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填饱肚子,江妈和江昭慈提着食物往洞口后面走去,指挥着另外两人,“老江和小白,去把里面打扫干净,晚上好睡觉。”
任劳任怨的两人,拿着袋子去河边提了两袋子的水,用芦苇扫把打扫好后,拿着湿毛巾后开始擦拭石床石桌。
而江昭慈则拿着一个匕首,在瓶子树底下用力的凿开了一个小洞,一股细小的水流冲了出来,借着水流把菌子给洗干净,又接了一袋子干净的水,才把洞口给堵上。
锅烧热后,先把牛肝菌煮熟,再捞出来用野蒜爆炒,香味随风传的很远,还好这里的野生动物不多,不然分分钟扑上来。
主食也只有面,把面分散铺在菌子上,菌汤把面条软化,浓香使劲往鼻子里钻,江昭慈的口水在口腔里泛滥成灾,使劲咽着口水,眼睛还不忘盯着这锅面条。
江妈在旁边编织花盆,看她一脸馋猫样,哭笑不得的说了句,“你赶紧去叫一声你爸和小白,可以吃饭了。”
江昭慈飞奔到洞口,大喊一声,“吃饭啦!”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到座位上,等着江妈把面盛到碗里。
到两个人洗完手过来后,江昭慈才用筷子扒拉着面条,边吃边纳罕,以前也没有这么喜欢吃面啊。
不过这面是真好吃,菌子肉质肥厚,一口咬下去是浓浓的酱香风味,吃的江昭慈的口水都要变成眼泪流下来。
午后,晴空万里,微风徐徐,而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却在忙碌的工作。
石桌被江爸和江昭白从洞中搬了出来,江爸把房子的建筑平面图画出来,这样可以知道房子外形、长宽和面积,窗户、门、阳台等细节都要一一标注上。
把所有的需要建造的都在图上标注出来,还要画出立面图、剖面图,这要不是江爸以前对造屋子有兴趣跟人学了一两年,怕是在这第一步就得夭折。
在江爸一直满头苦算的时候,江昭白拿着斧头到旁边的林子里砍树去了,江妈则坐在那里编完花盆后,开始用白藤编织藤椅。
江昭慈一看大家都有可忙的事情,自己也不能闲着啊,看到堆在那里的脏衣服,对江妈交代了一下,“妈,我去河边洗衣服啦。”
江妈抬头,想说这衣服还是她来洗吧,又看了看手上刚编的藤椅轮廓,改口道:“那你一个人小心一点。”
拿着脏衣服,走出山洞,沿着边缘一直往前走,山谷里清幽寂静,只有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声。
五彩河里的水还是那么的漂亮夺目,江昭慈在河滩上找了一块大石板,为了不让脏衣服污染河水,她都是用袋子装上水,在河滩上把衣服给洗干净。
蹲在地上太久,她想站起来,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屁股被石头咯的有些疼,也懒得起来,江昭慈看着远处的风景,在地上找了一块小小的石块,把石块扔到水面上,石块往前飘了好几米,然后落在水中。
她露出一个笑容,脸颊上出现两个细小的酒窝。撑着地面站起来,江昭慈把衣服拧干,晒在河滩的石头上。
正准备走的时候,看到河床上湿漉漉的泥土,想到江妈说要烧陶器,这不就是原材料吗!
她兴冲冲的走到崖壁边上,得亏她上学时学的认真,寒暑假为了看各种植物到处跑,见识属实是丰富了不少。
这黏土制作陶器,她在版纳还真看人做过,用手扒开上面的石头,底下果然就是干净的黏土,她想直接上手挖,想了想还是老实在河滩上找了一块称手的石头。
把一个大袋子全给装上黏土,又找了一堆的沙子,拿着这两袋子沉甸甸的东西,走一步歇口气,终于把它拿到山洞里了。
江妈倒是十分惊喜,站起来打开袋子,摸了摸这黏土,暗暗点头,剩下的就交给江妈来接手。
藤椅也不编了,刚好编的手都红肿了,换一个做做,把一部分的沙子混合在黏土里,使劲的在石块上摔打黏土,到黏土不粘手后,开始对形状进行揉制。
江妈的手很稳,黏土在她的手上,很快的变换了形状,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巧的陶碗,剩余的黏土她小心的控制形状,将它揉制成一个跟龟壳一般大的陶锅。
这些黏土还不能拿来烧制,要进行充分的晾干,江昭慈小心翼翼的捧着这些陶碗,把它晒在没有草的土地上。
