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博的步伐还是慢了一步,待他的人赶到南陵侯府时,南陵侯府里除了被点了穴道的玉妃依旧趴在将她抬出来的那副担架上以外,南陵侯府可说是人去楼空,罗炳成等人已经不见踪迹,像是在世间蒸发了一般。
纳兰博的人立即将玉妃给带回了宫中,然后再申请下一步的指示。
见到玉妃,纳兰博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杀了她,杀了她……
隐忍着满腔的怒火,纳兰博蹲下身去,攫住她的下巴问道:“玉妃,二十年了,朕自问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那般对朕?”
“呸!”玉妃对着纳兰博的脸,啐出一口唾沫,眼中晕着嘲讽的笑意。
“啪!”
纳兰博愣了一下,抹去脸颊上的唾沫,狠狠的甩了玉妃一巴掌,正与刚刚他被罗炳成打的那一耳光对称,“践人,你加害于朕,如今倒是恨上朕了!”
“哈哈哈哈……”
玉妃吐出一口血沫,狂笑着,似乎笑累了,才停下来仰望着纳兰博道:“纳兰博,你带我不薄?哼,你不过是利用我和罗家来牵制花雨落和花家罢了,说到底我和罗家不过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所以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我看着恶心!”
“能做朕的棋子,是你和你们罗家几世修来的福气,再说了,朕到底给了你罗家近二十年的富贵和无上的地位,你竟然不知足……”纳兰博越想越气,又是一脚踹到玉妃的脸上,“哼,还想控制朕?!你以为凭你那点能力,能控制得了朕吗?妄想!”
玉妃的嘴巴都被踹歪了,说话都不关风,“纳兰博,我做便做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还唧唧歪歪做什么?”
“想痛快死了图个清静?”纳兰博目光阴冷,似乎想到什么好主意,忽然语调阴冷的道:“好啊,朕成全你。”
他狰狞的表情写满了肃杀之意,让玉妃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纳兰博拎着她的衣襟,施了轻功将她带往宫中西面而去。
玉妃在纳兰博的钳制下左右看了看,这个方向是……
往这个方向而去,有一处僻静的地方,玉妃在这宫中呆了二十年,熟悉得很,乃是五毒池!
“不、不不不,”玉妃想到那个死法,终于知道害怕了,“纳兰博……不,皇上,看在我服侍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不要将我丢进五毒池。”
“呵呵呵,晚了!”纳兰溪话落便*在一处玉台边,面向一个池子。
这个池子有五丈宽一丈高,四周是以玉石打造,玉面被打磨得光可鉴人,玉块与玉块之间的衔接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可见建造者对此处是用了心思的。
在池子底部饲养着成千成万的毒物,各种毒物各霸一方,竟也相安无事。
当然,能在里面活下来的,自然都不会是一般的毒物,可说是同类中的佼佼者,都足以与任何一种毒物相抗衡。
“哈哈哈哈!”
纳兰博仰天几声长啸,然后看着下面被他饲养得臂粗的大蛇、海碗大的蝎子、男人手指粗的蜈蚣等等,他的心里升起一股快意,而他也没有罔顾自己内心邪恶的想法,手上一松,玉妃便仰面朝着五毒池飘了下去,嘴里幽幽的道:“下去吧,罗明玉!贪心不足蛇吞象,今儿你落得这般下场,怪不得别人,更怪不得朕!”
下方的毒物们睁大眼睛看着有猎物落下来,顿时一窝蜂的朝玉妃掠去,拼命的撕扯着她的皮肉。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皇宫看似宁静的气氛,听到的人无不觉得浑身颤栗,瘆人得很。
“哈哈哈哈……”
纳兰博狞笑着看着下方的玉妃瞬息间被成百上千的猎物给啃成了一具白骨,心里前所未有的痛快。敢背叛他、伤害他、觊觎他皇位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
死!
