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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妖孽

小狐狸想要嘤嘤嘤的心情, 无以言表。

狐狸和人一样,时不时总会产生一种早知今日, 何必当初的懊恼。

要知道以前他可是田七婆的唯一。

但自打给苏锦霓做了保家仙之后, 就变成了唯五六七。

按照进入清明观的时间来算,他是小六,蛟是小七。

看这阵仗, 哼, 小八很快就要来了!

以上的怨念,蛟来的时间, 他也有。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厉害。

因为眼看清明观已经没有能住的地儿了。

苏锦霓一手捂着小狐狸的嘴巴, 一手扔了骰子。

飞行棋嘛!

是孩子唯一会下的棋, 就是骰子扔了几点, 就走几步, 看谁先到终点, 不费脑子。

苏锦霓扔了个六点,因为上回扔的是五点,所以这回她小小地惊呼了一下, 表示好开森啊!

不过, 如果她想的话, 其实她可以回回都扔六点。

但唯恐这样清鹫会觉得她耍赖, 就不跟她玩了。

苏锦霓拿了自己粉色的棋子, 连跳了六步。

该清鹫扔骰子了, 他才抬了手, 小狐狸的眼睛就盯紧了他,准备抓他作弊。

小狐狸真的抓到了的,他感觉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气。

但是骰子落地, 才五点。

小狐狸偷偷地呲牙, 没有揭穿他。

哼,作弊了才五点,菜鸡!

说起来也奇怪的,一局飞行棋,两人扔了十几次骰子,但清鹫一回都没赢过。

没有挑战的游戏,瞬间就不香了。

苏锦霓还差三步,就能走到头。

她悄悄作了个弊,扔出了三点,好的,游戏结束。

苏锦霓把飞行棋又装回了小盒子里,“咱们不玩了吧,去听坏差差怎么说。”

清鹫偏了一下头,眼看着苏锦霓蹦到了沙发那边。

谢宁安没怎么说!

他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了解眼前是个什么情形。

然后满心的怨念,怎么什么事都找他呢?

还有,夏映浅怎么想不开,什么事都往他自己的身上揽?

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

可惜谢宁安一点都不想当救世主。

也不是,他没死的时候,确实想当救世主来着,改变当时的社会制度,改变贵族乃至百姓的思维,重建社会秩序。

但失败太过惨烈,以至于一千多年了,他都没能爬得起来。

所以,谢宁安不止自己不想当救世主,也不想让夏映浅当。

好好的做个普通人不好吗?抓抓小鬼,遇见boss就喊爸爸。该当爷的时候当爷,该当孙子的时候就当孙子,这样的人生才叫快乐。

当然他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台。

谢宁安的鬼眼,正盯着说话的出马仙老王。

这老王有点啰嗦,正在讲的是他们家祖宗八代的故事。

其实根本就没啥好讲的,一句话就总结了,就是全部魂飞魄散,完事。

但人家老王不,倾诉欲爆棚,还是端水大师。

每个祖宗都讲两件事儿,一共十六件,一件不多,一件不少。

可他只关注到他们家祖宗八代的水有没有端平,没有关注到周围小伙伴的情绪。

还给不给其他人说话的空间啊?

凌戾窝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嘎叽嘎叽地咬着鱿鱼条,其实他有点想咬老王。

凌戾是玄学会的元老级人物。

蓝之安创立了玄学会之后,他是第一个加入玄学会的,比老王早了三天。

是以,就老王家的故事,他已经听了好多好多遍了。

老王入会时一遍,阿部入会时一遍,还有老王每回喝醉了必讲。

凌戾也是奇怪了,每回都得这么讲,老王怎么就讲不烦呢?

不过他也仅仅是内心愤恨,不干人事的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冒,却绝不会出言打断。

其实在座的玄学会成员也一样,烦归烦,但没人会打断老王。

不为啥,像凌戾吧,四十五岁死了之后还能投胎。

像蓝之安吧,疼死了,也还能有下一辈子呢!

老王经常说自己是玄学会里最倒霉的人。

关于这个称号,没人能跟他抢。

他们还有希望。

只有老王没有。

一个没有希望的男人,总是让人怜悯的。

八个祖宗没什么特色的故事讲完,老王喝完了两罐啤酒。

人一喝点酒,就会显得沧桑。

配上老王略微秃顶的形象,此时此景,那就更显得沧桑了。

凌戾把手里剩下的那半包鱿鱼条扔给了老王。

“嗐,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是个长眼色的。

一眼便能瞧得出来,那鬼差脸上写着的表情——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该怎么办?

夏映浅兴致冲冲的把他们聚到一起,确实是真心想帮他们解决问题来着。

可这牵扯到一个能力的问题,不是说眼前这个鬼差的能力不行。

而是……

算了,凌戾承认了,他就是觉得眼前这个鬼差不行。

再换句话说,他没抱什么希望。

在座的,别说是他了,谁还不认识一两个鬼差呢!

所以不是没问过,而是问过之后得到的答案是统一的“功德簿上记着呢!”

凌戾不止一回想过,这句话一定是地府员工培训手册上,顶顶重要的一句话。

要不然怎么个个鬼差都会背呢!

