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沈之年好几天没来食堂了,大家都很放松,在食堂里高声说笑。不知是谁先看见了沈之年,站直了腰板喊了一声,“沈总!”
食堂瞬间安静下来,安静到好像只剩下人轻轻呼吸地声音。
沈之年牵着张初心的手往餐盘区走,边走边侧头扫大家一眼,“都愣住做什么?该干嘛干嘛。”
沈之年发了话,大伙儿才敢走动起来,但也不怎么敢说话,整个食堂依然安静。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严肃,张初心望着沈之年笑,“你平时是不是特严厉,大家都很怕你的样子。”
“有吗?”
张初心看着沈之年,嘴角微弯着。她忽然想起读书时候的沈之年,不过十几岁的年纪,脸上从来不会有那个年纪的少年该有的灿烂笑容。在她的印象里,沈之年一直都不怎么笑,永远沉着一张脸,永远严肃端正。
所以他的员工们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也就不难理解了。
沈之年虽然是*oss,但依然很有公德心地和大家一起排队等着打饭。
张初心跟在沈之年边上,双手揣在兜里,四处张望。
很快排到了沈之年这里,他一手端一个盆子,低头问张初心,“想吃什么?”
张初心拉着他的胳膊,探着头很认真地看着窗口里的菜品,看了半天,她指着里面的油焖小龙虾,“我想吃那个。”
沈之年将两个餐盘都递过去,“两份。
打菜的师傅满脸堆笑,急忙大大地舀了两勺。
“泡椒牛肉丝也要,还要那个青菜羹……”
打好了菜,沈之年拉着张初心去找位置。
到坐下来之后,张初心特别感慨地说了一句,“沈之年,你们的员工餐厅这么好,你居然还让我给你带饭?你是折磨我还是折磨你自己啊。”
沈之年满眼宠溺地看着张初心,“外头的饭菜再好吃,哪比得上老婆亲手做的爱心餐。”
这还是沈之年第一次叫张初心‘老婆’,张初心怔了好半天,脸上悄悄地爬上了红晕,筷子在米饭里捣了好一会儿,才害羞地抬起眼睛,小声说:“沈之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会说情话的。”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天天说给你听。来,张嘴。”说话间,沈之年已经剥好了一个小龙虾,递到张初心的嘴里。
张初心笑眯眯地弯着眼睛,张开了嘴巴。
张初心吃完,沈之年又低头继续给她剥虾。
不远处,总裁办的几个职员坐在一块,眼睛时不时地瞄着沈之年和张初心的方向,“我的天啊,上次是说*oss喜欢男人的?我靠,这脸打得疼死了吧!我是真没看出*oss哪里喜欢男人,这活脱脱的一妻奴啊。”
“沈总不是有洁癖吗?居然肯剥小龙虾这种油腻腻的东西?!!!”
背对着沈之年坐着的严鑫扬了扬下巴,“你们懂什么?这就叫爱情的力量!剥个虾算什么,我还给我媳妇儿擦屁股呢。”
“你真恶心!”对面坐着的人一脚踹到严鑫的腿上。
严鑫压低着声音笑,“开玩笑啦。不过,我刚才仔细看了看,咱们老板娘长得还真好看,难怪平时那么多莺莺燕燕送上门来,老大瞄都不瞄一眼,这家有仙妻谁还看得上外头的野花儿啊。”
几个人谈话的声音已经很小了,但因为食堂太安静,这些话还是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严鑫,你过来。”沈之年的声音突然从前头传来,正眉飞色舞聊着八卦的严鑫猛地瞪大了眼睛,浑身僵硬地立在那儿。
对面的同事给了他一记同情的眼神。*oss最不喜欢人聚众八卦的,何况这八卦的对象还是他自己,不定要怎么遭殃了。
同事们见严鑫被点了名,纷纷垂下脑袋,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透明的,再不敢吭声。
严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着勇气从位置上站起来,认命地朝着沈之年的方向过去。
“老大。严鑫忐忑不安地站在那儿,垂着的脑袋只差埋到胸膛里面去了。
沈之年也不看他,给张初心喂了只虾,说:“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严鑫咬咬牙,小声重复,“家有仙妻谁还看得上外头的野花儿啊。”
沈之年抬摸看他一眼,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严鑫恨不得给沈之年跪下了,只差没哭出来,“老大,我错了!我不该背后议论你!你……”
你要怎么罚我给我个痛快吧!他实在受不了这抓心挠肺的感觉,头皮凉飕飕的,简直可怕!
哪知道他这话还没说出口,沈之年就又打断他,“前头一句。”
“前头一句?”严鑫怔了一怔,前头一句……
严鑫小心翼翼地看了张初心一眼,小声地说:“咱们老板娘长得真好看……”
张初心正吃着东西,差点呛出来。
沈之年抬着头,嘴角弯着,“眼光不错,再喊声来听听。”
严鑫一愣,又小心翼翼地喊了声‘老板娘。’
沈之年嘴角的笑容更灿烂些。
严鑫整个人都石化了。
我靠啊!这万年冰山居然笑了!就因为他喊了声‘老板娘’?这哪里是妻奴?这特么简直是走火入魔了啊!
严鑫深吸了一口气,急忙趁热打铁,“老板娘,我好像在电视上看过您,您是不是演《一炉香》的女四号?”
张初心惊讶,“你看过?”
那部戏虽然是女四号,但其实也就四个女演员,而且她的戏非常少,五十几集的剧,她只出来了五集就挂了,居然有人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