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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见证奇迹的时刻

马文身上盖着的被单,被揭开,青紫色的伤痕,顿时让公堂上鸦雀无声。

松竹书院的先生们走进观看,不禁紧皱眉头,马文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真的是莫轻霜动的手?

众人心里有疑惑,甚至怀疑这些伤是孙氏后来加上去的。

想到孙氏对马文的溺爱,定是舍不得为出口气折腾自家孩儿,先生们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莫轻霜年岁小,个子却比同龄人高些,而且家在乡下,少不得要做点体力活,比娇生惯养的马文有力气,或许是没控制住自己,所以下了狠手。

众人在心里暗暗叹气,只要坐实马文身上的伤是被莫轻霜打的,这孩子以后仕途的路就断了。

都怪孙氏闹开,没办法私下解决,而且南平王妃名声一向不错,要怎么决断?

在场之人都有如此想法,心里翻转了几个来回。

三叔莫中兆和三婶娘马氏目瞪口呆,但是他们还是不能相信儿子会把人打成这样,除非有不得已的理由。

“莫轻霜,你为何要和马文产生口角?”

林知县一个头两个大,这案子不好审理,他心里向着莫家人,当百姓们的面,又不好表现太明显。

他的话很婉转,只说是产生口角,而不是直接问莫轻霜为何把马文打成这个模样。

“哎呦,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氏听出林知县话中有话,三角眼转了转。

她知道是马文主动挑事,要是被问出来,作为受害者,儿子脸上无光。

“还不是莫轻霜小小年纪不学好,偷藏女子的私物,这不,被我们家阿文发现,谁料到,莫轻霜恼羞成怒……”

孙氏睁眼说瞎话,编造得有理有据,外面的百姓听闻后窃窃私语,还真的信了。

十来岁的娃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偷藏点女子的东西不算大毛病,但拿到明面上说,多少有点丢人。

特别的莫轻霜在书院念书,书院里都是准备参加科考的书生。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生怕有人藏着花花肠子,被众人带坏,损了身子。

在颍川有个别的书院,一群书生仗着家里有几个钱,经常结伴到青楼,写一些淫诗作乐,贪图享乐,学业上一直止步不前。

“私物?”

林知县真想拿着针把孙氏这张破嘴缝上,到底有几个胆子,在公堂上污蔑南平王妃的堂弟?

心里骂了孙氏的祖宗十八代,林知县硬着头皮继续审案,“是何私物?”

“回大人,是一个荷包。”

莫轻霜极端愤怒,手握着拳头,暴起青筋,他听出孙氏的言外之意,眼中怒火越燃越旺盛。

突然,一道温和的目光传来,如夏日里的清泉,莫轻霜扭过头,看到堂姐莫颜镇定自若,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是了,有堂姐在,就没解决不了的事。

从几年前,莫轻霜就有此感觉,他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回答林知县的问题,不卑不亢。

“可是此物?”

托盘上放着一个做工精致的荷包,林知县举起,问躺在架子上的马文。

马文强忍着如厕的冲动,点点头。

糟糕了,娘的巴豆似乎下多了,他忍不住想跑茅厕。

这样的话,会不会被发现?

莫轻霜那个小崽子,一点不惊慌,不把他放在眼里,凭什么?

马文很后悔,在找麻烦之前,不知道莫轻霜有这样背景,他真是踢到铁板了!

娘说的对,自己先装可怜,而后装大度,让莫家欠下一个人情,以后考秀才,说不定能买到答案,走捷径。

莫颜沉思片刻,打断林知县要说的话。

“各位,本王妃要澄清一下荷包之事。”

莫颜站起身,走到公堂间,对着孙氏眯了眯眼,见对方颤抖不止,莫颜的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果然是心虚,而且有人指使,到底是谁,用这么上不得台面而拙劣的手段?