在堰南城城北三十里处有一处农庄,庄子不大,却也不小,足有上百户人家。他们全是南陵侯府的佃户,耕耘着南陵侯府辖下的土地。
罗炳成和他的家人以及他的手下近千人,出了城门便逃逸到这里。以雷霆手段杀害了庄子里的全部农人,连小孩也不放过,一时间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待到村中再无一个活口,罗炳成便下令将那些尸体丢进村外的一处池塘里,全村七八百人,几乎填满了池塘,再铺上厚厚的泥土,池塘便不见踪迹。
近千人整整忙活了半下午才算完事。
洗去一身血污,罗炳成等人换上他们的衣裳,扮着是农人的样子,就这样安心的在村子里住了下来。
夜,黑漆漆的一片。
两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摸进罗炳成等人所在的村子里,往井里和住家的水缸里撒着一些白色的粉末,全村所有的水源,无一处遗漏。
做为这一切,他们便悄无声息的离开,纵然村子里高手如云,竟然也没人发现他二人。
翌日一早,罗炳成与自己的儿孙聚在一起刚刚用过早膳,便觉得浑身没有力气。
“怎、怎么回事?”罗炳成看着自己几个儿子孙子无一幸免的全都软软哒哒有气无力的样子,颤着声音问。
“呵呵呵。”一道清朗的男子声音从门口传来。
罗炳成等人望过去,只见两名身着黑色袍子的二十来岁的男子站在大门口。他们一高一矮,一壮硕一纤弱,容貌虽然极为普通,但是他们的气势却是不容忽视。特别是那高的一个男人,浑身冷凝,霸气外露。
“你、你们是什么人?”罗炳成惊问道。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在村子的中间,在村子里,有上千护卫和暗卫,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他们都没有听到一点的风吹草动?难道说是他们在饮用的水里下了药?
“我们是来要你们命的人!”纤弱的那位男子开口道:“罗炳成,为了一个落脚处,竟然不惜斩杀全村的人,你简直是泯灭人性,罪该万死!”
“你……你们是纳兰博的人?”罗炳成说话都不利索了,不,不对,纳兰博是决计不会管百姓的死活的,说完他便又否认了,“你们是花家那个小子的人?”
这所谓的花家小子,自然是指花子期了。南疆除了花子期会悲悯百姓的死活外,他想不出别的人来。
“呃,不对,我想起来了,你们是昨儿跟在纳兰溪那个小子身边的护卫。”罗炳成突然又改口道:“你们是纳兰溪的人?你们是东陵人!你们来南疆到底有什么目的?!”
“废话真多!”高个男子冷冷的抱怨道:“我们有何目的关你什么事呢?”
这就是间接承认他们是东陵人了,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因为他看罗炳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罗炳成,你可还记得我?”纤弱的男人嗔了身边的男人一眼,问了罗炳成这一句话后,伸手在耳根处摸了摸,然后从脸上扯下一张人皮面具来。
罗炳成正觉着这道声音让他熟悉的时候,只见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呈现在众人眼前,他五官绝美,线条柔和,肤白似凝脂,唇色如蜜桃,分明就是个女人!
罗炳成觉得不但她的声音熟悉了,便是这张脸也是极为熟悉的。
一时间,屋子内的十余个男人,除了坐在主位的罗炳成在思索着什么,无不是屏声静气,瞠着一双眼睛看向她。
她身边的男子顿时浑身冰冷,一双星眸危险的眯起,手中宝剑出鞘,就在屋子门口向着他们轻轻一挥,吓得众人险些都尿了,收回视线左右看看,发现这一挥,并未改变什么,便又往女子看去。
“哗啦!”
众人听见声音再次收回视线,但见桌子从中间破开,杯盘碗碟哗啦啦的掉在地上,散落一地。
众人只觉得震愕不已,虽然这个厅不大,但是门口距离这里也有一丈远,刚刚那个男人轻轻松松的一挥,他们丝毫没感觉到剑气和内力的波动,而桌子不但恰到好处的被破开,主位上的罗炳成却是丝毫没事。
这个男人对力道的把握,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看着那一地狼藉,众人似乎觉得那些个碗碟就是下一刻的自己,哪里还敢明目张胆的看那位女子?!
