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第二天和郭圣斯汇合后,也不问去什么地方?就坐上了一辆郭圣斯的丰田霸道。
一上车,王超看到开车的人不认识,就问郭圣斯:“这师傅没见过啊?”
“什么师傅,我告诉你,他叫周辉,正团级刚转业到我们中南公路局的哦。你要好好的招呼他,他在部队里是搞装备的,说不定他以后就负责全省的养护机械了。”
郭圣斯就是这样一如既往地关照着王超。这些年来,郭圣斯利用各种机会介绍了不少公路系统的有关领导给王超认识,但王超酒也喝了、歌也唱了、脚也洗了,就是没有趁热打铁去回访一下这些领导,以致大家说起来王超这人认识,但都没有什么深交。
为此郭圣斯常说王超,说王超真不像做生意的人,不像“老鼠药”彭东升善于打蛇随棍上,只要一接触领导,他就会很快达到他的目的。
郭圣斯问王超你为什么会这样?王超就辩解道:“我总觉得没有什么事麻烦领导有点不好意思?我是热水瓶性格的人,得连喝三顿酒我才没有拘束和领导说话的。”
郭圣斯每听到王超这句话更来火了,他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还要领导连陪你喝三顿酒才不会拘束,真是笑话!”
当这回郭圣斯把周辉介绍给王超时,他又想起王超交朋友的套路就奚落道:“王总,我现在介绍老周给你认识,你不会又要和他连喝三顿酒才行吧?”
这时周辉说话了,他说道:“老郭,不要总说喝酒的事了,现在有八条规范,我们都要遵守才行。”然后又回过头对王超说道:“别听老郭瞎说,只要不违规违法,你有事尽管找我。这酒就不用喝了!”
“今天喝酒总行吧?今天可是星期天啊。”郭圣斯说道。
“今天是星期天?”王超问道。
“你小子天天挣钱挣迷糊了吧?今天礼拜几都不知道?”郭圣斯说道。
王超苦笑一下,想着我那是挣钱挣迷糊了啊,不就是为两个女人的事搞得焦头烂额的稀里糊涂哪里知道今天是礼拜几?
汽车出wh市区后,王超忽然想到昨晚郭圣斯打电话来说是找和尚吃斋,就笑着问郭圣斯:“郭总,你昨晚不是说吃斋吗?怎么还能够喝酒呢?”
“这你不要管,去了你就知道了。”
开了两个多小时后,来到了一个依山环抱的地方,车在一条小河边停下后,王超抬头一看,山脚下有座金碧辉煌的庙宇,这庙宇虽然不是很大,但盖的古色古香、庄严肃穆的。
王超随着郭圣斯和周辉走至大门口时,看见山门上的匾额上有三个鎏金大字:净土寺。
再走进去,但见修竹郁郁、芳草青青的一派幽静。
他们三人走到大雄宝殿门口时,出来一个身着袈裟、戴着眼镜,年纪大概四十多岁的僧人。
那僧人一见到郭圣斯就双手合掌,说道:“郭总,你来了。”
“来了,你现在忙不忙?”郭圣斯问道。
“不忙,请你们跟我来。”那僧人说完,就把郭圣斯一行三人带到方丈室一个用树兜做的茶桌坐下。
除了茶桌,方丈室里还有一张写字的书桌,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
僧人开始给大家斟茶,郭圣斯介绍道:“他叫一心,是这里的方丈,我喜欢叫他一心法师,你们跟着我叫就行。”
“哈哈,一心和一休是一个辈分的吗?”王超傻乎乎的问道。
能和庙里的一把手坐在一起喝茶,对王超来说是很新鲜的,这场景他一般只在电影电视里看过。
一心法师没有直接回答王超的话,只是笑笑,说道:“都是慈悲之人,来,请各位老总喝茶。”
王超又发傻了,他问道:“电影里的和尚都叫我们施主,你怎么叫我们老总啊?”
“就你多嘴,你捐钱了吗?凭什么叫你施主?”
一心这下乐了,对郭总说道:“郭总错了,我们出家之人面对芸芸众生都称施主,布施也好,福田也罢,全在一个缘字。只要心中有佛就行了。我叫你们老总,无非是与时俱进,入乡随俗而已。”
王超看着一心慈眉善目的,就想说一见到你就感觉你是做和尚的料,可他又怕这话一说出来又会让郭圣斯骂几句,就干脆不说了。
没想到一心倒用手掌示意王超这边对郭圣斯和周辉说道:“这位老总我看他面相善良,倒有出家的潜质啊?”
王超愣了,赶紧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说道:“是吗?一心法师,那你就收我为徒吧?”
郭圣斯笑了,说道:“他酒鬼一个,你收他为徒?”
一心又仔细看了一下王超,说道:“现在看可不是喝酒的问题,我看你最近是不是感情上有纠葛啊?”
