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李史与黎康两个逼货,早早地便过来给水墨恒拜年。
作为师父,水墨恒自然要塞红包,把他俩乐得屁颠屁颠的合不拢嘴。不过,李史拜年是一方面,还带着艰巨的“任务”前来。
他是个坐不住的主,简单叙话之后,便觍着脸笑问:“师父跟你说个事儿,你真的要对咱爹、咱爷爷实行廷杖之罚?”
“嗨,我说你这孩子,大年初一,开开心心的,说这严肃伤和气的事儿干嘛?”
“求求师父啦,就跟我说说呗。你是不知道咱爹的臭脾气,这两天拉着个脸,逮着谁骂谁,大过年的,我真受不了了。”
水墨恒瞧着李史渴望的眼神,说:“那好,我就与你聊聊。首先我得申明一点,不是我要对你爹、对你爷爷实行廷杖之罚,是法律是公平是正义,懂不?我问你,你知道他们犯的事儿吗?”
“知道,贪财,连累死了十几条人命,早就传开了。”
“那你又可知廷杖是什么?”
“听俺爹说,廷杖一般都是因为忤犯皇室才施加的酷刑,轻则残疾,重则当场丧命,可俺爹忤犯的不是皇室啊!”
“你问过你爹是怎么想的吗?”
“问过,俺爹说了,不信师父真敢判他廷杖。”
“回去告诉你爹,没有我不敢的事儿。让他别忘了,我有先帝的尚方宝剑。路是他自个儿选的,怨不得我。”
“师父呀,你就不能宽容一下吗?”
“刚不是说了?这事儿不是我说了算。就这宗案子,你知道朝廷上下多少眼睛盯着我们?若处置不公,让外界怎么看?”
李史垂头丧气:“好吧,我这就回去,如实传达师父的态度,让爹准备挨棒子。”
水墨恒对李伟李文全父子的决定,的确感到腻味得很。
这不明摆着为难人吗?
好在这事儿怎么也得等到正月初十各个衙门正式上班之后。
这些天,可不想为此伤透脑筋。
开年的重心得放在爱情上。爱情才是主旋律!
……
尽管根治报告说,四位姑娘似乎都没什么意见,可水墨恒不这么想,毕竟她们的人生经历都不同。
在根治面前,当然什么都不会说。
所以,水墨恒觉得私下逐一单聊这个步骤无论如何也免不了。
只不过,令水墨恒没想到的是,四个姑娘当中,最着急的竟然是卢冰。不是水墨恒先找她,而是她先找水墨恒。
而且,就在大年初二。
卢冰一向话语不多,即便与水墨恒在一起也是这样。
水墨恒拉她坐下,笑道:“冰儿,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找我说话吧?”
卢冰咬着牙,点了点头。
其实,卢冰不说,水墨恒也能猜出来,肯定是为了成亲一事。
可不问,卢冰不知怎么开口。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两人又同时开口,说的竟是同样三个字。
“对不起!”
“对不起!”
然后,你看着我笑,我看着你笑,都摇了摇头。
稍顿了顿,两人又同时微微抬头,望着对方,像事先商量好了似的,再一次神奇般地同时开口,说的依然是相同的三个字。
“你先说。”
“你先说。”
第二次你看着我笑,我看着你笑。
这回水墨恒抢道:“为什么要突然说对不起呢?”
卢冰勾着头,想了好一会儿,似乎很是为难,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说:“大哥,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
水墨恒一愣:“我是不该奢望,同时迎娶你们几个,似乎将我自己看得太高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卢冰慌忙解释。
“那什么意思?”
“大哥你也知道我的过往……”
“我早就与你说过,不要提及你的过往。”
“但那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提不提都在。所以,我……”
水墨恒站起来,双手搭在卢冰的肩上,盯着眼睛她说:“来,看着我,你愿意嫁给我吗?”
卢冰浑身一颤,眼泪夺眶而出:“大哥,我,我不配……”
“冰儿,我告诉你,在我水墨恒的眼中,过去就是个屁,更何况当初你完全身不由己,何必耿耿于怀?你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愿不愿意做我的老婆?”
卢冰哽噎难鸣:“自大哥将我从宫中救出,我便告诉自己,只求留在大哥身边,服侍你一辈子,做牛做马都愿意,可就是从未梦想要做你的妻子……”
水墨恒帮她擦了擦泪水:“傻姑娘。”
“可是……”
“没有可是,也没什么配不配的,我从不相信那一套,顺心随意才是我的做事原则。”
“万一日后被人扒出来,岂不是有毁大哥的声誉?”
“打住打住,这件事到此为止。”
“大哥你可知道,当根治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有多么激动?独自躲在房间,一直默默流泪,连续两个晚上,我都兴奋得睡不着……”
“好了。”
水墨恒伸手堵住卢冰的樱桃小嘴,然后将她搂入怀里,深情地说道:“只要冰儿愿意跟着我,我也很激动很兴奋。”
卢冰的身子依然在颤抖,弱弱地问:“那,大哥刚才为什么也要说‘对不起’呢?”
水墨恒幽幽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觉得愧对冰儿。你默默无闻地跟了我两年多,而我……”
“大哥千万不要这么说,你不赶我走,不嫌弃我,我就感到心满意足了。”
水墨恒重重地吻了一口卢冰的脸颊。
卢冰脸色绯红。
这是他们第一次肌肤如此相亲。
水墨恒都感觉出烫来。
二人的世界很是温馨,脸上似乎都写着“幸福开心”四个大字。
也不知过了多久。
水墨恒道:“以后呢,你不许说不配,也不要提过往,我也不说对不起,咱开开心心地过日子,未来才是我们的追求。”
“我感觉像做梦一般!”卢冰百感交集,点了点头,“此时此刻的心情,我不知该怎么形容。总之,感谢我的生命中有大哥。”
“我也感谢生命中有你!”
两人就像憋了很久的一对男女,已经达到忘我的境界,完全交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