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我顿时松了口气,对警惕的小辰眼神示意,是认识的人。
因为知道是谁,知道这个人不会对我造成伤害,所以我没有任何的防备,径直推开车门,和那人打了个照面。
女人靠在车边,已经有了成熟女人的风韵,只是眉眼间还残存着些许天真,整个人依旧活泼生动。
“小桉。”我笑脸相迎,是真切地高兴。
宋桉撇撇嘴,略带嘲讽,“全世界都知道你没死,还藏的这么隐蔽,好大的架子,有必要吗。”
许久不见的故人,此时再见,多少有点唏嘘。
“那你也不该偷偷跟我这么久,还以为遭贼了。”
说完,我和她来了个拥抱,她低笑,在我耳边说:“好久不见。”
“没去看……你哥吗?”
宋桉对宋修珩的感情应该是比较沉重的,所以我这个当事人,面对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宋桉垂眸,“看了一眼,不忍心再多看,就出来了。”
沉默片刻,我说:“抱歉,归根结底,有我的错。”
“事情我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他自作自受,报应罢了。”宋桉苦笑,深吸一口气,“而且他那么爱你,挡枪,是他做得出来的事。”
“我……我和唐睿尧,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他醒过来。”
宋桉拍拍我的肩膀。
“你不用这么自责,应该是我替他说一句抱歉,让你颠沛流离的,你的孩子……没事吧。”
我摇摇头,“你呢,最近过的还好吗?”
这阵子太忙,我没有听到关于宋桉的消息。
“跟以前差不多,孩子长大了,省心不少。”
我和宋桉又寒暄了几句,末了我问:“除了你,还有人知道我来了吗?”
“没有,我只是看见了你的背影,觉得像,就跟来了。”
“那就好,暂时,先不要让许亦雯知道。”
“她知道又怎么样,难道你还要在她跟前遮遮掩掩吗?”提到许亦雯,宋桉不大高兴,“她跟她那个妈,夺走了我哥的一切,想想就生气。”
宋桉对很多事不了解,难免充满稚气。
我失笑:“许亦雯那是没得选,何况,她现在和她父亲的立场,似乎不一样。”
“那又怎么样,听说宋御特别爱她,难道还能断绝关系吗,说到底还是一家人,我哥变成这样,和她也脱不了干系。”
宋桉越说越生气,根本劝不住。
余光中,我看见地下停车场的电梯正在运行,有人在下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快回去吧,你儿子见不到你,该哭鼻子了。”
宋桉终于平息,露出些慈爱,“改天我们约下午茶,另外我哥……我也会经常来照料的。”
“好。”
望着宋桉依旧雀跃的背影,我才稍稍感到欣慰,我们这些人里,她是最应该天真无邪的人。
电梯门打开,果然是唐睿尧带着陈橙。
他有一米九,陈橙牵着他的手跟在身边,颇有种最萌身高差的感觉,我看着他们朝我走来,忽然觉得他们更像是……一对父女。
陈橙看过了宋修珩,眼眶红红的,扑进我的怀抱,“阿姨。”
我连忙安慰,“怎么啦。”
她只是埋头在我怀里,没有说话。
我抬头和唐睿尧对视一眼,他替我打开车门,护着我的头上车,“看见宋修珩还没醒,不高兴,不过我跟她说,宋哥哥在做一个很美妙的梦,我们谁都不可以打扰他。”
我失笑,他还真是会哄孩子。
无论如何,在陈橙的世界里,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宋修珩对她都不错,所以她才会这么担忧。很正常。
“刚刚怎么站在外头?”
“宋桉来了,和她见了一面。”
唐睿尧颔首表示明白,“薇薇安也在赶来的路上,她一得到消息就要过来,拦不住。”
想起我假死那段时间微信收到的消息,不由得感慨,“就让她来吧,前阵子应该是吓坏了。”
但我没想到她这么快,我们刚到山水间,就看见薇薇安站在门前,满脸的兴奋和激动,涨红了脸。
“现在白天还这么热,怎么在太阳底下晒着。”我被唐睿尧扶着下车,对薇薇安笑说。
“我太想你了姐,”薇薇安打量着我,还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以为……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
一边说一边抱住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我哭笑不得,“这不是见到了吗,前阵子我有不得已的理由,没想过刻意骗你们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我让公司的公关处理好了舆论!”薇薇安连忙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姐,我们进去说吧,我感觉你在外面不安全。”
她草木皆兵,我更想笑了。
唐睿尧已经可以很好的安抚陈橙,这边他带着她到一边拼乐高,给我和薇薇安一个单独的空间讲话。
“太太,这是茯苓鸡汤,我特意炖的。”管家端来鸡汤。
“我来我来。”薇薇安连忙接过,递到我面前,然后悄声说:“姐,我从没见过唐总这么亲和的样子,俨然一个好父亲。”
她还是畏惧,只敢低声说。
我斜倚着沙发,看了一眼不远处气氛和谐的位置,点点头,“你干嘛这么怕他。”
“也就你不怕……”
我用手指敲了敲桌,“我不在的时候,你的工作完成的怎么样?”
“我都带来了,这几个月的工作汇报。”薇薇安狡黠一笑,从包里抽出好几份文件夹。
我粗略看了一下,“不错,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碎月的艺人发展的都很好,虽然这几个月高层动荡,但他们倒是勤勤恳恳。
“姐,你知道吗,前阵子好多网友在调侃我们,说碎月千万不能塌房,他们的偶像不能没有家,打工人的痛。”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我笑得合不拢嘴。
手指划到一个名字上,蒋沁。
“蒋沁最近如何,她的那个男朋友,还在一起吗?”
“我们有刻意的干预,他们没有多少机会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