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路上,就看杨稚拽着裤子,一副衣冠不整被人侵犯后的脸色,身后跟着沈厌。
他转头剜了他一眼,全他妈是垃圾!沈狗!垃圾!
他打了车飞快的撤退了。
杨稚这次认识的女朋友就是前段时间那个老爸开宠物店的,幸亏跟她还没出感情,贪恋人家的美色才出手的,要不处长了被他这一通窒息的操作一搞,人不找上家里去?
杨稚在出租车上郁闷。
这个女朋友连二垒都没打就黄了,谈了还没一个星期,好处是对方也就会觉得他挺渣而已,不会有别的纷扰了。
死不要脸,竟然干这档子龌龊的事,沈厌可真刷新了他的三观。
他知道沈厌可能是个挺复杂的人,不简单是一定的,只是不知道他会来这么一招,他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起码告诉他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的吧,吓死了。
稚哥可爱面子了,被人看见自己是个基佬多不好。
呸,他不是基佬,他是直的。
杨稚又开始想刚刚的事了。
沈厌刚刚……硬了?
卧槽这货……
他觉得百般膈应,沈厌硬了,对着他,因为他,一男的因为他起反应了……
越想脸越红,有生之年他杨稚竟然会红了脸蛋?!
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滚烫,他躁的踹了一脚副驾驶。
前面的人破口大骂,“操,有病吗!”
杨稚都没理他,就这么安分的坐着车回家了。
爹妈正在吃饭,杨稚进门吓了二老一跳,杨母惊奇道:“今天怎么这么早?”
杨稚坦白:“翘了。”
杨父道:“咋了?不好好上课。”
杨稚说:“心烦。”
心烦就听不进去东西,坐着也是白坐,不如翘课。
杨稚在餐桌前坐下。
杨母起身道:“熬了鱼汤喝不喝?我给你盛一碗。”
杨稚噘着嘴,生闷气,但他不会乱发野,窝里横最没出息,他也最烦那样的人,谁的错谁背锅,他这么大不是不懂,就压着烦闷说:“随便。”
“还随便,”他妈取笑他,“盛了就得喝。”
杨母去了厨房。
杨父看他儿子那脸色不好的模样,不是生气,是脸蛋火红的,他皱眉,“你热?”
杨稚抬眼,看他爸盯着他,他应道:“不热啊。”
屋子里还开了空调,怎么会热?
杨父说:“那你脸红个什么劲?”
杨稚伸手摸自己的脸,果然还在发烫,他哑口无言,搓了搓,正好他妈端着汤出来,也跟他爸一样的发问,“热吗?脸这么红。”
杨稚皮肤太白了,红一点就显眼,进门时还不是多红,被他爸一追问就更红了,他妈再多补一刀更可怕,涨红的不能看。
“稀奇,你还会脸红,”他妈把碗筷放他面前,杨稚捂着自己的脸,他妈拧眉,来兴趣了,“怎么越来越红了?你干什么亏心事了?”
杨稚呼一口气出来,发问道:“真的很红吗?”虽然他摸着超级烫。
他爸指了指他身后,杨稚回头看见他爸妈的结婚照,背景板是大红色,他爸说:“跟那背景板差不多了。”
杨稚尴尬在原地,被爹妈这么盯着,他不好意思了,太丢脸了,他就扯犊子说:“我今天亲了个姑娘。”
话一出口他爸妈都反应平平,或者说压根没反应,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杨稚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他妈站起来到他身边摸他额头,“你不会是发烧了吧?心里难受吗?”
杨稚错愕:“妈……”
他爸真相道:“你亲个姑娘脸红,那你肯定不是我儿子。”
杨稚语塞。
他爸夹菜,吃的正香,“能叫你脸红的事咱也不知道,咱也不过问,不为难你,好好吃饭吧。”
他爸越说杨稚越心虚,扯这么个破理由当然过不了关,他感觉脸颊越来越烫了,不行,他不能被这么看着,杨稚撂下碗筷,上楼去,“我不吃了,睡觉了。”
“哎——”他妈没明白这顿操作。
杨稚噔噔噔爬楼上去了。
杨母莫名其妙的盯着楼梯,他老公安安分分的吃着饭,也不着急,杨母心里怕,“怎么回事啊真发烧了吗?”
显而易见的,杨母也不信他亲了个姑娘脸红,宁愿相信他是发烧了。
杨父点了点筷子,说道:“用你的饭,别管他,小子心里有事。”
杨母说:“什么事啊?”
杨父道:“你看他那样还不明白?”
杨母可真冤枉,“不明白。”
杨父低声笑了,给他解惑道:“他亲了个女的不可能脸红,八成亲的是个男的。”
杨母瞬间透彻,“哎呦我去,你这意思,你这意思是……稳稳又搞同性恋了?”