男子这才收回长剑,插回鞘内。
“你……你是扶苏公子?”就在这时,罗炳成终于想起那让他觉得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脸是谁了,禁不住惊愕的大呼道。
“爹,你说这位女子就是三年前为你治病的扶苏公子?”一位中年男子看着罗炳成问,“可是扶苏公子不是男子吗?呃……”忽然想起什么,否决道:“不对,扶苏公子是东陵的晋王妃、现任鄱阳王!”
他这样一说,众人又把视线转向女子身边的高个男子,看他如此维护扶苏公子,连别的男人看看都会一身醋意,再加上他身上浑然天成的气势和霸气,那么这个男人,定是晋王龙胤无疑了!
没错,这二人正是龙胤和君绮萝。
“啪啪!”君绮萝轻轻的拍了拍手,赞道:“南陵侯还记我,记性不错。”
罗炳成有些绝望的问:“是你对我们下了药?”
“没错,昨儿晚上你们歇下了,我和夫君在这里忙碌了好一阵,将这个村子里的水源全都下了药。”君绮萝坦然道,“之所以我和夫君亲自前来,就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被你们发现了有所警觉。”
“……”罗炳成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这里近千人,莫说功夫极好,但能被他罗炳成选中的侍卫和暗卫,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就是他和他的四个儿子以及七个孙儿,也都算是高手了,他们居然都毫无所觉,这对夫妻的功夫到底有多高,已经不是他能想象得出的了。
君绮萝勾了下唇角,笑颜如花,“既然南陵侯还记得我,那么想必定也记得三年前你应下我的誓约了!”
罗炳成点点头,又摇摇头。
“呃,南陵侯不记得了?”君绮萝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如此我便提醒一下南陵侯吧!”
“别别别。”南陵侯连忙道:“老夫记得,记得。”
三年前,他得了一种怪病,肚子涨得跟即将临盆的妇人似的,每日还隔一段时间痛一次,就跟生孩子阵痛一样一样的,看遍了全国的名医都没用,简直是生不如死。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一名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公子找到南陵侯府,自称扶苏公子,说是能治他的病。
虽然这位小公子说得信誓旦旦,脸上自信绽放,但是想着人家许多白发白须、医了一辈子的老大夫都不能医治,他就没有抱什么希望。只是当时那阵痛越来越厉害,他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让他看诊,并且答应了他不合理的要求。
哪知道他医术果真了得,几枚银针在他的肚子上一扎,又吃了几服药,他拉了一通肚子便好了。
不过在那之后,他并没再见过他,只是他的名气越来越响,任何疑难杂症在他手上都能迎刃而解。
三个月前,他听到扶苏公子竟然是个女人,还嫁给了东陵的晋王,才知道扶苏公子的真实身份竟然是东陵的鄱阳王后代,还继任了现任鄱阳王。
不过不管她是男人还是女人,是晋王妃还是鄱阳王,她都是扶苏公子,当初答应她的誓约都还存在的!而他当初应下她的誓约,足以让他死千次万次——不得滥杀无辜,不得祸害百姓,否则她会亲自前来取他的性命。
他昨儿干下的,何止是祸害百姓那么简单?简直就是惨绝人寰!没想到才做下这种事,她便知道了,并且来得这样的神速。
她的势力和实力还真是不容忽视!
只是她嫁给了东陵的晋王,就应该待在东陵的溯京城,怎么会跑到南疆来了?不过这些并不是他现在该担心,现在他该担心的是,如何能说服她放过自己一马。
想到这个,罗炳成的身子便委顿了下来,看着君绮萝道:“公子……不,晋王妃,老夫的命也不值钱,不如银子来得实在,要不老夫将毕生财富都给你,你放老夫一条生路。”
“罗炳成,你以为我缺银子花吗?三年前我为你看诊可以分文不取,你以为我是看重银子的人?”君绮萝满眸讥诮的道:“相较于银钱,我对你的性命更感兴趣。”
罗炳成连忙腆着笑脸道:“不不不,晋王妃,老夫不是这个意思,老夫年过六十,不过就是苟延残喘,没有几年好活了,杀了老夫还脏了你的手,哪有银子看着舒服?”
