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声音,分明就是赵思雨!
我和宋修珩对视一眼,然后起身打开门,赫然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搂着一个柔软的女人。他还在没有礼貌的动手动脚,赵思雨一脸厌恶,但却有些畏惧的不敢躲,十分难堪。
我当即上前,“你给我放开她!”
大腹便便的男人盯着我,酒后的怒意让他举起拳头,“你是谁啊,敢坏老子的好事,滚远点!”
他还没说完,宋修珩已经利落上前,一拳打下去,打得他捂住嘴巴哀嚎,“来人啊,来人啊,打人了!”
瞬间引起许多人的围观,这个人还带了保镖,一股脑围了过来。
宋修珩阴戾极重,“我是惠丰执行人,谁敢动我?”
那些保镖也是个知道轻重的,一时间上又不是,不上又不是。
“你小子,惠丰的执行人?也配阻拦老子泡女人,我打死你我!”那个男人再次挥舞拳头,朝着宋修珩打。
他臃肿的身体很笨拙,落了个空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老板!”
“老板!”
“识相的赶紧带你们老板滚,说不定等他清醒还会怨你们没拦着。”
惠丰的确能让宋修珩这么有底气。
一群人做鸟兽散,留下赵思雨蜷缩在角落,十分委屈又尴尬。
我朝她伸出手。
“没事了,思雨,还好今天我们在这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赵思雨复杂的看着我。
“那是猎鹰集团的老板,你想去求他为韩家豪铺路,求错人了,他不是什么好人。”
宋修珩靠在一边,冷漠的说出事实。
闻言,我惊愕,“你怎么这么糊涂。”
“不是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这样,我以为我们只是谈公事!我没想到……”
赵思雨连忙伸手反驳,那个样子充满了无助。
“如今康氏康淼的话语权更重,你甘愿冒这个风险,何必呢。”原来宋修珩什么都知道。
赵思雨脸色凝重,半条魂都没了。
“小书,我真的没想过出卖自己。”
我只能不断安慰她,并踢了踢宋修珩让他闭嘴。
等赵思雨情绪稳定后,我给韩家豪打了电话,电话接通时,那边歌舞升平。
我把情况告诉了韩家豪,他的语气有些急:“你说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我陪赵思雨站在路边等,韩家豪的跑车疾驰而来,他裹挟着酒气,一脸的厌恶和无奈,赵思雨在他面前真的没有任何底气,只有低头。
“等你半天了,怎么才来。”我不满的出声。
“你去找猎鹰的老板了?”韩家豪只是看着赵思雨。
她点头。
我看不下去,试图缓解,“你别这样说,她还不是为你好。”
“秦书,我处理家事的时候,没人敢插嘴。”
这是韩家豪第一次这么严肃的斥责我,我竟也有点被杵住。
“别,你别这么说小书。”赵思雨的声音很小。
宋修珩拉着我的手腕,拽开。
“你还知道为别人考虑?她就不该救你。”
“……”
“送太太回去。”这句话,是韩家豪对保镖说的。
“太太,您看……”
赵思雨无路可退,自然只能跟着走。
跑车轰鸣,只剩下韩家豪,他站在街边,双手叉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少爷,受了气,在这里缓缓。
“你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
宋修珩闻言,对我嘱咐道:“韩家豪也不是什么善茬,你自己小心。”
见人走了,我才走到韩家豪身边,“你刚刚真的过分了,赵思雨是为了帮你缓解困难,你怎么不识好歹啊。”
韩家豪身上的戾气还没散。
“她在我韩家一天,就是一天的韩太太,不是什么赵思雨,她这是在给我丢人现眼,难不成我还得感谢她?”
他的眸子深处,没有一丝的感情。
“还有,秦书,别以为你在我家养了几天,就是韩家的人了,有些事,你还不配指点。”
这话让我不可思议的抬头,“你以为我很乐意管啊,我很闲是不是,成天来为你找事做。”
“你不闲?你不闲和宋修珩一起吃饭?”
这个人我真的无语了,要不是周围人多,我一定当街和他吵架。
“懒得跟你说,好心当作驴肝肺。”
我气冲冲的走到车旁边,准备离开,未料刚上车,副驾驶就被打开,赫然是韩家豪坐了进来。
他一脸傲气,“送我回家。”
我气笑了,“你要脸吗,狗都不送。”
“我的车被开走了。”
“那你打车回去,韩少爷。”
“我来得着急,没带手机。”
这个时代,没带手机就等于没带钱。
我无语凝噎,几次深呼吸才没让自己破防。
“地址。”
“四季酒店。”
我蹙眉,按理说,韩家豪不缺钱,也不会缺住的地方,酒店?
“你这些日子一直住在酒店?”
他单手搭在车窗上,“嗯,包了一年总统套房。”
我无奈的发动引擎,“你行,你牛。”
只是我还是没忍住教育,“我不理解,你到底有多讨厌赵思雨,让你甚至不愿意看见她。”
韩家豪幽幽的看着我,“有些事情,不是仅限于喜欢和讨厌,就像你和宋修珩,一样的道理。”
举什么例子不好……
我把他送到,他连头都没回,“就不请你上来坐了,我怕唐睿尧把我杀了。”
提到唐睿尧,我坐在驾驶位上出神。
刚刚,宋修珩问我,你喜欢唐睿尧吗?
我当时明明想回答不喜欢,可是身体的第一反应却否定了我,让我没能说出来。
那我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呢?
手机突然响了,是赵思雨发来消息道谢,谢谢我救了她。
——家豪说话就那样,你不要往心里去,他不是故意的。
我趴在方向盘上,脑子混沌。
其实我还挺羡慕她的,这么多年一直喜欢同一个人,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来,义无反顾的跟着他走。
我已经做不到这样了,曾经敢爱敢恨的秦书早就死了。
现在的秦书,只会权衡利弊,计较得失,走出每一步,都在想,能得到什么,对方有什么企图。
这样的我,怎么可能再次全心全意的爱别人呢。
怀揣着复杂的心思回到山水间,唐睿尧难得不在书房,而是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