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半篮子琵琶,南行把整件事情归结成两个成语:栽赃陷害,借刀杀人。
我亦总结两个:心狠手辣,辣手摧花!
“二百五,瞧爷总结的多有水平,还可以首尾相连嘞,花心,花心大萝卜!”
“卜昼卜夜。”
“没听过不算!”
“那重来!栽赃陷害。”
“害人不浅。”
“浅尝辄止。”
“止戈散马。”
......
总之,最初的十六字成语说的就是江心儿那个狠女人,不愧是老鸨子江昊天看中的人,够毒够味儿够霸道。
且她还同时具备了一个政治家的低级形态与高级形态:臭不要脸与死臭不要脸。
昨个儿还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弄死我们,今儿就可以端着一堆好吃好玩儿的上门同我们笑脸相送。
所以说,老人家总结出来的话都是相当有道理的,比如这句:白天莫要说人,晚上休要说鬼。
我们刚结束完成语接龙,剥着枇杷讨论着晚上去哪家红楼欣赏艺术的时候,这位未来的庄主夫人就带着下人飘了进来,且连门都没敲。
咕囔一句先:“没礼貌。”
“貌若花仙”,声音必然也是甜如蜜:“小南行,赶巧了,刚想着一会儿就去找你。你看,心儿姐姐出门挑了些民间的新奇玩意想与你们一同分享呢。”
接着,连句客套话都没有就自顾坐下来,柔声道:“小南行,昨个儿夜里天太黑,心儿姐姐没来得及瞧清你,害你受惊害怕了,你可不能记在心上哦。待会儿,让桀哥哥带我们去吃好吃的,你说好不好?”
假,真假,假到家了好吗!
我插嘴:“小南行,你太不地道了,嫂子来了也不介绍一下。”
南行瞥我一眼,道:“二戒,休要胡说,人家是相府嫡千金,未来的国相,我们这些做凤帝儿子的哪儿有资格称她做嫂子。”
转头对着站着的心儿开口道:“是吧,未来国相?”
江心儿的脸一下子失了血色,依然含着微笑道:“十一皇子,您这么说可是在折臣女的福寿。您是我同晏哥哥桀哥哥看着长大的,叫声弟弟不为过。二戒看着年纪同您年纪一般小,叫声妹妹也是应当,对不对,二戒妹妹?”
一个枇杷核差点把我呛死,南行猛拍我的背,将果核拍出来,立身指着江心儿喝道:“你个没规矩的,别说你现在没称相,就算是你爹娘来了,也是要向爷行礼的。念着哥哥们将你当妹妹带着,爷才给你省了那些个规矩。相府教出的规矩好生厉害,目无尊卑。”
我:“卑鄙无耻。”
南行:“耻居人下。”
我:“下塞上聋。”
......
我娇嗔道:“枇杷吃完了呢。”
南行瞪着她接着说:“花盘国里男子数量是比女子的多,但这不代表女子就有金贵。这个屋子里,究竟谁贵誰贱你心里没个数?别仗着自己身为女子就可以在众哥哥之中上蹿下跳,横行无忌。二戒是我的兄弟,长得是娘气了一点,那是因为他深山里水萝卜吃多了。”
我偷偷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小声纠正道:“是胡萝卜。”
南行点点头,接着道...还没道,凑近了对我说:“胡萝卜又干又巴有什么好吃的?”
我义正言辞,肯定道:“就是胡萝卜!”
南行接着教育:“他就是胡萝卜吃多了才这么水灵的。你出口羞辱他是什么意思?他如果是个女的,先不说律法,就说爷几个与他同吃同住成了什么?!”
我再一次偷偷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小声纠正道:“咱俩没住过。”
他没理会我,继续对江心儿说道:“男女授受不清的道理爷几个都是知道的,这屋子里上下三位男子,你一女子在这里呆着,于你于爷们的名声都不好。江小姐还是自重些好,好给夏之哥哥留些脸面。”
妞儿的老脸同江心儿一般,都有些挂不住。
男女授受不清?名声?
呃...是个啥?
然,我的阅读理解能力很是强悍,一把抓住重点:“夏之又是个啥?”
“夏之是夏相的独子,江小姐的未来夫君。”
“啥?!”好一个晴天霹雳大闪电,叫人有些躲闪不及,“不是说相府千金要同倩幽山庄庄主成亲了么?”
“爷也甚是疑惑呢。”
我们两人同时将八卦的眼神投向江心儿,她嘴角一凛,缓声道:“心儿实在是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呢。心儿等了夏之哥哥十年,他一直不回来我也不能一直这么等着,爹爹同夏相商议好让我先娶一个侧夫,待夏之哥哥回来,再将他正式迎进门。”
“啥?!”默契的二重奏。
我同南行四目相望,回头冲着江心儿吼道:“臭不要脸!”再一个默契的二重奏。
我的包子,天下最有优秀的男人,给你做夫?还是个侧的?!
