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说话。
季暖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才将那半个衣柜的女装都拿了出来,然后目光定格在里面的那些衬衫上,忽然抬手又将几件衬衫也一并拽了下来,用力的扔在床上。
转眼就见墨景深眉眼深邃的盯着那几件衬衫,若有所思似的。
“你这几件衬衫我也穿过,不只一次穿着你的衬衫在这里大摇大摆的走,现在既然要收拾的话,自然这些衬衫也要带走。”季暖偏着脸不看他,也盯着那几件衬衫。
男人只静了一瞬,转头看向窗外,并不在意的淡道:“随你。”
季暖撇了一下嘴,忽然转身又从衣柜里用力拽出两件西装外套扔在床上,在男人离开窗前,也不再看她,直接就这样冷漠的向外走的时候,对着他的背影说:“这些外套我也都披过!”
“嗯。”男人淡淡一声,打了休息间的门,走了出去。
嗯你妹啊!
居然真的一点反映都没有!
季暖本来是想跑出去说,这男人我也睡过很多次,要不要让她把这男人也带走?
可理智拉住了她的脚步,告诉她适可而止,现在墨景深可是比她硬气多了,她要是真做出什么太不理智的事来,还不一定起到什么更反面的结果。
她给夏甜打了电话,夏甜一会儿开车带着行李箱来接她。
季暖在休息间里洗漱了一下,吹干头发,换了身衣服,走出休息间时见沈穆刚好进了办公室,看见季暖的时候沈穆习惯性的对她点头打个招呼,季暖也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对他摆了摆手。
反倒是墨景深始终面无表情。
季暖瞥了瞥他的办公桌上。
粥碗已经不见了,昨晚她打电话让沈穆派人送来的吃的也没有,估计是已经被人收走了。
也不知道墨景深究竟吃没吃,但是吃的概率估计是微乎其微的。
------
夏甜是答应季暖开车来接她,但是夏甜没告诉季暖,昨天已经和bgy集团定好了新的合作方案恰谈的日子,还跟他们的总经理vinse先生约了一场饭局。
于是当隔天下午季暖正准备下班,夏甜忽然说有这么一场饭局时,季暖直接觉得莫名其妙。
“不是说这次的合作方案定在下个月吗?怎么这么突然?”
“反正这笔单子落在我们手里也跑不了,那个vinse先生也有点想讨好你的意思,就提前把方案给我们了,提前一个月签合同而己。”夏甜对她眨了眨眼睛:“晚上这场饭局你可必须去,你要是敢给我掉链子,我就辞职给你看!”
季暖:“……”
以前她和bgy经常有合作往来时,跟那位vinse先生的接触还真的挺多的,但自从知道送花的事情之后,她几乎就跟vinse先生断了联系,她以为对方是个很识时务的人,对于她的态度也很明白,所以一直都没有纠缠过什么。
结果这回不送花了,改成提前将计划好的方案交给她们,虽然这种走后门的方式季暖也不是头一回了,但这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也实在是不好受。
这明摆着让她欠vinse先生一个人情。
季暖瞪了夏甜一眼,夏甜对她眯眼一笑,一副姑奶奶就是存心帮你寻找第二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的欠揍表情。
……
当晚季暖还是被夏甜给拽去了这场饭局,说是饭局,无非是在一家高档次的酒店里一起吃吃喝喝顺便谈谈合作项目。
吃完之后也不能马上散场,直接在附近找了家娱乐会所喝酒唱歌,每一次都是这些,应酬场无非就是吃饭打牌喝酒或者一些更深入的勾当,混在商场的人都太了解,对许多事情也都熟门熟路了。
但是单纯只是借着这样的场合促进感情谈生意谈合作的这种刚正不阿的人也是不在少数,且季暖所参与的这样的应酬场已经算是很高端的了,换成是墨景深那种的应酬,估计一个个都是把他当成佛爷供着,根本不会有人敢在他面前让他纡尊降贵的去亲自现身去参与这些。
刚才在吃饭时,因为是辣的偏多,季暖最近胃不舒服,所以没吃太多东西,到了会所后,大家正在嗨着,季暖才拿了一叠抹茶蛋糕和一杯红酒垫了垫肚子。
才刚吃几口,vinse先生就直奔她这边而来,目标明确的坐到了她身边。
季暖不由的忙将手中的酒杯和蛋糕放下,客气的说了句:“不好意思,刚才没怎么吃,所以有点饿了。”
“该吃就吃你的,有什么不好意思?”vinse先生笑了笑,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这一身素气的样子,完全不像别的女人在应酬场上专门打扮过后的那种浮夸感,简单随性的让人怀疑是不是抱着她的时候就能在她身上闻见沐浴露和洗发水的这样干净的味道。
见季暖的话一如既往的不多,他又道:“听说你以前是能吃辣的,今天怎么了,胃不舒服?”