“这个荷包,是几年以前,本王妃来颍川,初见堂弟送的见面礼。”

为防止孙氏打岔,莫颜接着道,“荷包是提神的熏香,可以防蚊虫,醒脑。”

熏香是从南边小国购得,大越十分稀少,而且,荷包里面,有莫颜当年的刺绣。

“这个荷包是双面绣,外是松竹,内是蝶戏牡丹。”

刺绣的手法繁复,这还要感谢袁焕之,前身为了送他一件拿的出手的礼物,费尽心思。

而莫颜穿越过来之后,毫无压力地征用,送给家人做人情。

“林大人,那个荷包,民妇也有个一模一样的。”

马氏从袖兜里拿出荷包,给在场的人看一圈。

自从几年之前得了,她就喜欢上这个味道,夏日里带在身上,蚊虫不近身,效果显著。

随身佩戴很多年,荷包边角有磨损,掉了颜色,但是能看出和莫轻霜的荷包大同小异。

“嘴贱,活该被打!”

角落里来听审地百姓小声地嘀咕一句。

公堂安静,这句话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孙氏想撒泼,在看到南平王妃锐利的目光时,低着头,老实地像只绵羊。

硬碰硬不行,索性就装可怜。

她家马文才是受害者,一身伤,反观莫轻霜,身量笔直地站着。

量笔直地站着。

“大人,无论如何,我儿受到如此遭遇,做娘的心痛啊!”

孙氏知道强硬没用,跪在马文旁边,哇哇大哭。

“娘,我想去茅厕。”

马文动了动嘴,跑一上午,一口水没喝,为效果逼真。

这次真的逼真了,他站都站不起来,说话声没比蚊子大多少。

孙氏光顾着哭,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林知县没词了,对比莫轻霜和马文,马文太惨了点,仵作也说他一身是伤。

就算事出有因,莫轻霜有理,可把人打成这样,必须要承担责任。

若是公正处理,要判入三个月以上的牢狱。

这样,不仅耽误科考,在衙门有档子,这辈子都与做官无缘。

听说莫轻霜是好苗子,真真可惜!

林知县左右为难,心里又开始骂马文不开眼,孙氏小题大做。

私下两方和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好吗?

这下,百姓们都知道了,就算最后达成共识,对莫家名声有碍,南平王妃能坐视不理?

莫颜冷眼旁观孙氏蹦跶,她想快速地解决问题,目前需要几样工具。

在查看到马文身上的伤痕后,莫颜交代墨冰准备。

等墨冰归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用的道具比较稀有,不太好寻找,所以她才耐下性子等待。

马文在架子上翻来覆去,他腹痛难忍,额头上豆大的汗滴子滚落,看起来格外痛苦。

他隐忍的模样被百姓们看在眼里,众人议论纷纷。

“瞧瞧,马家的小少爷被打的浑身上下没好地方,怕是要养一段日子啊!”

“是啊,你说这马上过年了……”

人们大多还是有同情弱者的心理,百姓们想知道林知县会如何处理,站在门口寸步不离地守着。

林知县尽量拖延时间,孙氏不依不饶,莫中兆和马氏对孙氏所说的完全不相信,三方辩解,吵闹不休。

莫颜揉揉额角,听得头晕,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墨冰的影子出现在堂口,对着她点点头。

“安静!”

莫颜心下大定,站起身,高声喝道。

正在辩解的三婶娘马氏闭上嘴,大堂从刚才的喧闹,沉静下来。

“您可有什么疑问?”

林知县小心翼翼,生怕得罪莫颜,他一着急,出一身冷汗。

“疑问倒是没有。”

不仅仅是公堂上,就连外面也变得肃静。

若是有人小声嘀咕,立刻遭到他人瞪视,众人屏气凝神,竖着耳朵听。

莫颜接过墨冰递过来的小布包,确认里面的材料无误,这才冷声道,“孙氏,你为诬陷本王妃的堂弟轻霜,故意制造假伤,居心何在!”

莫颜的质问声,如一枚大石丢入水缸,溅起阵阵水花,刚才的安静,眨眼之间又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

“假伤?上面又青又紫,都是血印子,咋可能是假伤?”

百姓们虽不相信,却不敢提出反对,只得耐着性子继续看。

孙氏眼神闪烁,这些伤是假伤,骗过仵作,南平王妃怎么可能发现?

