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霓可没有一点儿要跟老神仙打架的恐慌。
相反, 好兴奋的。
她只有干饭和打不听话的“鬼鬼”才会如此积极。
虽然扫把头不是鬼鬼。
但也差不多啦!
都是捣蛋鬼,这没错!
夏映浅还在自己的屋子里徘徊, 他拿了桃木剑没错, 一拉开抽屉,对着一抽屉的符纸,选择困难症了。
驱邪符, 肯定不对症。
扫妖符, 也肯定不对症。
引雷符的话……他也不知道敢用不敢用!
想想,他要是拿引雷符炸了老神仙……他没准儿, 就能扬名仙界啦!
但人有多大胆, 地有多少产!
夏映浅真攥了把引雷符藏兜里了。
用不用两可, 先拿着吧, 万一一会儿能保命呢!
夏映浅选择困难完毕, 才将窜出了自己屋, 就听见他表姨的声音了。
我的妈呀呀呀!
他表姨是真不拿老神仙当老神仙啊!
夏映浅还想着,没准儿能先礼后兵呢!
毕竟扫把精又不知道他出门干啥。
傻孩子就不知道看透不说透啊!
好吧,他表姨已经断了他先礼的路!
还能怎么办?
硬着头皮上!
夏映浅立在院子里, 手持着桃木剑别在身后, 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扫把精, 你, 出来呀!”
废话, 刚盖的房子, 还没轮到二哈拆家呢!别他自己再给拆了,还是院子里打合适。
他喊完了话,还一个劲儿冲小吴使眼色——快关观门!
小吴刚把方大师装钱的箱子, 塞进床底。
还别说, 头回合作,小吴总觉得好像以前也合作过一样,立马就会意了。
小吴手脚麻利,“咣”一下人出来了,顺手把观门给关上。
心跳……完了,完了,跳太快了!
观主和方大师,这是要打劫那爷儿俩吗?
那他算望风的?
恰好有两个游客,可能是一对儿小情侣。
男的问:“才三点半,怎么就关门了?”
小吴:“对不住了,今儿观主闭关修炼,闲杂人等不得打扰,还请您多担待。”
那男的气笑了:“拍仙偶片呢!还闭关修炼,切!猪鼻子装象。”
女孩不开心了,甩开了男朋友的胳膊,气呼呼地说:“不许你这么说我家小道长,你没看视频嘛,他可是会飞的。”
女孩转身就走。
男的急匆匆追了上去,“亲爱的,我开玩笑呢!你别为了一个外人,跟我瞎闹。”
“他是外人吗?”女孩不依不饶,“他是我家小道长!”
“好好好,你家的,你家的!可他怎么不让你进家门啊!”
这倒霉催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吴看见那男的紧追女孩的背影,咂了咂嘴,这不是活该女朋友生气嘛!
**
屋子里,扫把星不是愣了,他都傻了。
这遇到的都是啥人?
小姑娘在沙发上,跟蹦迪一样,叫他过去呀!
又一个小子,我的天啊,居然叫他出去。
啊呸!他堂堂一个神仙,凭什么听人的话?
苏锦霓一听,速度飞快跳下沙发,跑到了院子里。
跟她表外甥并肩作战。
“大豁牙,你,出来呀!”
苏锦霓在院子里,跳着脚喊:“你是不是怕我表外甥了?”
扫把星又不聋,他在原地转圈圈,转得头晕脑胀。
他不能出去。
他要是出去了,就不能再缠着姜承,这是规矩。
扫把星缠人,一次就行。
可那小姑娘,不知道打哪儿拿出来一个喇叭,“你个子那么高,胆子那么小……”
扫把星觉得自己体内有股气在乱窜,一会儿上了头,一会儿又闹心。
他真的快要忍不下去。
这就是场闹剧!
姜承有点坐不住了,“爷爷……他们到底行不行?”
姜云峰下意识去看方神棍。
两老头儿的眼神又对到了一起。
这回方神棍就没什么底气了!
