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韵心情大好,总算也体会了一把旗开得胜的感觉。
有了追天索,她大胆搜查,在温澈的身上发现了所谓的军情密报还有一些袖箭飞刀,除此以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这就是你从江远承屋里偷来的东西?”
苏清韵看了看温澈。
温澈神情铁青,说话阴阳怪气的,“看来秦王还真是什么事都跟苏小姐说呀?你们感情可真好。”
苏清韵早知他性情古怪,甚至还有些变,态。
她拆开信封,看了看这厚厚的一叠信,她每翻一页,温澈的眼神腥红色加深。
苏清韵挑了挑眉,置若罔闻,“郑归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这些信里面的内容很多很广,既有宁鸿轩和南宫牧的性格特征,他们的习惯,排兵布阵的策略分析以及对战场的谋划,还有十年前那场霜坡之战的所有报告细节,然后便是一些很碎的军事情报。
但说实话,苏清韵不懂,为什么江寒和江远承都要这个?
而且郑归也要抢这个。
她看向温澈,只见温澈脸色紧绷着,一言不发。
苏清韵冷哼一声,“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没法子了。”
她起身往烛台那边走去,将信放在烛火之上,果不其然看见温澈的脸色大变,使劲挣扎着绳索,“你别动信!”
“既然如此,那你便告诉我要这军情密报做什么?否则啊……”
苏清韵莞尔一笑,将信微微靠近了那火,“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一个没注意,付之一炬了。”
温澈的额头上在冒汗,“你别动信。”
苏清韵点了点头,将信离那烛火一点距离,“按理说,你偷的是江远承和魏复的来往书信,我还可以理解,不过这个东西能做什么?”
温澈呼吸沉重,放弃了挣扎,瘫倒在地上,“我告诉你,你别烧了它。”
“自然,本小姐保证,但是前提是,你不要跟我兜圈子,也别妄图骗我。”
“好。”
温澈的眼神牢牢盯着那封信,“这确实是七殿下要求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研究。”
“研究?”
苏清韵离开烛台,转身过来,翻了翻看这书信,“他研究什么?兵法吗?”
“七殿下不懂军事之宜,也没有上过战场,那些古籍读得费劲又不见成效。秦王是少年将军,南宫牧威名远扬。”
温澈声音低沉,“他们二人很值得学习,值得殿下研究。苏小姐懂了吗?”
苏清韵若有所思,“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们七殿下不直接向江寒要呢?”
温澈沉默不语。
“别以为我不知道江寒跟郑归暗中有所勾结。”
苏清韵将书信收到信封里,藏在了自己身上,“我劝你还是赶紧交代吧。”
被一个姑娘家威胁,温澈甚是不悦。
“自然是江寒和江远承不给,殿下才让我去偷的。”
温澈冷笑,“否则我为何还要冒险?”
苏清韵怀疑,“江寒不给?”
温澈没有解释,不过苏清韵看他这个恨恨的样子,也不太像说谎。
仔细一想,江寒那个人占有欲极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这份整理好的军情密报,也算得上是宁国军事的绝密文件了,江寒到底也是宁国人,未必会给郑归。
“好吧,我姑且信了。”
苏清韵将从他身上搜出来的袖箭暗器都同样地给扣下来,“二公子,这些我就帮您收藏一下了,多谢。”
温澈依旧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她收东西。
苏清韵从飞刀中捡起一颗殷红色的玻璃珠子,眉头微蹙,“这是什么?”
“江湖中关于丹颜珠的传说,苏小姐没有听过吗?”
温澈又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欠揍模样。
苏清韵稍作回想,“丹颜珠?我又不是混江湖的,这我怎么知道?而且也从来跟我说过有丹颜珠这种东西啊?它是干什么的?”
“顾名思义,能让人容颜不老,青春永驻的好东西。”
温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苏小姐想试试吗?”
苏清韵起了疑心,“违背天命,我看这是阴邪之物吧。”
下一秒钟,忽然周边景色环境皆大变,恍然换了一个天地。
四周红花艳丽,香味浓郁。
苏清韵捂着鼻子,她越发觉得这周围的景物甚是可怖,那味道离她很近,不像是花香,而满是血的腥气。
纵使苏清韵再迟钝,也能猜出她是进入了幻境。
若是猜的没错的话,应该就是温澈修习的禁术了。
红花更是血流而成的花,红霞压得天空很低很低,让苏清韵感觉触手可及。
这幻境实在太过阴邪,苏清韵脸色惨白,甚是害怕。
她听桓誉说过,施展禁术的时候,若是出不了幻境,则会一辈子待在幻境里,而身体会慢慢虚弱,直到死去。
她双手颤抖,从来没有向现在这样害怕过。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始终走不出这个红色树林之中,天越来越低了。
忽然一道破碎声,苏清韵感觉万物退散,她重新回到了现实,气喘吁吁,出了一声冷汗。
“没事吧,苏小姐?”
苏清韵看过去,只见原来是林言松,她顿时松了口气,摇了摇头,嗓子疼得很,“没事……”
而那边,温沉也来了,此时正揪着温澈的衣领,眼神凶猛,眼角发红,声音低而急促。
苏清韵猛地进入幻境,又猛地从幻境中出来,精力提不上来,也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她瞥见地上四分五裂的珠子,那流出来的竟然是发黑的血。
“这是拿人血浸养的珠子,虽然名叫丹颜珠,但是是一种比较毒的禁术。”
林言松解释,“也是你刚才所中幻术的引子。这玩意很阴,在绮玉山庄是绝对禁止的,也不知道温澈怎么弄来的。”
苏清韵吐了口气,揉了揉眼睛。
半晌过后,她感觉好些了,“你们都来了啊?”
林言松扶着她起来,“我们一收到桓誉的信息就来了,不过还是迟了一些,江南那边出事了,现在还乱着呢,所以也没有带多少人过来,但是来的都是高手。”
苏清韵这才注意到他神情忧愁。
“出了什么事?”
林言松叹了一声,“说来话长,过后再说吧。”
苏清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了,桓公子呢?”
“他还在路上,这回真是辛苦他了,魏闻夜追他追了大半个江南。”
林言松无奈地挑了挑眉,“不过好在没出什么岔子,大概马上就赶到了。”
“哦……那这个呢?”
苏清韵茫然地看着揪着温澈的温沉,以及他们之间不对劲的氛围,不是兄弟吗?
怎么好像要把对方吃了一样?
“绮玉山庄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