一定是为了给莫轻霜那个小崽子开脱,要给她定罪。

事到如今,孙氏肠子都悔青了。

为一千两银子,她真是耗子给猫当三陪,要钱不要命了!

怎么办好呢?

孙氏哭嚎几声,心里立刻有了计较,与其反抗,不如给南平王妃台阶下。

“王妃,您说是假伤,就是假伤。”

孙氏抹着眼泪,面上带着悲戚,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莫颜快气乐了,这个孙氏倒是真聪明,只可惜打错算盘,她说这些有证据。

“仵作,你来看。”

没有搭理孙氏,莫颜叫上松竹书院的先生和仵作到马文近前。

事急从权,马文上半身赤裸着,露出瘦弱的小身板。

“上面青紫色的痕迹,很像是棍棒造成的伤痕,这点没错。”

当时马文和莫轻霜起了冲突,马文抓一根烧柴火的棍子打人,莫轻霜不能白白挨打,也捡起一根柴火棍子招架。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棍棒造成的伤痕会因为血液凝结而造成硬块,不易消肿,而假伤痕上,皮肤一片平整。

仵作听完后,后知后觉,伸出手对着马文身上的皮肤摸了摸,恍然大悟。

制造假伤诬陷他人,罪加一等,孙氏吓得瑟瑟发抖,还是强硬地不认账。

伤痕是她亲手做的,府上都没人知道,无人证,她装装可怜,应该能蒙混过去。

“大老爷啊,两人打架,可能不仅仅用了棍子……”

孙氏继续狡辩,大叫道,“若是假伤,这些伤痕都是怎么来的?您也说棍棒的伤会肿的。”

林知县听了个云里雾里,这么说,伤痕是伪造出的,那么问题就大了。

“对,伤是假伤,本王妃可以证明。”

莫颜把众人的神色收在眼底,迈着大步走到堂口,“乡亲们,有谁愿意帮本王妃一个小忙?最好是小童。”

伪造假伤痕,没有任何副作用,莫颜愿意用十两银子作为答谢。

涉及到男女大防,用壮年男子不合适。

百姓们窃窃私语,为十两银子动心,又怕孩儿因此有损失。

此有损失。

“王妃,这是俺们家的小土豆。”

一个头发乱蓬蓬,面色枯黄的汉子,推出自家的小娃。

他家婆娘生病,家里的银子全买药了,本想今日到集市上捡点菜叶子,巧的是赶上衙门开堂。

听闻南平王妃的名声,汉子非常信任,他给孙氏家做活,被克扣好几次的工钱,知道这家人不是好东西,说不定掉钱眼里,整出幺蛾子来,讹诈南平王妃的钱财。

小土豆很听爹爹的话,怯怯地走上前。

莫颜一看,孩子约莫五六岁,皮肤白皙,正好符合她实验的标准。

为了谨慎起见,她又挑选一个皮肤稍微黑些的小童。

用随机找出的小娃们,力证堂弟莫轻霜的清白。

其实制造假伤痕,手法简单,需要一样药材,榉树皮和叶子。

榉树叶有去除水肿的药用价值,因为其太苦,不得百姓们喜欢,墨冰走好几家药铺才寻到。

莫颜打开布包,对着众人介绍榉树的功效,并且让两个小童的爹娘放心。

“天啊,真的有青红色!”

松竹书院的先生和衙役们在一旁做见证,只见莫颜榉树皮蹭在两个小童的胳膊上,接触摩擦后,变了颜色。

“打一盆水来,擦洗下。”

林知县忙不迭地走下高台,等人打水后擦洗,可把小童的皮肤擦红了,也不见掉色。

孙氏眼皮跳了跳,还是不死心,“我儿身上青色的伤痕怎么来的?哪有假伤是两种颜色的?”