杨父不骄不躁,“我怎么知道?我猜的都。”
“那你胡说。”杨母嗔他。
杨父嘿嘿笑了几声。
楼上浴室。
杨稚放着水,花洒下的他全身湿淋淋,他光着身子,看镜子里的自己脸蛋火红,他太明白那是因为什么了。
浴室的灯光是明黄色,暖光灯一样,把他白嫩的皮肤映成了黄,杨稚手扶着墙,面壁思过似的垂着头,头发还没有湿透,性感的散在额头上。
他睫毛有着氤氲的水雾,眼睛更加美艳明亮,因为想着今天发生的事,而逐渐暗淡无光。
眼眶微微发红。
沈厌硬了不是重点,重点是……被吻的时候,他也……
退回到花洒下面,他闭着眼,希望水能把他肮脏的思想都冲散,他不要有反应,他不能对男的……
怎么能被一个大男人亲就按耐不住了?更可怕的是,他在电梯里装的人模狗样,嘴里还拒绝着,可是身体的本能反应竟然是想要沈厌就这么干了,真的就这么直白,他只剩这个念头了当下,能思考的是理智,不能思考的是本能。
他想要跟沈厌做-爱……
操,他真是……
疯了。
冲完澡,杨稚肤色带点红,他回了房间,心情有些郁闷。
杨稚头发都没干,只能到外面的阳台上晒一会,他不用吹风机,嫌麻烦。
阳台的桌子上摆了一包烟,一个打火机,一部手机,然后他寻思着,从哪里开始。
先查结果,查完了再抽?
先抽烟,抽完了再查?
他心里都害怕。
对一个人有反应不代表就是喜欢他吧?他跟闻哥是诚心诚意的,从来不乱想,虽然偶尔有点邪念,做过一次其实感受也没那么好,闻淮有些敏感,杨稚动作也很轻,所以那一次都不能叫爽。
他就没体验过所谓的爽,就像当初沈厌说的,他跟闻淮无论是谁压谁都不可能尽兴,杨稚当时生气就是因为这个,被人说中了,那以后他跟闻哥就没再做过。
懵逼的开始,懵逼的结束。
所以他还是不太懂,他点了手机,求问度娘。
一开始输入的是起了反应代表什么,后来改成了男的对男的起了反应代表什么。
下面的答案众说纷纭。
是这样的:
如果你喜欢男生的话。
那就是所谓的同性恋。
很正常,是心理反应,男生对男生也会有反应的。
可能思想开小差去了,你懂我说的是什么小差。
不排除上火的表现,肢体摩擦也会有反应的。
恭喜你成为了基佬。
gay圈欢迎你,为你开天辟地。
翻再多也看不出个头绪来,不过获得最多的赞就是“同性恋,不解释”。
还不解释,你不解释拉倒,老子想听呦?
杨稚“啪嗒”把手机扔桌子上去了。
果然,还是得抽烟。
一群人瞎逼逼的话没道理的,各执一词,谁知道哪个是对的?点赞最多又怎样?手贱点个赞就代表你对了?杨稚偏要讽他。
什么玩意儿。
抽了烟,杨稚跟著名雕像思考人生一样似的。
玩过男人别想再对女人来电,真的是吗?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双性恋也好啊,就是能对女的有反应也行啊,不至于蔫了吧唧做个纯gay吧?
就谈过一个男朋友,就一个,而且也没有很爽,至少他跟闻哥做过之后再也没谁开口提这事了,杨稚更不愿意,床上听闻哥的,让他怎么弄就怎么弄,累的要死,稍微随一下自己的意闻淮就会皱眉,是的,闻淮有些怕疼。
所以杨稚不敢重,都很温柔,全程下来太累了,还不如安安分分的接个吻。
头脑子都要炸了。
杨稚烦,掐了烟,拿着手机,怎么坐都不舒服,爬在桌子上,头发干了些不滴水了,他郁闷又纠结的转着手机。
结果来了电话,想谁谁就要来电。
杨稚看屏幕上的名字,犹犹豫豫,不转手机,他爬在胳膊上为难,接不接?这是个问题。
手机响了好长时间,对方耐心也是够够的,杨稚来回摩挲着手机的边角,最后狠下心去接了电话。
沈厌不质问他为什么晚接,他已经习惯了被杨稚挂电话,所以能接都不错了,他向来知足常乐的。
“到家了?”沈厌问他,他那边安静,大概也是在家里了。
杨稚低低的“嗯”了一声。
听他兴致不高,沈厌停下收拾东西的手,在一边道:“还生气呢?”
生气?不至于了,他只是郁闷。
但因为什么郁闷他肯定不能说,总不能舔着老脸说老子被你弄出了反应吧?
叫沈厌美死?他揩够了油,杨稚才不愿意通知他对于他来说这么美的一桩事。
沈厌就巴不得他承认呢,杨稚算的清清楚楚的,也就不吭气了。
沈厌低笑一声,以为他计较着,劝慰道:“别气了,晚上带你出去好不好?今晚有好玩的。”
他不感兴趣,有什么他也不出去,杨稚果断道:“不想去。”
沈厌在那边坐了下来,他坐在房间里的床上,杨稚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两个人相距十万八千里,却心心念念着对方。
都是因为彼此心情才这么美丽,虽然杨稚的已经不能叫美丽了。
但是他在想着他,不管什么情绪,是爱是恨的吧,反正在想着。
“那你想玩什么?当给你赔罪了,我都奉陪。”沈厌供着他,理亏,不软话约不出来人的。
虽然杨稚丝毫不动心,他转移话题道:“沈厌……”
叫了他的名字,又有点儿不好意思开口了。
沈厌却被这一声无端端的软语搞得期待满满,很快应声,满满的温柔,“嗯?”
杨稚思前想后,纠结着出口,再三斟酌,只觉得不问会后悔,他说:“你今天……真硬了?”
好羞耻,但为什么莫名的,又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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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娘:不信我点开我干什么?(口吐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