房间里寂静的片刻。

又像刚刚一样,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了谢宁安的身上。

不对,比刚刚还严重,刚刚还在下飞行棋的小表姨,这会儿就坐在他的面前,双手托着小脸,一眨不眨地瞪着他看。

小表姨的眼睛可真好看,从各个角度去看,眼睛里溢出来的光都是不一样的颜色。

更绝的是小表姨的眼睛仿佛会说话。

这会儿说的是:我在看着哟,好好说哟!不好好说,嘎巴嘎巴,让纸兽把你脸踩歪哟!

谢宁安硬生生将那句“功德簿上记着呢”,给咽了回去。

他大眼一瞅,屋子里这群愁人的人,叹了口气说:“你们的故事都讲完了,要不我给你们讲讲地府的故事吧!”

众人也不知道这鬼差卖的是什么关子。

互相对视了一眼,倒没有人反对。

苏锦霓一听又有故事听,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好讲哟!”

别讲些孩子听不懂的。

谢宁安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来自深渊的压力,为显得郑重,特地清清嗓子,才开口:“天下大势,有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之说……”

他瞥了眼皱眉的小表姨,自己又给前一句话加了个注解。

“就是那个……朝代的更替,今天可能是刘家人当皇帝,明天也可能是赵家人当皇帝!对,谁都想当皇帝。地府虽然没有轮流做皇帝的情况在,但也是经历过好几次危机!

最近的一回还是两千多年前。

那回地府乱的原因,也主要是人间太乱,那会儿大大小小的国家最多的时候有一百多个,大国吞掉小国,小国跟小国之间打仗,饿死的,横死的,冤死的鬼无数……”

谢宁安顿了一下,抬眼去看夏映浅。

他第一次见夏映浅,差点以为他是逍|游神的转世。

吓得他回到地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夏映浅扒了个底儿朝天。

他知道夏映浅上辈子是个女人,长得挺好看的,脾气也挺好的,那个倒霉劲儿呀,绝对是胎里带的。

而且还挺奇怪的,别人投胎是没有局限性的,上辈子是刘家的闺女,下辈子可能就是赵家的儿子。

夏映浅不,谢宁安查到他投了九回胎,胎胎都姓夏,绝对是一个老祖宗的那种。

甚至有种可能,夏映浅的老祖宗还就是他自己呢!

他叹了口气,接着讲:“对,就是那会儿死的人太多,地府的鬼也太多,又因为人间太乱,鬼宁愿当鬼,都不去投胎,成了个死循环。

当然我那会儿还没当鬼差,到底是怎么成了个死循环,我也解释不大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地府的功德簿被人趁乱偷走了,怎么找回来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听说找回来之后的功德簿缺了几张。

缺了的那几张上到底写了啥?恐怕连阴都大帝都记不得。

所以我琢磨着呀,你们几位这事儿,跟缺了的功德簿没准儿有点关系!”

凌戾的第一反应是这鬼差在鬼扯,地府的功德簿会被人偷?呵呵哒,骗谁呢!当地府是谁家开的超市,什么人都能进吗?

但他不由就坐正的姿态,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毕竟四十五岁正值壮年,谁没事活得好好的想死呢?

眼前可是事关他晚年幸福生活的大事儿。

其余的人跟他的反应差不多,满脸的质疑,可腰板挺得绷直。

这时,却听夏映浅问:“功德簿是逍|游神偷的?”

谢宁安撇了撇嘴,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如实地点了头。

要不是他跟城隍的关系好,他也拿不到这一手信息。

谢宁安想着,这么大的秘密都说了,那不妨再多说几句。

“地府的鬼差,最大的鬼龄是一千九百九。就连城隍都是新的,也就是说,自打功德簿被盗之后,地府重新洗牌,刻意在隐瞒这件事情。”

逍|游神成了坠仙之后,仿佛在下棋。

而这一盘棋是从两千多年前下起。

夏映浅不由就陷入了沉思里。

凌戾算是听明白了。

哦,地府的功德簿是一个叫逍|游神的偷的,而且这个逍|游神不是神是人。

所以……“逍|游神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个恐怕苏锦霓最有资格评论了。

她气哼哼地说:“大骗子!不给我供奉,还想让我干活!等我再见了他,一定要让纸兽踩歪了他的脸!嗯,我现在还有傀儡人,我要让傀儡人背摔他,摔散架的那种!”

一不小心就透露了自己想要操纵傀儡人的野心。苏锦霓抬起大眼睛悄悄地看了看清鹫,想看他是什么反应。

清鹫的眼皮好像抬了一下,旋即又耷拉了下去。

所有的人像是接受不了这个猜测,又一起陷入了沉默里。

尤其是当夏映浅解释了没人见过逍|游神,只是他表姨入过他的梦之后。

玄学会的其他成员更显得蔫蔫哒哒。

相信吧,好像无解。

不相信吧,他们还能怎么办呢?

尤其是老王,猛灌了一口啤酒,拿出手机,打开了一段视频。

老王的父亲三年前仙逝。

老王那会儿接了桩生意没能及时赶回去,他老婆便给他录下了老父亲弥留时的一段视频。

视频里的老王父亲躺在病床上手舞足蹈,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口中还念念有词:“反?天道如此……何方妖孽……”

然后就咽气了!

老王哭得抽抽嗒嗒,也不知道是哭他爹,还是哭他未来的命运。

苏锦霓指了指老王的手机,很认真地说:“表外甥,我听到了大骗子,哦不对,逍|游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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