“民不与官斗,是小妇人鬼迷心窍……”

孙氏失去分寸,为澄清自己,继续给林知县和莫颜泼污水。

顶撞王妃,直接可以处死,莫颜用证据说话,她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让轻霜留下不好的名声。

“青色的伤痕,很好办。”

莫颜吩咐衙役几句,对方很快端来一个炉子。

这次,她没有亲自操作,而是把方法告知仵作,由仵作做试验。

堂口守候的官差溜号,百姓们悄悄地涌入厅堂内,两个小娃的爹娘也跟着站到一边仔细观看。

仵作把榉树皮横着放在小娃的手臂上,揭开炉子盖用火烤着,等了片刻,在众人的目光下,拿掉榉树皮。

“天啊!就和变戏法似得!”

“颜色变了,变了!和马文身上的一模一样啊!”

百姓们乱成一锅粥,眼见为实,这下彻底的相信了。

孙氏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盯着脚尖,大势已去,她要怎么做才能保住儿子的名声?

诬告他人,同样要进牢狱的啊!

人群中的神秘人叹口气,转身,毫不留恋地消失在人群中。

马文肚子疼的抽搐,人一多,他呼吸不顺畅,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众人忙着讨论,遗忘躺在地上的马文。

事情到此,基本明了,总算能给莫轻霜一个公道。

不过,百姓们有疑问,既然伤口全是造假,那么马文的虚弱是不是装的呢?

这个,就需要郎中来解答。

围观的人中,正好有医馆的郎中,他走到大堂上,为马文把脉。

“大……大人!”

郎中身躯一震,吓得面色惨白,瞳孔放大,说话也不利索,“死,人死了!”

这下,公堂上更是一片喧闹。

衙役和官差维持秩序,把百姓们撵出去,千万不要冲撞王妃。

“怎么会?”

众人下意识地看着孙氏,但孙氏还在失神中没反应过来,呆愣愣地。

“这人之前服用过量的巴豆,因脱水过度引发休克。”

郎中摇摇头,看情况,是救不活的。

“我的儿啊!”

孙氏反应过来,如遭雷击,跪着爬到马文身边,哭得痛彻心扉,“都是娘的错啊!”

“是娘收了那人一千两银子,黑了心肝!”

“儿啊,娘错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

孙氏哭天抢地,很快哭晕过去。

几句话,让在场众人明白原委,不禁感到很可悲,无知妇人,为一千两银子,敢和王妃叫板!

这倒是误会孙氏了,马文和莫轻霜发生口角,她以为莫轻霜就是庄户人家的泥腿子,没在意。

是神秘人上门,点明莫轻霜的身份。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孙氏没经得起诱惑,最后决定赌一把。

而且对方保证,做的隐秘,绝对不会被发现。

“王妃,您看这事……”

林知县脑仁疼,颍川怎么出来这么个蠢人!

衙役倒了一桶水,孙氏再次醒过来,她哭哑嗓子,不住地磕头,愿意说明原委。

如果马文死了,百姓们虽说觉得可笑,事后又感到可悲,说不准还要联系在轻霜身上。

莫颜考虑得多,她走到马文旁边,用手指探探他鼻息。

鼻下还有微弱的呼吸,休克呈现出的假死状态,若是抢救不及时,就会变成真死。

“大家让一让。”

莫颜打开丝被,让仵作把马文抬到平整的地面上。

她双手按在马文心脏的部位做复苏,约莫有几十下,再次吩咐仵作。

仵作欲哭无泪,他一个汉子,不想卖身啊!

“速度,不然一会儿真死了。”

人工呼吸,莫颜不可能亲自做

可能亲自做,她看了一圈,觉得仵作最合适。

周围人瞪大眼睛看着,仵作低下头,“亲”马文,片刻后,马文真的醒过来。

“让人熬点人参汤给他喝下去。”

马家有银子,应该出的起,莫颜对着马家的下人招呼着。

“王妃,您这是活菩萨转世!”

不知道谁先下跪,百姓们跪倒一片,连连磕头,他们沾沾福气,让王妃保佑来年风调雨顺,家人平安喜乐。

林知县跟着下跪磕头,心里对莫颜更加信服,他算是看明白,给王妃打杂,比跟着南平王更有前途。

这个想法,在不久的将来得到证实,那时他经常和别人吹嘘,谁说清官注定在最底层,关键是眼光放长远,必须跟对人!

