赫,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领,接二连三派出杀手,欲将小官人妻主赶尽杀绝。小官人不忍妻主丧命,忍辱负重,屈身在孔雀旁侧。小官人宁死不从孔雀,以死相要挟,只为保住自身清白。哎~”
一声叹息惹得众人愁断肠。
他接着说:“小官人的妻主好歹是一方富庶,哪里舍得小官人为了她忍住负重,散尽大半家财广罗江湖侠士,与孔雀斗了个天翻地覆,以强硬的手段夺回了真爱。孔雀为保名声只得放手,从此...藏于深闺,改名,凤凰。”
一个青翠色小竹笋一般的丫鬟边嗑瓜子边砸吧嘴道:“哦!俺晓得了,小官人说的就是江昊天吧。俺随俺主子去海悦楼,听到的就是他和夫人的爱恨情仇,里头就有一段生离死别嘞。”
最后,说书人给出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意,“民间说书,虽源于现实,却不可太当真,以免招来杀身之祸呦。”
小丫鬟吐掉瓜子皮,“江相家这般厉害嘞,咋听个书还要杀头嘞?俺要回去跟主子说,要把耳朵捂上,嘴巴闭上才能上街嘞。”
说书人一惊,赶紧卷起桌上零零散散的铜板离开危险的地方。
京都邦陇,说书人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一夜间,又缩回地下,悄无声息。
唯独青翠色小竹笋还在街上蹦蹦跶跶,陪她...不,她陪着蹦跶的还有一位脸戴半面玉质面具的小哥哥。
身穿青翠,头梳双髻,绑绿丝带,身背麻布小包包的小丫鬟是谁?
又被人戴了绿帽子的倩幽庄主圣悠悠,我,是也。
我能说,披绿戴绿是对大自然的一种向往,一种情怀么?
皇城不愧是皇城,土地规划地井井有条,住宅区,商业区,再到城市绿化,并且街道都是四四方方的石板路。
京都的热闹,那是真的热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就连马车都比其他地方的大,还漂亮。
金边的,银边的,木头刻花的。
然...就算马车上贴了钻,永安门到肃章门这段纵贯南北的主干大街也是不让进的,此道名为cbd...开个玩笑。
永安街是邦陇最繁华的商业街,叫卖声,讨价声不绝于耳,街边除了大型商铺酒楼,还有个种小摊儿,卖小首饰,画卷,折扇的,至于那些小吃就不用说了...这条街上就没有!!!
“寒寒,好多人在看我们,我们回去好不好?”悦怿慢走两步,轻轻凑过来说。
我左瞧瞧右看看,最后打量了悦怿一眼,嗯,确实出众,纤细修长的身躯,白玉的面具虽只遮住半面,却又显得皮肤的晶莹白润,那一双水光淋漓的眼睛荡漾着的不是风情,而是如水一般的纯情。
鹅黄的衣袍领边滚上金边,纯白的狐狸披风将整个人的气质升华到了富而不骄,华而不傲的境界。柔软的狐狸毛随着脚步一颤一颤,好似仙子下凡。
我轻声问:“还要不要生娃娃啦?”
悦怿的嘴角勾起,引得一片呼吸凌乱。
啥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就是这般半遮半掩,给你看,还不让你看明白,勾得人心痒痒。
千植堂里,扑鼻而来的不是草药味,而是浓郁的胭脂味。
确定来的是药铺,不是美容院?这么多人,得想办法,否则这队排到什么时候去。
我退出门,仰起脖子仔仔细细瞧了瞧头上的匾,千...后面俩字草是草了些,应该...是植堂吧。
悦怿跟着我走出来,扬起脖子疑惑问:“寒寒,你看什么呢?”
我眯着眼,故作正经,“看,别说话。”
“哦。”
悦怿的偶像光环门口的果然无处不在,就算遮了面,依然吸引了一帮路人同我们一同观赏牌匾。
人越积越多,就连千植堂里面的人也都吸引过来了。
“都在看啥呢?”
“嘘,别说话。”
一片安静,静静地看。
我拉着悦怿的手,直奔一个没人看病的坐堂大夫眼前,憨直道:“老先生,你好,我家主子要生孩子,您先给来个三胎的量呗。”
坐堂的大夫是个容光焕发的白发小老头,和蔼可亲,捏着银白的胡须,眉眼弯弯,“坐下来,先把个脉。”
悦怿坐下来,伸出纤瘦的手腕,老大夫伸出两指轻轻搭上,眉头轻轻一皱。
悦怿紧张问:“老先生,我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老大夫凝眉而不语,摇了摇头,幽幽叹了一口气。
有病说病,没病开药,我最烦这样的,揪得人心不上不下的。
悦怿转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主子不怕,就算生不了孩子,夫人这般疼你,不会介意的。”
悦怿抿着嘴点了点头,眼泪却巴拉巴拉往下掉。
老大夫拧着眉头又点了点头,“嗯......”
我眼巴巴等了半天,等到的是身后有人要薅我的头发。
“贱人!你竟然敢戏耍我们!”
我闪身,打掉她的手,转头对老大夫说:“老先生,您这儿还给犬类看病呢?”
一身绸缎棉服女人怒喝道:“你这个贱蹄子,竟然敢骂我是犬!你可知我家主人是谁?”
我摇摇头。
她扬起下巴,趾高气昂,“我家主人...”
我赶忙伸出手,制止她说下去,“你火气太大,嘴巴臭,还是不要熏到别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