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阙觉得自己过得挺苦的,明明是这种欢喜的日子,类似于求婚的场合,他还要笑着说:“合作愉快。”
神他妈合作愉快,怪苦涩。
颜池说:“哦对了,我们签份协议可以吗?”
“可以吧。”林阙心中更苦了,“你要写什么。”
“因为我们是合作的关系,不是真正的情侣,就写合作期间,你不碰我我也不碰你。”颜池半仰头,努力去想,“还有就是,我不干涉你你也不干涉我,我给你自由,你也得给我自由。”
林阙的心就焉了,点头:“你去做合同吧,我电脑在书桌上。”
颜池过去开他电脑,有密码,问他是什么,林阙说是他生日,12月27日。
分明之前身份证上看到的不是这个,颜池有些疑惑,林阙给他解释:“你是见过我身份证了?那个报错了,我过几天才生日。”
那行吧,颜池找了椅子坐下,开了文档。
林阙的电脑桌面整齐,同他本人倒是不像,其中工作文件分得仔细,一眼望去,几乎没有多余的累赘,怪干净,舒服。当中有个文件夹叫做合同编写模板,颜池便点开来找模板。
文件夹有多个子夹,颜池便怪了,一路点下去,点到后头发现是几个视频文件,他点击鼠标的动作没收住,一下子开了其中一个,画面占据了整个电脑屏幕。
熟悉的开头音乐响起,颜池的脸便红了,林阙他他妈、他他妈跟他口味还挺类似,看的都是这一个系列,徐徐慢慢的风格,讲究细水长流,温情四溢,气氛恰到好处。
但那天晚上,他连扩张都没给他做,床铺凌乱,身上都是牙印和吻痕,怎么的,都不是视频中那副模样,所以说,这大概叫做毛头小子第一次,横冲直撞,折磨人折磨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他脸在烧,仓促关掉后想,这合同要怎么写,心中乱糟糟,脑海中全是那副画面,废料居多,后头林阙检查的时候,光是错字就找了不少。
林阙见着打印出来的文件,心中苦,没什么好高兴的,签了名字后,拎起属于自己的那份合同,锁进保险箱中,不愿再见到。
这门亲事在小两口的应允中,当即定了下来。
彼时颜池同宋景仁坐在饭店中下馆子,收到他哥发来的短信时,一瞬间疯得差些要砸手机,还是宋景仁动作快,按着他细瘦的手腕问:“你冷静点,怎么了?”
颜格平时不是这样,他自诩自己做事冷静,但今儿怎么样都控制不住,见着了宋景仁,便想本能依赖他,如今感觉自己的无能为力和无措,眼泪便要簌簌地流。
饭馆中人多,附近又都是学校的学生,频频有人朝这边张望,窃窃私语,宋景仁放下筷,付了钱,把还默在座位上的颜格往外边拉。
学校附近有条黄江河,政府在上边建了堤坝,堤坝上是条远眺延绵不绝的车道,平时多有学生来这边散步与骑行,宋景仁借了辆有后座的车,载着颜格慢慢骑。
耳边尽是些风声和江边学生的喧闹声,吵得颜格脑袋疼,他将身子紧贴宋景仁宽厚的后背,双手紧环他的腰部,碰他前腹的腹肌。
宋景仁有些不适,说:“把手拿开。”
“我不要。”颜格说话有鼻音,听着可怜,“我哥本来不应该结婚的,就是我家出了事,他才要去被迫联姻。”
怪可怜的,宋景仁叹了声气,随他去了。
“宋哥哥。”颜格喊他,脸在他的后背磨蹭,蹭得有些热,说,“要是有一天,我也要被迫和别人在一起怎么办?”
宋景仁刹车,脚踩着地,戛然而止。
“我就想跟你在一起,我喜欢你。”这是颜格第一回这样同他撒娇,有些少年的烂漫,又有些成长刻意造就的迷茫,“我哥就要这样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了,或许我是下一个。”
宋景仁安慰他:“不会的。”
“然后你就失去我了。”天太黑,前路太遥远,颜格徐徐慢慢地说,“我要是嫁了人,我就会对那个人好,以后我心上最重要的位置,就不会有你了。”
宋景仁忽然手足无措,没说话。
颜格用了蛮力,把他从车上拉下来,拉到一处偏僻的角落,趁着宋景仁没反应的时候,仰面亲了上去。
宋景仁推他的手就软了,被迫回应他粗暴的亲吻,后来这吻如同鱼遇了水,慢慢便顺畅了起来,颜格失了主动权,呼吸急促,胸腔间全是压抑的气息,让他有一瞬间想要逃离。
宋景仁钳了他的腰,将他往怀中送。
颜格感受着腹部的温度,唇往宋景仁耳边靠,轻轻慢慢,又似勾引,这是他活了将近二十年,第一次说这种话,头一回做如此出格的事情,他同宋景仁说:“宋哥哥,你明明对我有反应,为什么坚持说自己不喜欢男人。”
他又说:“宋哥哥,我们去开房吧,我心情不好,你不想安慰我吗?”
宋景仁被他半拉半推,进了附近的宾馆,进去了一阵又出来,颜格嫌脏,即便心中急迫难耐,还是去了城区的酒店,中途买了润滑剂和避孕套,塞进宋景仁的口袋,拍了拍。
颜池和林阙签完合同,过了会站起来,要进旁边的房间休息,林阙这人好说话,颜池同他提了不少条规,也没见他哪儿不高兴。
颜池还同他说好了,从现在开始就住在偏门的房间,不愿回家,林阙也说好,应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