“既然你强调你的命不如银子,那你说说你有多少银子可以用来赎你的命?也就是这三年你到底积累了多少财富,说出来我听听。”君绮萝跨进屋子里,走到一边拖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龙胤也立即跟进去,站在她的身侧,手握宝剑抱着手臂,完全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在罗炳成开口之前,君绮萝又饶有兴致的道:“毕竟三年前你罗炳成表面上还是个清正廉洁的人,否则我也不会出手救你了。只是想不到这才三年的时间,你就从一个道貌岸然的君子,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或者说你一开始就在伪装?”以他如今狠辣的手段来看,显然是属于后者,“呵呵呵,罗炳成,别想着糊弄我,我可不是你想的那么好糊弄。所以你想说的话,可要想好了再说哦。”
罗炳成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道:“一百万两银子。”
“一百万两?”君绮萝重复了一句,眉眼里都是笑意。
罗炳成看她发自肺腑的笑了,还以为她被她的一百万两银子给打动了,哪知她又道:“罗炳成,你当我是傻子,那么好蒙混吗?”
“晋王妃,老夫就是有天大的胆子,又怎敢蒙混你呢?”罗炳成状似诚恳的道:“你大约也知道,老夫是最近几年才开始敛财,能敛下一百万两已经是天数了。”
“呵呵呵,罗炳成,看来你还真把我当傻子了!”君绮萝笑着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宫中把你女儿玉妃抬回南陵侯府却没有将她一并到这里是何意吗?”
罗炳成眼神闪了闪,“那是她放不下死去的德儿,不肯走,我们又因为时间紧迫,便来不及带着她。”
“罗炳成,你还真是满嘴胡言乱语!玉妃从十五年前就开始卖官,虽然都是些难登台面的小官,可耐不住数量多啊,并且那些官员上任后揽下的财富,每年须得缴纳四成给她,十五年下来,你说说这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呢?”
君绮萝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在罗炳成惊愕的表情中,确定了这一消息的真实性,“这笔钱财,自然不会放在宫里,你在玉妃那里得到银子的下落后,便将可能拖后腿的她点了穴道给留在了南陵侯府,顺便让她为你们拖延时间,便于你们抹去逃逸留下的痕迹。”
君绮萝说得分毫不差,惊得罗炳成等人如遭雷击。
“罗炳成啊罗炳成,我给了你说实话的机会你不要,那便别怪我手下无情了!”君绮萝说着便举起了手。
“等等!”罗炳成以为她要动手,吓得冷汗涔涔,连忙喝止住她道:“我手上所有的银子都可以给你,并且如果你们能助我的话,我还能给你带来更大的利益!”
君绮萝似乎来了兴致,缓缓的放下手来,“说来听听。”
罗炳成好想抹一把额上的冷汗,可是不知道扶苏公子给他们用了什么药,除了声音还如平时一般高亢,脖子以下的部位都没有力气,气海亏虚,半点也凝不起内力,也就是说,他手下的人,现在就是一群无用的摆设。而且君绮萝他们来了这么一大会,外面没有半点动静,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不过想来也是指望不上的,所以,他只能自救!
“我估摸着春宴的时候,纳兰博会和花家干起来。”罗炳成道:“我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住下来,便是等着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坐收渔人之利,将南疆纳入我罗家的手中,只要你们助我拿下南疆,我必将南疆与东陵相邻的三个州割让给你们晋王府!”
南疆共有八州五十二县,相邻东陵的三个州,那可是南疆三分之一还多的版图了!