说这话要不要脸!要不要屁股!
脸比屁股大是不是!
来,我们稍微展开一下我们狭小的想象力:一米八八大高个儿的包子立着端茶送水,一米六五的江心儿同一个身高打着马赛克,体重打着马赛克,脸上....
见了鬼了!
重新来!
玉树临风的包子站着,一米六五的江心儿同一个大马赛克坐着,接茶喝水;帅的掉渣的包子与一个马赛克一同服侍...
妞儿想象不了啊!!!
脑容量限制了我的想象!
这是香艳的海外教育片吗?分明是国产恐怖片好不好!
“南行,看看我嘴角抽筋了没?”
“二戒,我的眼角在抽筋,缓缓再帮你看。”
“滚!”(回荡的音波,此处看到空气里的一圈一圈)
好一声霸气的河东狮吼,震得我的心都跟着颤三抖。
南行捂住耳朵,放大了声音,叫道:“二戒师父脾气不好!您还是滚吧!待会儿他老人家再扔点儿什么下来,您的这张脸就彻底看不了了!”
江心儿的脸彻底地被刷了屏,五颜六色满满写着:死,都得死,全都得死,全都得死无全尸...阶梯式码字中。
我头疼,我想静静。
南行也头疼,他也想静静。
小七带着童儿进门,看到两个趴在桌子上沉思的人,默默又退了出去。
“南行啊,我感觉不太好。”
“嗯。”
“南行啊,我们喝酒去吧。”
“嗯。”
“南行啊。”
“嗯。”
“嗯。”
“嗯。”
......
苍天呐!大地啊!剧情怎么发展到这儿啦!
刚在卤肉店取回昨夜里未找回的散碎银子,(注:小于一百的都是散碎银子,就像现代一百块只要找零就没了,有没有同感?)南行就被一群钢盔武士带走了,我冲着他的背影喊:“说好的来兮楼呢?”
“不见不散!”
冲着这四个字,我精心梳洗一番,为了防着暴露,我狠下心将两只兔子捆了起来。
妞儿安慰它们说,半晚,不,顶多两个时辰就还它们自由。
一戒由于憋出内伤,没有多少精力管我,只在妞儿出门之前给予我最温柔的嘱托:子时不归,打断你的腿。
照理来说,经历过昨晚的九死一生,再经历江心儿的夺命刷屏,妞儿应该安安稳稳待在大腿身边。
然,试问水瓶子们什么时候按理走过路?我们火星来的,思想绝对不会随着地球的转动而转动的好哇。
一路问路问下来,花了十来分钟走过两条街便到了传说中的“来兮楼”,亦是倩幽的产业...之一。
刚准备过马路,姑且叫马路吧,不止马可以走,骡子和驴都能走,咳咳...猜我看见谁从马车上下来啦?!
binggo !
(-南行?
-不!
-江心儿?
yes !)
吓得我赶紧在手边的小摊上抄了一把扇子,假装欣赏它的无字天画,遮住半张脸朝对面偷偷看去:“嗯~好画,好画!”
我去~
家里头有个好看又好用的,(脸红中,虽然没用过,但是尺寸我还是知道的,妞儿捂脸中...)还要跑到这里来凑热闹,别跟我说什么吟诗作画,附庸风雅...妞儿表示不知,我就是来凑热闹,看拖
衣舞铁管子秀的!
“公子,公子,扇子都破了,您究竟要是不要?”卖扇子的小贩心善,即使制止了我口吞扇子的精神病行为。
“要!再来一把新的!那个,那个紫色线坠的。”
“公子,两把扇子,二十铜。”
给完钱,呼啦啦展开扇子,呼啦啦使劲儿给自己扇风,妞儿的这团小怒火啊,越扇越旺,快把我头顶烧着了都。
待我先去捉个间先,抓贼抓脏,捉间捉双,妞儿倒要看看她在包子眼皮底下跟哪个相好着。
灯下黑啊,没天理啊!
倩幽院子里的保安队员我不认识几个,严格意义上来说,元齐拓不属于保安队,他是我的私人产物,不会被卖的那种。
至于见过脸的那几个...说来惭愧,但凡被我看过脸的,第二天准被送出去,也不知道那个醋坛子怎么想的,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哇塞,敢和老板娘偷偷偷,情,真的是嫌命命命硬啊啊啊!
哇塞,好大一个...会所?啊!
说好的莺歌燕舞呢?说好的纸醉情迷呢?
竹林青榭?小桥流水?轻烟袅袅?这是传说中的古代夜总会?
如果不是亭子里的女人半露酥,胸轻歌曼舞,对大家抛洒着媚,眼的话,妞会以为是来了某个度假山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