“阿慈,我们再去挖点回来,多做点。”江妈抬手招呼江昭慈往外走,多做点,到时候失败也能有几个成品可以留下来。
一连跑了两三趟,在夕阳慢慢落下去时,江妈才终于把这些黏土揉成自己想要的形状,做了若干的餐盘、勺子、汤锅、水杯、罐子等等,门口的土地上晒满了大大小小,花型各异的黏土作品。
江妈的背都胀痛的不行,靠在石桌上闭着眼休息会儿。江爸和江昭白砍了很多的木布雷和其他的树木,一根一根的磊在地上。
两人扛着最后一根木头回来,才坐下来喘口气,摸摸头上的汗,江爸看着地上的陶器,感慨一句,“看来我们总算有餐具用了。”
江昭慈用椰壳接了两碗水,递给两人,两人渴的都要冒烟了,接过水就一口气全干了,江昭白还是口渴,又去倒了一碗水,两碗水下肚才觉得好受多了。
河滩上的有块石板又薄又大,江妈把它捡回来洗干净,放在石块上烤,对着大家说,“剩下的菌子再不吃就不能吃了,今天晚上就吃煎菌子吧。”
往石板上刷油,等油滋滋响的时候,江妈用筷子把同一种菌子放在上面烤,捣好的蒜末里加盐倒在菌子上,控制着火候翻面。
江昭慈等菌子能吃的时候,顾不得烫,立马夹了一筷子往嘴里放,吃的她龇牙咧嘴的都舍不得吐出来,菌子又滑又嫩,带着点蒜香和咸香,这顿菌子宴吃的众人觉得一天的疲劳顿时消失。
月光照耀在地面上,乘着还能看得见光,江爸赶紧用石制斧头做造房子要用到的工具,江昭慈说的锄头他也没忘记。
边削皮还边说,“这黑色石头做的斧头是真好用,改天我再去海滩那里捡几块。”无广告网am~w~w.
江妈的藤椅已经做了一半,闻言瞟了江爸一眼,“你可别再把手给割破,我就谢天谢地了!”
“哎,你这人…”
江昭慈不理会父母的斗嘴,用江妈做好的花盆,把从山洞那边带回来的魔床树栽到花盆里。
时间流逝的很快,江爸江妈也吃不消了,干脆一起回去睡觉,两边的门都没关,用一些树枝把门给挡住。
主要是这石门哐当哐当的,让人觉得它下一刻就要坏掉,属实让人不敢用。
江爸江妈睡一个山洞,兄妹俩一人睡一个山洞,夫妻两闻着魔床树的味道,很快就睡着了,江昭慈躺在硬邦邦的床上,裹着一件外套,倒也不冷,看着头顶的云母窗,这才明白做窗这个人的巧思。
透过云母窗,竟能看见上方的星空,那么耀眼夺目,看着看着,她慢慢合拢了双眼。
江爸造房子的心急迫,凌晨天才刚亮,就跑到洞口外开始用斧头和匕首做锯子的轮廓,旁边已经有了很多做好的工具,如两三把小锄头,线锤、三角尺、量尺、墨斗等小工具。
越往下做,他就急得抓脑袋,头发都被揪下来好几根,这锯子轮廓是好做,可到哪找铁做锯条呢?
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工具,都没有材料可以做出来,比如墨斗是做出来了,可墨又到哪里去找呢?
他坐在那里,叹了口气。
被刚起床准备去洗漱的江昭慈听见了,她看着一脸苦大仇深的老爸,关切的问他,“爸,你咋了?”
“做房子难啊,工具都凑不齐全。”
“要啥工具啊?”江昭慈刷着牙含糊的问他。
江爸手上的动作不停,“还不就是锯条,刨子这些,我到哪里弄铁去。”
江昭慈用毛巾擦好脸后,对江爸说,“我知道哪里有可以代替铁的植物,就是它比铁还硬,非常的难切割。”
江爸听了之后喜出望外,扔下手中的木头,拿着斧头就要跟着江昭慈去找那种神奇的木头。
江昭慈拉着她爸,让他坐在石凳上,“爸,不急这一时半会的,先把早饭给吃了。”
也对,还是先吃早饭,才有力气干活,江爸这样想着,也就不急着走,把手上的活给干完再说。
江妈昨天这一晚上睡得很舒服,看到两人起的这么早,有点惊讶的问他们,“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睡不着就起来干活了,今天早上吃什么?吃完我和阿慈还有小白去干活。”江爸一脸讨好的问江妈。
“吃点面包和牛奶吧,那里还剩一些,我去拿过来。”江妈说着就往里走去,正好碰上江昭白起来。
大家都吃完早饭后,江妈留在洞里,江昭慈带上一些油,领着他们去找铁桦树。
穿过漆黑的隧道,把地洞口的遮挡物移开,爬上地洞,带着他们往前走,这是江昭慈之前摘野蒜看见的,那边有一大片的铁桦树,走了不到一百米,就看见许多浑身白色的高大树木。
江昭慈拿油涂在斧头上,让江昭白生火把斧头烧热,江昭白不解的问她,“砍个树为什么还要烧热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