鬼才知道那姨甥俩在干啥。
但他装的很有底气。
姜云峰没看出端倪,低声嘱咐姜承:“你出去看看!”
天知道扫把星一听见这话,有多窃喜。
姜承点了点头,才走到门口,就被一股无形的空气给挡回来了。
他趔趄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方神棍看得那叫一个内心爽歪歪啊!
他以为是那个扫把精干的。
扫把星现在巴不得姜承出去呢!
如此,他就能跟上。
扫把星也不认识那鬼是谁,上回来没见。
反正脸长得太黑,不符合扫把星的审美。
就是他挡在了门前,跟保安似的。
范阶也没想那么多,纯粹觉得姜承碍事。
院子里一会儿真打起来,鬼气,神力,还有小道士的桃木剑,可个个都不长眼睛。
于是就一脚把姜承给踹了回去了。
自打差点打死了赵大卫那个渣男,范阶再出手,就有章法多了。
要不然,姜承可能直接撞墙上去了。
范阶将姜承拽回了屋子,就又飘到了一旁。
红茵其实也在,但她赌气,不想说话。
没啥,就是刚刚才跟小道士吵了一架。
谁让他切磋,只找范阶,不找她呢!
姜承吓坏了,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姜云峰身边。
他脸色苍白:“爷爷!”
姜云峰也惊了一下,毕竟不亲眼瞧见,都没法相信。
他下意识捏住了姜承的手,“没事儿!他们会保护我们。”
对,他们是掏了钱的,必须得受保护。
方神棍白了那爷孙俩一眼,慢悠悠说:“先说好啊,自己找死的不救!只救乖乖听话的。”
要是以前,姜承能怼死他。
可现在不行,他真害怕了,忙不迭地点头。
方神棍又说:“没让你出门,你可千万别动!”
姜承又忙不迭地点头。
扫把星气坏了。
姜承这熊孩子,长这么大,可能就这次最听话了。
院子里头的小姑娘还在喳喳乱叫。
“胆小鬼,还星君呢!肯定是个大水货。”
扫把星觉得自己活了几千年,麻蛋,头一回进了贼窝!
想当年,他缠皇帝的时候,人家可是有千军万马,都没这么费神过。
出不去的扫把星抱着头,满屋子“嗯嗯”乱叫。
原本多有型的扫把头,被他自己扒拉的头发丝儿乱飘,让谁看都跟精神错乱了一样。
他劝自己:算了,放过自己,及时升天,半途而废一次又怎样!好几千年了,这可是头一桩。
扫把星啊呀呀大叫了一声,跳出了屋子。
“老子出来啦!”
扫把星又大叫,“你们想怎么着?”
苏锦霓拿开了大喇叭,咳咳了两声,噘着嘴埋怨:“嗓子都喊哑了,你怎么才出来?”
“哑个屁?把喇叭给我。”扫把星气呼呼地说。
这可是吵架利器,太好使了。
臭不要脸,抢小孩东西。
苏锦霓下意识将喇叭往背后藏,这是山羊爷爷的宝贝。
扫把星不由分说,将喇叭抢了过来。
一喇叭在手,比他当年飞升当神仙还要高兴。
他摆弄了两下,想让她也尝尝夺命呼的滋味儿。
“还给我!”苏锦霓跳了起来,可她太矮了,没够着。
扫把星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呲牙咧嘴地吓唬小孩,也没留心周遭的情况。
红茵原本飘在屋檐底下。
她发了狠的,今儿就是小道士被揍的鼻青脸肿,她都不会出手帮忙。
但事情的走向跟她想的不大一样。
那扫把头的大叔怎么没跟小道士杠起来,反倒去找小可爱的茬儿。
红茵第一个先不干了,嗖一下飘了过来。
挺不会看眼色的范阶跟上。
夏映浅……那还用说,不仅人过来了,还有一手桃木剑,一手引雷符,准备跟扫把精拼了。
扫把星一回头,一人两鬼,气势汹汹。
红茵一把抢走了他手里的大喇叭,“几千岁的神了,还抢小孩儿的玩具,您老上辈子是不要脸的事情干的太多,臊死的吧!”