“呵。”君绮萝看着罗炳成好久,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他的要求,反而讥讽道:“罗炳成,我竟是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野心。”
罗炳成哂然一笑道:“还不是花荣那个老东西杀了我的外孙、玉妃唯一的孩子纳兰明德,我才升起了这样的心思。你也知道,如今纳兰博全国通缉我罗家,我如若不做出反击,那么我罗家一门两百余口人将死无葬身之地!我下令斩杀这些村民,也是逼不得已。”
“你是想告诉我,你是担心他们泄漏了你们的行踪吗?”君绮萝淡淡的问。
“是。”罗炳成忙不迭的道。
君绮萝身上气息瞬间冷凝,倏地站起来,逼视着罗炳成,“或许那些有思维的成年人会泄漏了你们的行踪,可是那些尚在襁褓的婴孩呢?他们也能泄漏了你们的行踪吗?别告诉我,这个村子这么大,会没有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儿!”
“我……”罗炳成面色死灰,他们的确杀死了有近八十个三岁以下的孩子。
“罗炳成,你可又知道你的女儿是什么下场吗?”君绮萝见他的瞳孔缩了缩,不待他回答,继续道:“她被纳兰博丢进了五毒池,被毒物啃噬,只余一具白骨。”
“我舍弃她时便想到她可能会有的下场,但是她是为了我们一大家子人牺牲的,她自己也心甘情愿,所以这个牺牲是值得的!”罗炳成近乎无情的道。
“呵呵,”君绮萝缓缓的朝前迈着步子,冷笑道:“我竟不知道我三年前竟然救下这样一个心肠歹毒的人,如今,便由我亲自了解了你吧!”
罗炳成看着君绮萝一步一步的走向他,此时的她一身黑袍,就像是死神降临,前来收割他的生命,吓得他想要逃离,可是却动不了。
眼看着君绮萝踩着一地碎瓷片就要来到他的跟前,罗炳成满面惊恐的道:“晋王妃……别,别杀我……不,你、你不想要那三个州的南疆土地吗?”
“我们若是想要,便是整个南疆也不在话下,需要和你合作吗?”某位王爷抱着双臂,霸气一逼。
在罗炳成双眸圆睁不敢置信的注视下,君绮萝一把扼住他的脖子将他给提了起来,高举手臂,那看起来比她魁梧了两三圈的罗炳成,足尖竟然离地面近一尺高。
这还是个女人吗?
罗炳成的儿孙们无不是颤着身子,满眸的愕然与惊惧,甚至还有些不应景的想,她的手臂会不会被折断。
显然,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只见君绮萝的手臂动也没有动一下,倒是罗炳成的脖子被那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扼住,脸色涨得像是猪肝色,“罗炳成,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这次前来,就是助纳兰溪夺下南疆的。对了,纳兰明德的确是被花荣所杀,但是却是被我们给制住的。呵呵,怪只怪他生了要纳兰溪性命的心思!”
他们杀罗家,是为纳兰溪清除后患而已!
话落,丝毫不在意罗炳成眼中的怨毒,手上一用力,便听见“咔嚓”一声脆响,罗炳成便歪耷着脖子咽了气,死不瞑目。
罗炳成的子孙们没有那个闲心去哀悯自己父亲或祖父的死活,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个女人在他们面前说起助纳兰溪夺南疆的事,便是没打算让他们活着!
“令主。”荣郢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君绮萝手一送,扔下罗炳成转身看向荣郢,“怎么样了?”
荣郢忙回道:“除了三十九名妇孺,全都斩杀了!”
“嗯。”君绮萝点点头,走向龙胤,接过他递来的手巾,擦了擦依旧干净如雪的手,扔掉手巾,吩咐道:“那些妇孺暂时关在这里,让人看守着,到时候交给纳兰溪处理。至于这些人嘛……处理了吧。”
“是!”荣郢说着走进屋子里,手中长剑出鞘。
君绮萝淡淡回头看了一眼,和龙胤走出屋子。
“你们怎么样了?”花子期走近近前,乍然看见君绮萝的脸,整个人便怔在了那里。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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