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骂得狗血淋头,但我依然坚持,“他不会害我。”
夜白气极,直愣愣倒在毛毯上,呆呆地望着天,生无可恋。
我讨好地坐在他身边,戳了戳他的胳膊,他不理我。
我躺下来,擦撑着身子,戳了戳他的脸蛋儿...好软,好有弹性。
“我当初见到你,不知道你是干啥的,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我就是知道,你是个好的。都半透明了,我也没害怕。好坏善恶皆由人心,我觉得是好的,哪怕千万人说他不好,我依然会觉得他是好的。木佑呢,他随心而为,但绝对不是那种嗜杀成性,不讲道理的人。他出魔界寻神魄,或许有其他原因也不一定呢,我可以找机会问问他。”
木佑转头瞪我一眼,转过头,冷哼道:“我不和你说,你就是个夯的!”
“那你就是只王子喵。喵~”求着人哄,还得骄傲地保持姿态。
木佑坐起身,胸膛鼓起,“你再学猫叫,信不信我咬你!”
我握拳,在脸颊边挥舞,卖萌道:“喵~”
他咬我了,就是咬的方式有些特别。
他傲娇地站起来,如羊脂白玉般的面颊上渡上了一层粉润的光泽,美得有些不真实。
我摸了摸嘴唇,嘿嘿嘿一阵偷乐,这该死的不可阻挡的魅力呀。
瀑布涤荡,清泉缓流,青山皆在在乳白的氤氲中若隐若现。
我伸出手指,沿着山的轮廓,缓缓描绘着,感叹着这一方世界的宁静。浓浓的花香草木味道,暖暖地围裹着我。
我忽然开口,“夜白,在河边造个凉亭吧,我喜欢那边的风景。”
他默默地吃饼,鼻间逸出轻声,“嗯。”
我突然来了兴致,抓起他的手往河边走,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将鞋子脱掉。
蹲下来...
夜白惊愕,“你又要干嘛!”
我勒令,“闭眼,不然,我扔你下河!”
许是想起前两回不怎么美好的回忆,夜白果断闭眼。
我脱掉他的鞋袜,牵着他走向河按,清凉的河水浸没脚踝,沁入心扉。
夜白手里用尽,死死拉着我,不肯再向前走出半步。
好笑的很,一个没了法力的神魄居然这么怕水。
“相信我。”我在他耳边轻声说,就像他每次引导我一样,极尽温柔。
我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到河水中间,水淹没我的胸,只到他的腰际,紫色的发丝垂落在水里,随水波荡漾。
“睁眼。”我指着远处的山,“看,这个角度看风景是不是不一样?”
“嗯。”声音轻得像河边树叶缓缓落在水面的,像树叶尖凝结的水滴滴落心间。
我笑了,笑得嘴角都喇到了耳尖。
单手舀起一手掌的水,撒到他脸上,坏笑道:“看你还敢不敢再泼醒我!”
随即手脚并滑,跑得老远。
身后传来巨大的水花噗溅。
我停下脚步,缓缓回头,无力地手掌扶额,看他在那边瞎扑腾。
我迈开腿,朝着他的方向划拉去,刚凑近,就被他拽住衣襟,摁到水里,硬生生喝了好几口清爽的水。
只听他道:“看你还敢不敢再推我下河!”
我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脖襟,拉他入水,任两人的发丝飘荡,纠缠。
我去!鱼!
一条鱼很不识时务地缠在我俩的发丝间,我跟夜白两个人眼睛一亮,同时出手,动作迅猛。
我抓住了鱼的下半身,他抓住了鱼的上半身,四只手,一条鱼。
我俩很默契地站起身,蹿出水面,大口大口喘着气,相视而笑。
我乐呵呵问:“想怎么吃?”
他笑嘻嘻答:“红烧。”
我举手握拳,赞同道:“呦西!鱼贴饼!回家!”
夜白左抓右握和鱼玩儿了好一会儿。
“噗通!”
银色的鱼鳞蹿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漂亮!
水花小而聚,完美的入水。
我茫然地望望抬着的手,默默地迈开了脚步。
一方幽静之地,再次热闹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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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噙着笑从魂境中醒来,脸侧小爪子正在给我做马杀鸡,我抓起它,举在半空,“以后我管这只猫叫小白吧。小白,小白...你长得真可爱,比夜白可爱。”
紫眼喵歘出尖爪,寒光闪过我的眼,我立马改口,“你们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萌萌哒。”握着他毛茸茸的身子好好地擦了个脸。
木香,我的味道。
我解下它脖间晃荡的铃铛,一甩手,将铃铛扔到窗外。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一次次地算计我,利用我,欺骗我的感情,还留着他的东西干嘛!
我翻身起床,将小白放在肩头,潇洒道:“走,妞儿带你吃鱼去!”
屋外传开,哎呦一声。
我赶忙跑出去,悦怿正蹲在地上捡那只铃铛。
“寒寒。喏。”他将铃铛递给我,伸出手勾了勾小白的下巴,眉眼弯弯,“六戒,你好乖哦。”
小白凑近了我的脖颈,揉了揉脑袋,格外的柔软,痒痒哒。
“悦怿乖,他以后叫小白。”我接过铃铛,随手扔进花丛,问:“他们出房了没。”
悦怿的视线从铃铛收回,反应过来,“对,我就是来告诉你,他们还没出房。你都睡一天一夜了,叫了你好几次也没醒。寒寒,你现在饿不饿?”
一天一夜?
不知不觉,好快...果然,有了小目标的人,动力十足,小马达嘟嘟的。
不问还好,一问我就感觉肠胃像脱了力一样,“好饿。”我撒娇道:“想吃鱼,全鱼宴。”
悦怿眉眼弯弯,笑道:“好。”
我抓下小白,在手心里揉来揉去,心道:“满足你的小愿望。”
耳际传来夜白好听的声音,“只吃你做的。”
我左晃晃,又看看,抓起小白,瞅了又瞅。
“你个傻货,传音,懂不懂!别摇头晃脑的,小心悦怿当你发羊癫疯!”
悦怿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焦急道:“寒寒,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我收定神思,打岔道:“悦怿,我是不是该去向含雪提个亲,下个聘?你姐她欠我的那些银子,就当给你的聘,你会不会嫌少?”
不再只是舍不得他生命的消逝,是他对我的坚持,让我对他有了更美好的向往。
悦怿从腰间取出一卷银票,眼波流转,“这里是一万两,姐姐说,你什么时候去下聘什么时候给你。寒寒,我不在乎什么三书六礼的...”
好你个含雪,早就算准了我逃不出你弟弟的泪眼汪汪,是不是?
我扔掉小白,握住悦怿的手,亲吻他的眼角,拭去隐隐泪光,柔情道:“悦怿,你把感情都给了我,我却给不了你圆满的回应,这是我最亏欠你的地方。等曜恢复,我就去向含雪提亲,用一辈子来还你的情。等我们回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