“嗯,有点不舒服。”季暖对他客气的笑笑,没有去解释太多,不着痕迹的向旁边又挪开了一公分的位置,尽量的去保持距离。
不是没看出她这小小的动作,vinse先生没表示出什么不满,反而只笑着将她刚刚已经喝空了的那只高脚杯拿了过去,又帮她倒了杯红酒:“夏小姐说过,你的酒量不是很好,这种红酒口感很甜,度数很低,你就算是喝个十杯也没问题,放心喝。”
第3卷 第397章:我把这照片发给墨总,他会弄死我?
季暖一脸客气周道的笑:“谢谢,我一杯就可以了。”
这时vinse先生的秘书也坐了过来,秘书很年轻,估计是对英俊多金又年轻的vinse先生早有好感,所以坐过来时特别不客气的直接将视线落在季暖的无名指上,看着她干净纤细的手指,笑着问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季小姐你已经结婚挺久了吧?怎么这几次和我们总经理一起出来见到你时,都没见你戴过戒指?”
季暖低着头,又叉了一块抹茶蛋糕喂到自己的口中,直到咽下去,才瞥了那位女秘书一眼,淡淡道:“现在比结婚的时候瘦了些,指骨太细,戒指戴不住所以就放在家里了,怎么,结婚之后不戴戒指很奇怪吗?”
“当然不奇怪,只是这么多次也没见你戴过,更也没见你和墨先生同时出现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已经不在一起了,或者是季小姐为了方便出门来应酬,所以故意让人以为你单身……”那女秘书看着她的脸,仍然只是笑着:“当初季小姐和墨先生结婚的时候,咱们海城多少姑娘都伤透了心,也不知道季小姐是哪里想不开,放着在家里的豪门太太不当,非要出来自己做生意……”
这一句一句的说下来,无非是在提醒她身边的vinse先生,季暖是个有夫之妇,而且丈夫还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墨景深。
vinse先生不可能不知道,而这秘书无非是刻意的趁机来提醒。
季暖不说话,她对身边这两位都没什么兴趣,所以这种别人之间暗流涌动似的这些小心思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上次听你助理说,好像季小姐你最近跟各个合作方的老板都走的很近,忙于周.旋在各位老板之间,忙到连我们经理的几次邀约都没时间接,今天真是好不容易才又能见到季小姐,但是看季小姐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对bgy的合作方案始终都是势在必得,完全没有多认真的样子……”
季暖没有抬眸,浅淡漠然道:“最恰当的认真表现难道不是在谈了合同之后,在合作进展时的态度更重要?这签合同之前所有的笑脸不也都只是一句殷切的寒暄?咱们也都是老熟人了,又不是第一次合作,我们工作室的效率如何,购地价如何你们也不是不清楚,哪里还需要搞这么多虚的?”
至于说季暖没时间接受vinse先生的邀约,这的确是季暖交代小八这么说的,但是说季暖周.旋在其他合做方的老板之间,呵呵,季暖笑而不语。
季暖的表情始终冷漠而不屑,女秘书正想再说什么,vinse先生却在这时冷淡道:“你今天是这不胜酒力,才喝了几杯就开始胡话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