说着,她把苏锦霓牵到了一边,又把喇叭递到了她的手里。
范阶就干脆了,直接腾起了鬼气。
清明观上头的天空瞬间就暗了下来。
都说了,他最近进步真的不小。
总感觉要突破恶鬼阶,修成鬼王。
就是不知道感觉的准不准。
今儿没跟夏映浅切磋成,要是能跟老神仙切磋一下也行的。
夏映浅没他想的那么复杂,桃木剑直接抵在了扫把星的脖颈上。
嗯?
夏映浅诧异了,怎么没反抗?
扫把星瞬间就举起了手,做投降状。
他扁着嘴,委屈坏了。
不是要打嘴炮的嘛!怎么就变成围殴了呢?还是一群人和鬼围殴他一个,太不讲武德了。
就好比,他信誓旦旦地准备了许久,谁知道一上考场,麻蛋,换科目了。
早说要动手……他早就举白旗了!
这是一场还没开打就结束的战斗。
夏映浅诧异地用桃木剑挠了挠头。
他总觉得扫把精是在耍诈。
“我跟你说,你这么大年纪了,不许玩阴的啊!要打就现在打,一会儿再打,小爷可真跟你拼命的啊!”
扫把星哭丧着脸说:“明明是你们在玩阴的!天道轮回,是天道让我当扫把星君缠人的,你们凭什么找我的茬,有本事你们去跟天道说理去!”
他一说完,就拢着双手蹲在了门后的角落里,跟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
真不是他不反抗,扫把星君的能耐就是一般般。
他除了倒霉,就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了。
按理说这可是王炸一样的能耐。
毕竟谁沾上他谁就倒霉,谁还愿意跟他靠这么近呢!
别说人了,就连天上的伸仙也个个躲着他走。
可人家要是不怕倒霉,他就没辙了。
再说了,扫把星都好几千年没跟人吵过架了。
要不然也不会一时贪恋跟人吵架的感觉,上了别人的当。
道理还真是这个道理。
人扫把星君就跟谢宁安那个鬼差一样,都是各司其职。
扫把星君缠着姜承,一定有他的道理。
要不是夏映浅背了这口黑锅,他还真不愿意管这破烂事儿。
再说了,都是钱闹的。
夏映浅好声好气地跟他商量:“我们也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要实在不行,你喜欢点啥,我给你买!”
扫把星撇嘴,眼神闪烁。
他瞧了瞧一旁玩喇叭的苏锦霓。
苏锦霓大方的把喇叭递了过去。
“你想玩就玩一会儿吧!这个不是我的东西,要不我就送给你了。嗐,我再也不说你是大豁牙了!”
幼儿园的老师说了,给小朋友起外号是非常不好的行为。
苏锦霓纯属于啥都懂,明知故犯型。
也属于看事儿下菜碟儿。
刚才是要干仗呢,敌对双方,她是大老虎。
这会儿好像和解了,她又成小可爱了。
扫把星君别扭地将喇叭接了过来。
苏锦霓教他摁开开关,“哇哇哇……”
喇叭又传出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扫把星君也对着喇叭喊出了心声:“我也太倒霉啦!”