孙氏见儿子马文醒过来,又哭又笑,不停地给莫家人赔礼认错。

这次不用林知县询问,她一五一十地交代。

包括孙氏的挣扎,她愿意承担罪责,儿子不能科考没关系,关键是人活着。

家里有商铺,可以行商,怎么都能混一口饭吃。

“那人给的一千两银票。”

孙氏恭恭敬敬地把银票放在托盘中,一五一十地交代。

马文喝了人参汤,面上带了血色,他动弹不得,嗫嚅着忏悔。

如今为时已晚,倒也不晚,这个性子继续下去,就不只是葬送前途的问题。

“轻霜,对不住,是我一直嫉妒你学问好。”

马文流了眼泪,又对松竹书院的先生们表示歉意。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莫轻霜对此表现得很大度,若不是有人指使,两人只是个人恩怨而已。

而且,他也不是好欺负的,本想找机会收拾马文一顿,谁料对方下手那么快。

堂姐莫颜曾经教过他,有时候明面做一些事,损害名声,为了保证自己不受气,可以暗地里行事。

莫颜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又教出一个腹黑出来。

事情完美的解决,最后剩下定案一个环节。

众人心里清楚,那个给银子的神秘人,早就消失不见,根本找不到人影。

银票的大面额,大越通用的汇丰号,说明对方的来头不小。

“这样,孙氏和马文的认错态度良好,本官从轻处理,原本三年牢狱,改成半年。”

一千两银子上交,孙氏愿意捐出一半的嫁妆给边境的士兵们,约莫也有几千两,为此,莫颜帮着说几句好话,让他们母子回家过年。

过了正月十五再回到衙门坐牢,小惩大诫。

孙氏和马文自是感激不尽。

事情圆满的解决,回程的路上,胖丫还在念叨那一千两银子。

“您说那银钱不会给林大人贪了吧?”

胖丫眼睛里满是怀疑,一千两银子呢!她当初在付二壮手里才打劫几百两,做了很多好事。

“不会,林知县不是那样人。”

衙门里有单独的账本,罚没的赃款有详细地记录。

颍川冬日多雨,在衙门休沐前,衙役们会负责地到周围的村镇调查。

哪些屋子需要修缮,衙门也会出一部分银钱。

不过穷苦的百姓甚多,衙门的银钱有限,根本照顾不过来。

“到底是谁用了这么无脑的招式?小人行径!”

墨冰怀里抱着宝宝,哄着,她没有成亲,开始手法比较生疏,慢慢熟练起来。

宝贝和宝宝兄弟俩折腾累了,很快睡熟。

“爷奶他们都是本分人,能得罪什么大户人家?”

一次性拿出一千两的银票,除非是京都的某人。

和莫颜来过颍川,对莫家人熟悉,只有夏若雪,所以莫颜笃定,此事是夏若雪做的。

夏若雪因为袁焕之通敌叛国被撵回永平侯府,地位一落千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莫颜过的好?

事实正是如此。

夏若雪的日子不好过,她在永平侯府,几乎快疯了!

袁焕之逃脱,只留下她和玉瑶郡主,玉瑶郡主日子过的还不如她。

想当初那么猖狂,现在生死不明,真是活该!

夏若雪脸上有一条狰狞的疤痕,用了玉容膏,还是留下一条红痕。

永平侯想休大吕氏,眼瞅着莫中臣起复,他随时可能被秋后算账。

大吕氏好歹是吕家人,是莫中臣的大姨子,看在她的面子上,自家不会太凄惨吧?

京都局势变化万分,永平侯府随时倒台,这个时候,夏若雪不能淡定。

她攒了大笔的银钱,用来对付莫颜,也给自己留条后路。

听说莫颜留在颍川,夏若雪派出大量人手。

可惜她没门路,请的都是乌合之众。

还不等进靠山村,就被莫颜身边的暗卫斩杀得一干二净。

夏若雪很恼火,不只是莫颜,莫家人也有人保护。

在多次计划失败后,她给了心腹大笔银子,只要能恶心到莫家,她就高兴。

凭什么莫颜能嫁南平王,还生了双胞胎儿子,她就凄惨地回到娘家,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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