王超这下还真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一心还会看相?就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鼻梁高高、头发粗粗、脸皮薄薄、目光烁烁啊。”
“就这——那如何化解?”王超不顾有郭圣斯——尤其周辉在场问道。
“一份好的感情,除了需要缘份,还要彼此的努力、珍惜……而一份没结果的爱情,不妨顺其自然、平常面对就好了。”一心最后说道。
王超有点懵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跑到这里,会让一个叫一心的和尚看出他最近发生的事并给他指点迷津?
王超是个唯物主义者,他历来不相信看相算命的事,因此他觉得一心像是有所准备,在等着王超来直指人心呢?
王超不禁看看郭圣斯,只见郭圣斯一脸笑容得看着自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就奇了怪了,没有人跟一心通气的话,王超打死都不相信一心能从他面相上看出什么感情的端倪?
那么,又会谁跟一心说王超的事呢?王超一时想不到了,他只是笑笑说道:“一心法师,如果我走不出来,那我不六根不净,不能做你的徒弟了?”
“心中有佛,与人为善就行啊,施主。”这回一心叫王超施主了。
“听到没有,王超,一心法师说的话可不是迷信,你要听到心里去才行。”郭圣斯说道。
一心马上又说道:“是的,这不是迷信,我们佛教是种文化,就以中国汉语来说,它的大量用语,如世界、如实、实际、平等、现行、刹那、清规戒律、相对、绝对、觉悟、意识、忽然等等都来自佛教语汇。如果真要彻底抛弃佛教文化的话,我今天都跟你们说不上话了。”
只到这时,周辉才说话了,他说道:“大师就是大师,今天听了您说的这些,受益匪浅啊。”然后他对郭圣斯说道:“郭总,我那字……”
“哦哦哦,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看我这记性。一心法师,我这朋友在武昌买了一套新房子,装修完了准备求你一副字,你看?”郭圣斯说道。
“只要朋友喜欢,没问题。”一心说着,就起身移步到书桌前。
王超和郭圣斯、周辉也随即跟了过去,围着桌边等一心挥毫书写。
在一心拿宣纸时,王超看到铺在桌面上的毡布因墨汁渗透而形成的四团黑印时,又信口说道:“怎么一块白白的毡布,还有四团黑印啊?”
“傻瓜,这是写字是时渗透下来的!你连这都不懂,文盲!”
“那为什么其它的地方不黑呢?”
王超这一问,倒把郭圣斯也问住了。
一心把宣纸裁好、铺好以后,才笑吟吟说道:“刚才这位问得好啊,实不瞒你们说,你们一天到晚叫我法师大师的,叫得我都有点惭愧。我的字真写得不怎么样,但既然你们喜欢,我就只好自己多练练了。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四个黑印子,因为要字的大都是要我写四个字的,所以我就只练写四个字,多一个字我都写不成了!”
一心的话把王超他们都逗得笑起来了。
王超被一心接地气的风趣感化了,顿时对一心有了一个很好的印象。
一心把笔沾好了墨问周辉:“老总,你想要什么字?”
“我本来想写‘家和万事兴’这五字的,既然你刚才这样说了,那就写……写‘家和福顺’吧?”
“那就见笑了。”说完一心就很认真得把这四个字写完了。
写完了周辉的,一心又按照郭圣斯的要求写了一副“兴业和家”。
王超不懂书法,他不知道一心的字和陈萍的比起来谁更好?他只是觉得郭圣斯和周辉求的字所表达的内容都是和家有关,看样子他俩都是有家并且是爱家的人啊。
联想到目前的处境,王超有点失落了。
这时郭圣斯问王超:“你求什么字,快说啊?等下一心法师要洗毛笔了。”
王超还真没打算求字,因为他墙上已经有了陈萍的字,再要,挂哪呢?王超又不搞收藏。再说王超也没这个心情啊?但现在既然郭圣斯开口了,如果说不要那就太不识好歹了,于是王超赶紧说道:“等等,让我想一想……”
“还想什么?我都帮你想好了,一心法师,你就帮他写‘室雅人和’!”
当一心把大家的字都写好以后,大家又坐回茶桌那里聊了一阵。
这时传来打梆声,一心就对郭圣斯说道:“时候不早了,要过堂了。”
“什么叫过堂?”王超小声问郭圣斯。
“就是吃斋饭,”郭圣斯回答道。
“你不是说喝酒吗?”
“你就记得喝酒!”郭圣斯笑道,于是他对一心说道:“我们还得赶回武汉,过堂就不在你这里了。”
一心听后也没强留,只是对郭圣斯说道:“我这里建筑还没有全面完工,还有一个放生池还没搞好,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郭圣斯对王超马上说道:“王超,这可是你的事了,你负责把搞定!”
“没问题,不就是搞台小挖机来就行吗?”王超爽快地回答了。
他们和一心法师告辞后,在国道一家路边店吃饭。
郭圣斯从后备车厢拿出一瓶“白云边”放在桌子上说道:“等下我开车,你陪老周把这瓶喝了。”
王超笑道:“喝是可以,但领导得告诉我,您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的?”
郭圣斯一愣,随即对周辉说道:“你瞧,这小子还记得这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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