天色暗的极其不正常,现在可还没到四点。
正常情况下,现在这个时间点不过是夕阳才刚西下。
姜家爷孙坐在屋子里,犹如惊弓之鸟,就差瑟瑟发抖抱在一起了。
外面的动静还挺大的。
人肯定听不见扫把星说话。
也听不见鬼说话。
于是他们的声音,变成了乱哄哄的。
尤其是扫把星对着喇叭大吼大叫,传过来就成了扭曲如同鬼叫一般的声音。
就跟游戏里地狱的特效似的,震的人脑门疼。
姜承游戏玩的多,脑洞也大,脑海里已经幻想出了好大一出戏,差点自己吓死自己。
这时,门“啪”一声就打开了。
夏映浅抱着桃木剑,像个骄傲的剑客,站在门口道:“摆平了。”
这话不是跟姜云峰说的。
而且说完他转身就走掉了。
方神棍一听,简直大喜。
他站了起来,拍拍手道:“啊,那个姜老,您看咱的账什么时候付一下呀?”
姜云峰还在发懵,姜承先反应了过来。
他问:“这么快就好了?”
方神棍冷笑,对付这毛头小子,他觉得自己就是牛刀,那小子是鸡,也太浪费了。
“怎么?姜少爷的意思是还想拖个一年半载的?”
姜承一噎,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他就想知道到底是真好了还是假好了。
他想了一下,不快地又问:“有售后保障吗?”
方神棍乐了:“我打个比方,比如姜少得了感冒吧,去医院治好了,可有哪个医生能保你终身都不感冒和不死吗?”
这老头说话太气人了。
姜承正要反驳。
方神棍老神在在地又说了:“当然,我们清明观童叟无欺,至少会让您看到效果的!至于您自己丧不丧良心,作不作死,会不会再沾染上其他邪门的东西,这个我们可不保。”
“你……”姜承气得脸通红,干脆耍起赖来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拿什么证明真的摆平了?”
方神棍的眉头一皱,“想赖账?”
他没金盆洗手前,也不是没有碰见过这样的混货。
怎么说呢?
得罪谁都好,千万别得罪像他们这样能使唤动鬼的人。
姜云峰还真知道怎么证明这事儿摆平没有,他按住了还想跳脚的姜承,很快就打电话让秘书转了账。
姜云峰拄着拐杖,往观外走的时候,路过夏映浅的身旁。
他顿了顿道:“希望咱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这次见面就是最后一次……”
夏映浅笑了起来,打断他道:“别说的好像是我求你一样!”
姜云峰的老脸一红,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扫把星站在道观的门口,看着姜家爷孙道:“呸,什么人呐!”
扫把星只缠坏人,不缠好人,这也是天道给他定下的规矩。
当然,要是有不长眼睛的二愣子好人冲撞了他,他也不介意让其小小地倒霉一下。
神仙嘛,做事全凭喜好。
**
扫把星想要清明观里头的所有人和鬼,一块儿倒个霉。
但他还想玩喇叭。
而且他不止想玩喇叭,他还相中了苏锦霓的好几样玩具,有铜哨子,还有竹哨子和陶瓷哨子。
总之,都是带响的那种。
苏锦霓那小姑娘还挺大方的,送了一个铜哨子给他。
就是天黑嫌吵,不许他玩儿了。
扫把星一生气,穿墙就跑。
可还没有跑出二里地,他又回来了。
毕竟好几千年了,头回碰上不嫌弃他的。
走了又回来,是不是有点不要脸呀?
扫把星很是纠结,在清明观的门口转起了圈圈。
谢宁安到的时候,吓了一跳。
草,是一种植物!
他是不是眼花呀,居然看见扫把星君徘徊在清明观的门口!
嗯……谁说鬼就不希望自己有个好运气呢!
于是准备走正门的他,直接打院墙飘进去了。
自打知道红茵住在清明观,他每回来的时候,都正儿八经地敲一敲门,好让红茵躲起来。
今儿真是个意外。
清明观里十分的热闹。
跟开party一样。
一天进账九十五万,一想起自己挣了道观至少二十年的运营费用,夏映浅直接抛掉了那一点小小的感伤,真高兴!
三人两鬼还有一条哮天犬,围在一起庆祝来着。
苏锦霓嗅了嗅鼻子,趴在红茵的耳朵边耳语。
“红姐姐,差差来了!”
