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凌说的这些情况,顾元元当然知道。
穿越过来这么久,顾元元已经了解到大齐朝的情况,无论是气候还是地理分布,都和她前世的国家差不多。
所以西南三郡,以目前大众的眼光来看,确实穷得叮当响。
既无法耕种,也无法发展商业,百姓缺吃少穿,还要忍受恶劣气候的影响。
但实际上,西南三郡的地底下,有着无穷无尽的宝藏。
那里矿产丰富,不说其他稀有金属和矿产,单是铁矿和煤矿所蕴含的价值,就无法估量。
顾元元想到这里,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今的大齐朝,还没有发展到用煤作为燃料的时代,百姓使用的,一直是柴火和炭火。
如此一来,只要安王把西南三郡的煤矿开采成功,煤炭面世,富可敌国。
顾元元对沈正凌说道:“夫君,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沈正凌:“嗯?娘子的意思,西南三郡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优势?”
顾元元点头:“是的,当然有。”
“如果我没有弄错,西南三郡的地底,不但有丰富的铁矿,还有一种可以用来做燃料的煤矿。”
“煤炭比木柴和木炭的燃烧时间长。”
“而且,煤炭燃烧之后热量大,温度高,能保证较长时间的持久稳定,对于冶炼钢铁、发展工业,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沈正凌惊了:“娘子此话当真?”
顾元元:“至少有八成的把握是真的。”
“至于具体情况,还需要安王到了西南三郡之后,找专业的人士进行勘察。”
沈正凌立即道:“娘子和我一起去安王府,给安王世子回礼吧。”
如果西南三郡真的盛产煤炭和铁矿,以将军府和安王府之间的交情,肯定是要参一脚的。
现在由他们告诉安王府煤炭和铁矿的存在,就等于占据了主动权,还给安王府送了一个大人情。
沈正凌相信,安王肯定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与世无争,否则就不会暗中和将军府有往来。
而由于他和所有大臣的交往都没有公开,并且进行的十分隐秘,所以安王到底结交了多少大臣,到现在也没人知道。
就凭这份隐忍,安王只要不是运气太坏,就一定前途无量。
将军府自然要抢一个先机,掌握一部分煤炭和铁矿。
只是矿产什么的,门门道道关窍太多,沈正凌觉得他自己说不明白,还是由顾元元说明比较好。
顾元元也有这个想法。
要知道在石油燃料出现之前,煤炭的存在贯穿整个工业革命的发展,号称埋在地下的黄金。
蒸汽机的出现,也离不开煤炭。
有了煤炭,他们现在建立的工坊,就能做更多事。
当然,这事还是得问过沈长盛的意思才行。
因为安王一家马上就要前往封地,沈正凌也没耽搁时间,立即去书房找沈长盛,把西南三郡可能有煤矿的事跟沈长盛一说,沈长盛几乎没有考虑,直接就同意他们去跟安王世子接触。
沈长盛对沈正凌道:“安王,胸有大志,行事稳重,善于隐忍,和安王府交好,没有坏处。”
得了沈长盛的准话,沈正凌原本想亲自挑一件礼物给安王世子,如今也不挑了,直接从库房里找了个骏马奔腾的摆件让人包装好,和顾元元两人提着东西直奔安王府。
安王世子谢谨之,对于沈正凌和顾元元两人上门拜访十分意外。
而且这回两人连拜帖都没有提前送过来,提着礼物直接上门。
在高门大户,这样不打招呼就上门,是一件特别失礼的事情,除非双方之间十分熟悉,可以不分彼此。
但安王府和将军府之间,显然还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安王世子也并不认为,沈正凌两人会连这种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
所以他们贸然上门,肯定就有其他深意。
谢谨之让人把两人请进来,在花厅招待他们。
安王世子让人把沈正凌送的摆件拿下去,开门见山的问:“正凌兄携夫人前来,总不至于就是为了给我送个回礼。”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沈正凌笑了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世子,我和娘子此次前来,确有要事,世子不怪我们唐突上门就好。”
谢谨之微微眯起眼睛,道:“若是其他人不请自来,本世子可能会不高兴,但正凌兄能上门,本世子只有欢迎的份。”
这可真会说话,不论真假,听的人都觉得高兴。
沈正凌只好道:“多谢世子厚爱。”
谢谨之正色道:“不是厚爱。”
“而是我知道,正凌兄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不会轻易开口,更不会轻易上门。”
沈正凌道:“听说王爷和世子,不日就要前往西南三郡,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
说到正事,谢谨之变得认真起来:“可是西南三郡有何不妥?”
“还是说,我和父王在路上的行程会不安全?正凌兄特意过来提醒我们?”
沈正凌连忙摇头,说道:“不不不,是好事,世子不必太过紧张。”
沈正凌这么一说,谢谨之当时笑了起来:“正凌兄倒是会安慰人,谁不知道西南三郡那块地方,穷的寸草不生,朝廷每年大把大把的往里面贴钱,也没让当地百姓的日子好过起来。”
“如今变成我们安王府的封地,我们安王府接手之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百姓更好的活下去。”
“朝廷可以有大把大把的银钱补贴,我们安王府穷啊,哪来那么多钱补贴进去?”
原本没有封地的时候,他们还不需要向朝廷缴税,如今划了一块贴钱的西南三郡给他们当封地,他们还得额外给朝廷上供。
里外这么一合计,安王和安王世子觉得,他们就是把自己卖了都养不起西南三郡这一块。
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帝特意划给安王府的封地,安王府难道敢说不要吗?
如今他们安王府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到最后实在负担不起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