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手机早被他给砸了,下面人烟荒凉。
我只好翻这间屋子想找点东西。
我冷静下来想,最好的逃生办法就是何念生再来砸晕他,接着逃掉,然后立刻报警。
当我走近一间房间看见里面内景的时候,我双脚一下子发软。
床头上挂着一幅画,画上面的女人和我有五六分相似,但让人恐怖的是这幅画是冥画!
而桌面放着很多写满字的信纸。
为了逃生我顾不上害怕,浑身发抖的去拿过来看。
都是何念生写给那个女人的。
读完我似乎明白了何念生追我的原因。
原来这个女的是何念生的初恋女友叫安安,但因为家里穷何念生的父亲不同意他们的婚事觉得配不上,用何念生母亲的医药费逼何念生和一个同样家庭的女人订婚,安安不想何念生左右为难于是烧炭自杀。
何念生悲痛万分,最近父亲去世了没了束缚于是立刻跟那个未婚妻取消婚约,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安置有他们回忆的物品。
何念生没有在书信里面说为什么要抓我过来。
但我猜他或许是长久压抑产生了精神问题,因为我长得像安安想把我当成他的安安,让我跟他一起让他以为安安其实没有死,还一直活着。
这样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看见我的时候那么震惊,为什么见了一面就要追求我。
我放下书信。
何念生也是个可怜的人,我对他一下子没法像开始那么恨起来。
但逃跑的念头我一直没有忘记。
我找了一块钻头,站在门边。
要是何念生进来就我打晕他然后逃跑。
我心里想着,第一次做这种事我手都有些发抖。
过了大概几个小时我才听见开门声,此时的我紧张得浑身虚汗。
我握紧钻头走到门边打算按计划实施,谁知道脚一滑整个人啊的一声扑倒在地,手里的砖头滑了出去。
何念生站在门口,看着那块石头。
他手里拿着两个饭盒,关上门后对着我摇头,“安安,你要做什么!”
我爬起身,后退。
“安安,难道你不爱我了吗?为什么你要伤害我?你要相信我,我会对你好,像以前上学的时候一样。”
何念生往我走过来。
现在我走过去捡那块石头已经来不及了,惹怒他他未必不会起杀念。
“何念生,你这人真是虚伪。你根本不爱你的安安,你爱的是你自己!”
我只好抱着拼一把的心态。
何念生果然站在了原来的位置,他抓到我心情似乎很愉悦,剃干净了胡子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跟当初我在公司见他正人君子的模样一样。
“何念生,你可以拿着安安的照片仔细跟我对照,我长得和她只是有点像而已并不是完全一模一样,你喊我慕小姐就是你清楚我不是你的安安。”
“你知道我不是,你还要骗你自己我是安安。那说明什么?说明你爱的根本不是安安,是你自己!”
“不!”
“不吗?要是你爱的是安安的话,那怎么会在她死后找一个和她很像的替身留在你身边让你自欺欺人不那么难过?这样确实能让你不那么痛苦,但对于安安来说呢?她看见的是她爱的男人找了其他女人,对其他女人恩爱!”
“我,我不是”
“换位思考一下,假如死的是你,安安找一个跟你长得像的男人,天天跟他甜言蜜语在床上恩爱,把他当成了你,但你是感动还是嫉妒?一个人哪怕是双胞胎,只要她的灵魂不是她,那就永远不是她!何念生你这是在出轨!你没资格说你爱安安!”
“要是你真的爱她,就应该给她本人一个名分,以后都不要跟其它女人纠缠不清,这才是真的爱一个人!逼一个和她长得像的女人留在你身边这叫自私不叫爱!”
何念生他突然仰天笑了,接着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我犹豫了一下,撒腿就往外面跑。
等我跑到人来人往的街市,立刻找了个店铺报警。
最后我回到家收到警察的回音,说何念生抓住了,现在在看守所希望见我一面。
我直接拒绝,警察也没有强迫我去见。
但我想了想给警察打了个电话,说我想自己出钱请一位心理专家过去看看何念生,给他做心理辅导。
很多精神病其实是心结,只要疏导了就能恢复正常人一样。
何念生虽然绑架过我,但他和安安的感情让我心酸,我想尽点人情。
何念生那件事过去后,我平静的过了两个月。
我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平静下去,直到在这里老去死去。
但今天下午,注定我没有办法继续保持平静。
我再见到了蒋靖州。
我在湖边公园散步,看着湖面上那两只恩爱的天鹅,后面跟着小天鹅。
大天鹅抓住了一条鱼,它没有吃给伴侣,伴侣吃了一半剩下的给孩子。
我看着它们不经意的感觉眼睛发酸。
那画面何曾熟悉,蒋靖州也总是这样,他有的总把最多最好的给我跟女儿,他没有的也把唯一的给我跟他女儿。
“慕小姐。”
我扭头,是何念生。
他穿着白色的西装,看起来很干净斯文,往我走过来。
我潜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慕小姐你别害怕。”
何念生对我有歉意的笑着,“我离开警局后在你请的精神科教授思想治疗后想明白了,我不会再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我是看见你了想跟你表达感谢。”
我垂了垂眼眸。
何念生他放下手,“抱歉,慕小姐我知道之前我做的事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你不想跟我接触是情理之中,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对我歉意的微笑了一下,接着失落的转身。
“何先生。”
我喊住他,“我都还没有回答你就先替我回答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听你的答谢?”
何念生转身看回我,阳光的笑了。
我微笑。
我不想给一个原本已经伤痕累累的人心里增添多一道伤痕与愧疚,既然是举手之劳那我也不在乎耐心的听他说几句感谢的话。
从何念生的表现来看,我知道他确实是好了。
就算第一次见面他看起来很正常的时候,可仔细看还是有些不正常,而如今没有。
何念生跟我走在公园森林小道那里,两旁是木杉树左边有一个湖面,风景很宜人。
“慕小姐,在没有认识你之前我过得真的很痛苦,我不能接受安安的死,一想到她真的死了我就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意思没有色彩了。”
“所以我见到你的时候才会有那种疯狂想把你当成安安来安慰自己的想法,但你的一句话让我清醒,我这样做不是在爱安安是在伤害她,我等同于出轨,我没有资格再跟她说一个爱字。”
“后来你不计前嫌给我请医学教授帮我做心理辅导,我真的很感动。想起当初对你做的事,我也是万分愧疚。”
我低着头微笑听着。
当看见前方道路那辆黑色的商务车,站在车边低头踩烟头的男人,我走不动了。
是蒋靖州,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再跟他说话。
“慕小姐,你怎么了?”
就在这一刻,他抬起头往我看来。
他高大的身躯立刻僵住。
我眼睛一热泪水就夺眶而出,转身拎着裙摆就往前一个劲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