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曦又不瞎,外人的眼神和陈颜泠的表情她都看在眼里,反倒心里有几分得意,看来陈颜泠对她不是没有情意。
她曾经想要进宫,想要往高处爬,想把曾经欺侮过她的人都踩在脚下,可是现在,她不想进宫了,她只想抓住眼前这个人,谈不上多么情深,但她有种直觉,她不能错过陈颜泠,她是唯一能救自己脱离苦海的人。
天色渐暗,两人在桥上猜灯谜,拔得头筹者可以得到那盏最好看的灯笼,许多人围在摊贩前,怎么猜都不对。
陈颜泠算不得什么聪慧之人,这样难的灯谜她看得头都大了,不禁咂舌:“这样难的灯谜,纵是才思敏捷的人也很难想到吧。”
顾云曦一看谜面,不一会儿就想出了谜底,她冲陈颜泠眨眼:“如果我说这谜底十分简单呢?”
“那你说说是什么?”
“若是我猜对了,可有什么奖励?”
陈颜泠突然严肃起来,顾云曦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她注视着顾云曦的双眼:“好,你若是猜对了,我便允你一个要求,只要我能做到。”
顾云曦笑得温婉:“好。”
只见顾云曦缓步走上前,对卖家微微点头,说出了一个词,然后卖家惊讶地看着她,连声道:“是了!谜底就是这个,恭喜这位姑娘拔得头筹,这盏花灯就是姑娘你的。”
陈颜泠感慨地摇头,真不愧是反派女配,和她的智商都不在一个层面。
周围的人各色眼光,一来是顾云曦答出了这么难的灯谜,二来是惊讶于她的容貌,如此貌美的女子竟这般聪慧。
一旁观察顾云曦多时的年轻公子突然走出来说:“这位姑娘,花灯乃是一对,最是适合心心相印的伴侣,不知姑娘你可有?”
年轻公子一身白袍,金色镶边,头发束得老高,相貌英俊,配上一把坠玉折扇,颇有几分倜傥之姿。
顾云曦心下了然,故作为难地说:“公子何出此言?你我二人素不相识,你这般质问是何意味?”
年轻公子马上紧张地说:“是在下唐突佳人了,在下并无其他意思,就是想着姑娘孤身一人去放这花灯未免形单影只,在下颇为不忍。”
陈颜泠冷着脸看他,心里暗自骂道:我可谢谢你了,当我是死的吗?当着我的面挖我墙角!
顾云曦微笑点头:“多谢公子,不过小女子已有心上人同行,不劳公子费心了。”
陈颜泠心里一紧,顾云曦有什么心上人,她怎么不知道?但仔细一想,她好像又明白了什么。
那年轻公子还是不甘心,他在旁边观察了好久,顾云曦身边只有一个侍卫和丫鬟,还有就是一个气质出众的女子,哪有什么年轻男子,怎么会有心上人?
他不甘心,当然不愿意坐以待毙,还要上前去拉顾云曦的衣角。
顾云曦表情瞬间冷凝,未出阁的姑娘家衣角岂是陌生男子能随意触碰的。
还没等他靠近,陈颜泠就一步跨到了他与顾云曦中间,用一种如鹰般的锐利眼神盯着他。
他顿时感到心里不太自在,小小后退了一步,但是又觉得自己退得莫名其妙,不过是一个女人,怎么就把他吓退了。
“这位想必就是姑娘你的友人了吧,真是天女之姿,不过女子还是不适合这样凌厉的姿态。”
陈颜泠嘴角上扬,笑得危险:“我可不是她的友人,我是她的心上人。”
年轻公子吓得笑容僵硬:“姑娘可是说笑了,哪有女子与女子相恋的道理,又不是那好磨镜的女暴王……”
陈颜泠的表情也逐渐阴冷,暴王?她是暴王?她从穿越到现在,可有动手错杀一人?
卫一也冷着脸走近,默默地站在年轻公子身后。
那年轻公子仿佛感到一阵阴风吹过脑后,下意识停住了话语,突然面色发白地看着陈颜泠。
好磨镜、女暴王,眼前的陈颜泠身着不凡,旁边的侍卫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小角色,他终于发现有哪里不对劲了。
四周的人从陈颜泠出现的时候就开始议论纷纷,现在反倒闭了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女暴王?”陈颜泠怒极反笑,“不知诋毁亲王是几等重罪?”
年轻公子脸色惨白,陈颜泠好磨镜乃是众所周知的事,但是这样的事先皇也曾应允过,曾言陈颜泠可挑选这大燕任一人做她的驸马,不论男女老少。
虽然朝臣多番阻拦、劝诫,但是无一人敢在陈颜泠面前提起此事,因为敢正面和她说这件事的人几乎没有好下场的。
卫一直接从背后一招制敌,将那年轻公子压在地上,年轻公子顿时惊得大叫:“我是有秀才在身的,你们不能随意处置我!”
顾云曦不是什么好人,那年轻公子看她时眼里的淫邪她清楚得很,她自小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对于这番情况反而乐在其中。
她转头去看陈颜泠,虽然冷着脸,不过应该也不是很生气,不然这人估计当场就得被斩杀。
卫一拿下那人之后,身后跟着窜出几个下人打扮的劲装男子,把那人押走了。
这几人明显不是什么官府的人,那年轻公子更是惊慌:“你们是谁!就算要抓我也得是朝廷来抓,你们这样做,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陈颜泠微笑着对他说:“王法?我是大燕第一女王爷,难道我的话就不是王法了?给我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