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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身着白袍子的人影

贾羽说:一日,鬼婆婆云游到白弗寺一带,一眼相中了这棵老梧桐。孤守老梧桐的是一个千岁梧桐老树精,垂老暮年,想云归故园祥云梧桐山去与家人团聚。

梧桐老树精见鬼婆婆几次来老梧桐附近流连转悠,便知晓其中的动机。老树精主动招呼鬼婆婆,希望鬼婆婆能买下此树。

老树精主的主动邀请,正中鬼婆婆之意。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老梧桐以三百六十五万元灵币成交。

梧桐老树精将老梧桐交付鬼婆婆。离开那夜,老泪纵横,抚摸着老梧桐,依依不舍告别。便打点行装,踩一片老梧桐叶,飘游回老家祥云梧桐山与子孙安度晚年去了。

鬼婆婆得之老梧桐,欣喜万分。之所以选择老梧桐为栖息地,鬼婆婆是有原因的。

一是老梧桐在灵间地理位置风水极好。背靠白弗寺,面对梅花灵谷。居住此地,即可坐观两处灵间人文景观,又可独享老梧桐独立居室的清净悠闲。而且与白弗寺、梅花灵谷三者之间,保持一定距离。

距离为美。灵间也有此讲究。

二是鬼婆婆看不贯盘踞在白弗寺的痩驼子和風婆子。这两个灵异厉鬼,整日出没不定,鬼鬼祟祟,长期霸居白弗寺的来历,是鬼婆婆一直在追踪神秘的人物。因为在麦城这一带,深夜经常有人的脸面被活生生剥去。所以,麦城的无脸冤魂很多。鬼婆婆一直想捉拿剥脸皮的恶鬼。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特殊的原因,鬼婆婆一直不说,掩埋在心里。这是后话。

鬼婆婆的脸面是不轻易露出来的。除了道缘外,几乎没有人见到鬼婆婆的真模样。鬼婆婆不露脸容始终是一个谜。她把这个秘密防守得非常严实。

据说鬼婆婆容颜堪比天仙,又说鬼婆婆是童颜笑眉,脸面肌肤细腻如水玉。说归说,只有哪天露出真像,才能见得庐山真面目。

但鬼婆婆是好事之人。喜欢管闲事,一生爱打抱不平。

那日,在白弗寺荷塘秘密潜行,巧遇我,便觉得这憨厚的书生貌相愚钝,智慧深埋,与自己修道有缘,便动了收我为徒的念头。

鬼婆婆自然明白:世上万物都有其内外之因的貌相。惟原始粗糙,方是内含深刻的珍贵品相。

一些璞玉,面相虽然平常丑陋,然而,一旦破其外表,里面的内容便是晶莹剔透的宝贝珠玉。

愚钝好打磨。我正是这样一块有待雕琢磨砺的粗糙好料子。

可是,几日过去了,不见我的动静。鬼婆婆说:樱珞这小子就是愚昧。不懂事理,没有悟性。我鬼婆婆为你冒险与那風婆子恶斗一场,伤的脚踝,你也该来问候一下。怎么连个音信也没有?是不是被那个風婆子囚禁起来了?

鬼婆婆心里总有些不安,预感到我会有麻烦。而且麻烦一定与痩驼子和風婆子有关。

鬼婆婆一直觉得白弗寺的痩驼子和風婆子心怀叵测,藏有不可告人的事情。自从这两个祸害一进白弗寺,整个山寨如同在人间蒸发了一般,呈现出死一般寂静。

这些年来,鬼婆婆一直在寻找他们的蛛丝马迹,可是俩个诡异厉鬼,手段毒辣,性情极端狡猾,没有显露一点破绽。

“不行,我得去瞧瞧我的徒弟。”鬼婆婆打定主意,披上黑披风,只等夜半时分到来。

是夜,老梧桐树上的麻子报时鸟,清脆地鸣叫了三声。

三更时间到了。

鬼婆婆舒活了一下筋骨,将飘雨拐杖在空中潇洒地抛了个圈,然后接住拐杖,横在肩头,摆了个标准的鬼婆婆习惯亮相的“仙婆望月”姿态。鬼婆婆一有兴奋事情,出发前都爱做这样奇怪的姿势。至于什么原因,不必去深究。个人爱好,自由随意。

