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皮底下,陈琳对文苒,与对文佳文滔并没不同。
慢慢地,他便放了心,全然把文苒交给陈琳照顾,偶尔问起文苒的状况,也是一大家子一起吃饭的时候。
文苒乖巧得很,“爸爸,苒苒很乖的!”
于是,他就把这“很乖”,当成她过得很好。
若不是今天这件事,他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原来,陈琳对文苒存了这样恶毒之心。
“苒苒……”文康培这一声叫唤,充满了歉意和内疚。
然而,文苒已经再不会为他这短暂而有限的愧疚及父爱所动摇了。
“爸爸,我会尽快找地方搬的,以后,祝你和你家人美满幸福!”
文苒神情冷淡,语气平静。
她已经下了决心,要和文家、和文康培划清界线了。
当然,这事她以前不是没想过,但那时那没这能耐和硬气。
现在,她手头持有文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只要文氏不倒闭,她和她妈妈,就基本不用愁吃穿,甚至,若妈妈找到合适的肾源,她也有足够的能力去支付医疗费了。
文康培脸上闪过一抹慌乱,“苒苒,你这是何必呢?”
股份转赠已成既定的事实,文康培不愿再去想。
但他没想到,连女儿,也要一起没了。
他心里无比慌乱,隐约意识到,他那个可爱软糯的宝贝女儿,不知不觉间已被他一点点地推了出去。
当他心急火燎地要伸手去把她抓回来,却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爸爸,我会每周去看看你的。”
至于去哪里看,怎么看,那就得看文苒的心情了。
文康培知道女儿现在正在气头上,无论他怎么劝说,大概也不会有所改变。
“那……好吧,你搬出去住一阵子也好,等气消了,再回来吧。”
文苒想说,不会回去了,但看文康培那悲切的模样,她又默默把话吞回了肚里。
父女聊着的这会儿,邓飞已经把声明的内容拟了出来,文苒认真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便在上面签了名。
见证人那里,胥辞主动签了名。
事情全部办妥,已近凌晨零时。
文康培拉起文苒告辞,文苒却轻轻拂开了他的手,抬眼看向胥辞。
“胥总,可以麻烦您或乔先生送我回南大吗?”
文康培很受伤,胥辞很惊喜。
不过,胥辞仍是那张没啥表情的白板脸,“可以。”
车子驶出停车场,文苒这才十分正式地对与她一起坐在后座的胥辞说了声谢谢。
胥辞嗯了一声,想要开口表扬小丫头几句,可惜,从来极小表扬别人的胥总,想来想去都想不出合适的言语。
最后,只好缄口不言了。
这两天间,文苒经历了这么几件大事,每一次,胥辞都无条件地站在了她这边。
所以,就算胥辞沉默不语,文苒亦没有任何不自在的感觉。
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她没有恶意。
加上,她已经知道他就是那个小时候待她还不错的胥哥哥,再看胥辞,便带了张天然好感的滤镜。
“胥总,我妈妈曾和我提过,我还小的时候,有个胥哥哥对我挺好的,那个人,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