红茵本来在笑,脸色陡然一变,她往外间飘的时间,跟谢宁安打了个对头。
“玄雪!”谢宁安叫。
红茵翻了个白眼儿,一副鬼才知道你叫谁的表情。
她飘回了自己的房间,啪一声拍上了房门。
夏映浅啧啧了两声,他可是听的真真儿的。
“哟玄雪是谁啊?”
谢宁安的脸色不大好看,叹了口气,坐在了红茵原本坐的地方。
天眼很久都没灵过的方神棍,不知道是谁来了。
谢宁安倒是贴心,一挥手,在他的面前显了身。
红茵一走,连范阶也避了。
谢宁安想打岔,先是问起了门口的扫把星是怎么回事儿?
夏映浅和方神棍嘚吧嘚吧,分别讲了两个版本。
一个说是怎么制服扫把星的。
另一个就说是怎么忽悠到九十五万的。
谢宁安评价:“你这还真是要钱不要命!才几天不见,都敢招惹扫把星君了。不过,这扫把星到了你们这儿,倒成财星了,估计连天道都没想到。”
可不是财星。
夏映浅一想起账户里头的零,就乐得合不拢嘴。
有钱就是爽。
说起来,夏映浅其实是虱子多了不怕痒,他本来就够倒霉的了,并不介意再倒霉一点。
方神棍是没办法呀,一开始就被苏锦霓坑上了贼船,压根就不知道敌方是谁,就跟扫把星吵了一架。
反正已经得罪了,那就这样吧!
谢宁安此次前来是为了吴诚亦的事儿,他说地府派鬼跟吴诚亦见了一面。
这货也是个炮灰。
就是参加枯逢派的时候,跟枯逢派的教主见过半面。
为啥是半面呢?
是因为枯逢派的教众聚集的时候,全都戴着面罩。
这样就保证了一个教众被捕,其他教众也不会被牵连。
为啥要把邪祟寄给炎涛呢?
听说是教主亲自吩咐的,想要考察炎涛,吸引他入教。
后来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
其实这跟公安局问出来的没啥两样,夏映浅早就知晓。
反正就是线索到这儿,好像又断掉了。
人间的公安局立了案。
阴间的鬼差也还在查。
夏映浅可不是对自己盲目自信。
他现在还真就不怕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呗。
更何况危机感还能催促他进步,他这半年练的功,都快赶上往常一年练的了。
他跟范阶还约好了,明儿一定得去乱坟岗,也就是骨娘娘的地头,好好地切磋切磋。
为啥选那儿了?还不是因为上回范阶发大招的时候,给四景山的山头都给炸没了。
骨娘娘那地儿大,还有结界,安全无泄露。
谢宁安说完了吴诚亦的事情还没打算走,他哼呀嗨呀,蛋疼似的。
要是往常,夏映浅一定会以为他想要香塔,可今儿不一样。
他嗒嗒嘴:“都问过你几百回了,你爱说不说,别哼呀哼呀的!”
苏锦霓把磕好的瓜子儿皮,摆的整整齐齐,一咧嘴,露出了一排小白牙,替谢宁安答了。
“差差他没脸说!”
谢宁安发愁地皱紧了眉,想反驳她来着。
但一掂量,还是算了!惹不起她。
苏锦霓最近热衷于关注社会新闻。
这更有助于她了解人类社会。
其实主要是方神棍不习惯用手机,他订了可多报纸。
原来都送到家,现在全都送到道观来了。
不止有报纸,还有《老人春秋》。
夏映浅又不让苏锦霓总玩手机。
幼儿园发的绘本早就看完了,闲着没事儿,她就跟着方神棍一块儿看报纸。
可长见识了。
苏锦霓偏偏头,按照社会新闻的内容,奶声奶气播报:“无知少女跟老差差相恋!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心灵的救赎?无知少女赴千年之约,老差差爽约!到底是人格的裂缝还是另有苦衷?”
差差就差差吧,还老差差。
谢宁安觉得伤害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