鬼婆婆趁着点点星光,拄着梧桐拐杖,脚踩地面浮游的雾气,如夜游神般,悄悄潜伏进白弗寺……

今夜天气甚好。有月光。不像往常,一有鬼魅灵影出现,天色总是阴惨惨的。

其实妖孽也不喜欢阴沉的天气或是雨夜。妖孽对有月色的夜晚,也是情有独钟的。特别是漂亮的女妖,每逢月亮圆满,就爱独自漫游在旷野,显示她自由自在的美丽。

因此,你如果在夜晚的旷野里碰见女妖,不要害怕。你只当是欣赏美丽的风景就是。

当然,这些情景,凡胎肉眼是看不见的。只有通灵人的眼睛,能够看见这些不寻常的情景。

不过,偶尔有些人也能感觉到,只是很模糊,转瞬即逝。

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说:婴孩的眼睛里常常能看见灵异魅影的活动,所以,他们常常啼哭。用啼哭的声音,驱逐那些前来骚扰的魅影。

婴孩的眼睛无任何杂质,很纯净透亮,所以能透彻人的灵影;而成人的眼睛已被世俗污染得浑浊,自然见不到很纯净的事物。

人亡故后的影子,就是非常单纯的东西,婴孩的眼睛看得见,也就不足为奇。

言归正传。还是回到鬼婆婆的故事里来。

鬼婆婆有一手踩云踏雾的轻功。所以,行走如风,不留痕迹和声音。她一袭黑披风掩面,矮小玲珑的身体,穿行于夜色中,诡异魅影显得格外突出。

白弗寺的青砖高墙有几十余丈高深,鬼婆婆只需轻轻一跃,稍微借助墙壁阻力,便轻身飞跃过去。

鬼婆婆先是来到荷塘亭子与我最初相遇的地方寻觅,没有人;又弯进那座小木楼,依然没有人。

鬼婆婆退了出来,便想着往前院風婆子和痩驼子经常出没的地方摸去。鬼婆婆动作轻捷,身轻如燕,一阵风过瞬间,就来到前院围栏边。

围栏边里面有一棵千年老槐树。树冠庞大,伸展向空中面积有三十余平方。树冠雾气袅绕,不时有轻烟顺着树冠飘游下来。

鬼婆婆借此,踏烟雾而上,不动声色攀越在老槐树隐秘的枝干。然后,寻找一处望得见院子里动静角度,向院内观察。

院子亦如往常。没有什么变化。月光冷静地流泻在高低不平的石板路面,痩驼子依旧拿着鬼扫帚,刷刷刷地清扫着院子。很轻的声音,几乎看不见灰尘扬起。

这个死痩驼子,就没有别的事情做吗?每次来,都是见他在扫地,不知道厌倦的扫地。连看的人都觉得心烦,他倒无所谓。这里面一定有鬼!

“死鬼婆子,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摸到我先祖老槐树上打白弗寺的主意!我看你死婆子是活腻了!看剑——”

突然,一个声音从树下传递上来。接着,鬼婆婆见到一个身着白袍子的人影,舞着剑,从树下蹿了上来。

人影蹿动速度极快,几秒钟工夫,就对峙在鬼婆婆的面前。

雅芬听到这,浑身不由得紧张了一阵,她抱紧了贾羽,说:这个寺院好阴森的,那个驼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贾羽说:是的。驼子很坏的。你怕驼子吗?

雅芬点了点头。眼里流露出一种让人爱怜的样子。

贾羽轻轻爱抚了雅芬的头发,说:不怕。我是说故事呢,不是真的。

雅芬说:听说就像真的一样。好了,我不怕了,你继续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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