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阙过去,挡了颜池看书的视线,喊他:“小池?”
“林总日理万机,工作还顺利吗?”颜池收了书,抬头,好整无暇地看着他。
林阙当即道:“那当然顺利,刚才在开会,乖,我们走了,我接你去酒店。”
他把自个儿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颜池穿,颜池没说话,把行李箱子扔给他,披了衣服往外边走。
林阙一件迷彩大衣,穿在颜池身上大了不止一些,上边有帽兜,他把帽戴上,身子完整缩进衣服里,在路边等林阙出来。
林阙哈着冷气,去摸他的手,问他:“冷吗?”
“我没想到这边这么冷,没把衣服带过来,就带了电脑文件一些东西。”颜池碰着他的手,脸上虽说没什么表情,倒是把大衣拉开,分了一半给他。
“怎么过来找我了?”林阙搂着他去找车,“来了也不提早跟我说一声。”
颜池靠着他的肩:“我找你了,没事情,过来看看。”
没说担心,没说他一晚上没睡的事,语气平淡,还真像是例行过来出差,林阙说不上失落,习以为常,依旧没皮没脸地同他闹,问他饿不饿,草木皆兵,一摸肚子,皱眉,说一句,小了。
“你他么才小了。”颜池打落他的手,“孩子还能长回去,你别咒他们,他们就在这,哪儿都不去。”
林阙摸鼻:“没事就成,不去不去啊,我带你去吃饭。”
回到酒店的时候夜色已黑,颜池有些困,任由林阙带着他上了楼,林阙给他拿了点水,他趴在床上打盹儿,半眯着眼。
这盹打至半晌,他手往床边伸,无意识间,拽着了一个包装物,挺小,塑料袋质感,握在手心边,噼里啪啦地响,揉成一团。
颜池的困醒了大半,睁眼,凝了那东西片刻。
冈本,超薄?
草,吓醒了,颜池盘腿坐起来,对着灯光去照这盒避孕套,还真是避孕套,如假包换,颜池不太懂上边的描述,专程去网上查了一番,居然是最大的尺寸。
估计挺对的,颜池自己那天看到过,还上手碰着过,应该不会有假,难不成林阙自个儿买的,买来做什么?
颜池歪头,脑内全是问号,这问号直到林阙给他拿水过来,都没消。
他问林阙:“这是什么?”
林阙看了会:“冈本?”
“还挺懂的,你床上发现的。”
林阙差点要给他跪下了:“真不是我,妈的这什么鬼地方,又是男人又是安全套。”
颜池瞧着自个儿身上还没脱下的外套,猜测:“衣服里边掉出来的?”
“肯定别人给我塞进去的。”林阙拿手发誓,“小池,我想回家。”
这回家两字,从他嘴里边说出来,居然是有些可怜凄惨的味道,好似是在外边受了委屈,要回家找安慰。
他昨儿身上对着外人的气焰,到了颜池面前悉数收敛,像是只听他的话,任由他做事。
颜池本来还皱着眉,心里边有些不畅快,见着他那样说,忽然也笑了出来:“成吧,我本来就挺相信你,逗逗你而已。”
“真想回家啊?”颜池问他。
林阙点头,又说:“不过你在哪,我就在哪。”
就好像是说,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小嘴里边情话一串串,能把人给活活吓死,颜池面上恼红,把手中的东西往他面前扔,说:“到一边去。”
林阙接了那个什么超薄冈本,往垃圾桶里扔,边扔边骂:“垃圾。”
颜池同他开玩笑:“以后你有本事都别用它。”
林阙无所谓:“我用杜蕾斯也一样,不说这个了,你要喝什么东西,我给你再去泡一杯,凉了。”
颜池随口说了一个,偷偷拿眼看着他,他心中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比如说,以前总嫌林阙幼稚,生活过得像是闹剧,花样百出,他不喜欢这些,但被林阙带着,渐渐也觉得有些好。
这事改观之后,再看林阙,也挺好,对外能护人,对内,很听话,他甚至觉得,自己即便到了外边,寻寻觅觅,也再找不到像是林阙那样的人,能对他这样好。
第二天早上,林阙还得去公司开会,颜池揉着朦朦胧胧的眼,披上衣服,在他后边慢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