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楚婉不待见他,罗志彬不是个没有骨气的人,他想要扭头就走,不愿再贴楚婉的冷脸。
然而,罗志彬又想到躺在医院一脸虚弱又倔强的赵兮彤,他脚下就像被胶水黏住一般,怎么都走不动了。
反正来都来了,他一定要带走楚婉。
罗志彬摁响门铃,开门的人不是楚婉,而是刘伯。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看见罗志彬,刘伯语气不善道。
“你帮转告一声,就和婉婉说,我来了,让她出来见我。”楚婉住在二楼,他打不通她的电话,就只能等她出来。
还处于愤怒之中的罗志彬拧着眉,说话气呼呼的,尽管他生的是楚婉的气,但面对刘伯,他口吻不大好。
刘伯倒也不在意罗志彬的态度,“你走吧,这不欢迎你。”
楚婉和罗志彬闹掰的事情早有风声传出,这在御苑不是什么秘密。
他和罗志彬积怨已久,也是事实。
当楚婉撤走对罗志彬的偏爱和袒护,刘伯没打算再委屈自己对罗志彬好言相对。
“这欢不欢迎我不是你说了算,婉婉要是知道我来了,她会见我的!”罗志彬笃定道,字字清晰,声声铿锵。
纵使楚婉拒绝了他,但他不愿相信楚婉当真狠得下心不见他。
“那就等你联系上太太再说。”楚婉拉黑罗志彬的事情,是在一次谈话之中,楚婉无意向他透露出来的,“罗总,慢走,不送!”
刘伯不想再与罗志彬拉扯什么,便直接关上门,隔绝了罗志彬往里看的视线。
罗志彬站得离门很近,由于避闪不及,刘伯突然的动作差点撞上他的鼻子。
罗志彬本就生气,然而,刘伯却还这么不识相,他更恼了,若是可以,他真想揍刘伯一顿,让刘伯吃不了好果子!
可惜,他不能。
亦或是说,不是他不能,而是为此要付出的代价,不是他能扛得住的。
楚婉的倒戈相向,让他没了动刘伯的底气。
哪怕楚婉没有出来见他,但罗志彬依旧没走。
要是这么灰溜溜地回医院,不说他自打脸面,没能带楚婉回医院道歉,单是赵兮彤看向他黯然失望的眼神,他都承受不住。
别墅门口的一出,正在和霍言峥闲逛消食的楚婉是不知道的。
在公园逛了一圈,楚婉消完食,就和霍言峥道:“我困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以往这个时间点,也差不多是楚婉睡觉的点。
“嗯,那就回吧。”
霍言峥双手插兜,冷峻面容在月色的笼罩下越发显得深刻立体,勾出来的鼻梁坚挺,微抿着的薄唇凉薄性感,他仿佛黑夜里的灼灼发光体,不管是走到哪里,都那么让人瞩目。
公园里频频有望过来的目光,却碍于霍言峥生人勿近的强悍气场,无人敢上前。
就算霍言峥走远了,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还是没法收回来。
楚婉落落大方地站在霍言峥的身侧,在或羡慕或嫉妒的注视下,迈着浅浅的步伐,同霍言峥一起朝着别墅的方向走。
楚婉依偎着霍言峥,投在地面的身影拉得长长的,相互交织在一起,隐隐约约地氤氲出无限的暗昧和蚀骨的缠绵。
走到别墅门口,罗志彬不知从哪个角落冲了出来,令楚婉不得不停下来。
“婉婉,别磨蹭了,你跟我去医院!兮彤等你很久了,我们现在就走!”罗志彬不由分说地就要拉着楚婉走。
他虽然气,但也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其他的,都先不说,先赶去医院让楚婉好好地对赵兮彤说一声对不起,他再和她算账。
可是,没等罗志彬碰到楚婉,霍言峥就抢先一步制止住了罗志彬:“别碰她!”
罗志彬早就气得不剩什么理智了,又被霍言峥不带半分感情的冷声警告,他怒道:“我就碰她,那又如何?”
罗志彬的右手被掣肘住,想挣开,又挣不了,他便换左手拉楚婉。
可还是没能让他得逞。
霍言峥一抬手,就给了罗志彬一拳。
罗志彬骤不及防地直接挨了霍言峥的拳头,猛然后退,径直跌倒在地上。
霍言峥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爱跑步爱健身,也学过散打、搏击,他用尽力气地一拳下去,没几个人受得住。
罗志彬身姿偏瘦,体格并不强壮,这一拳下来,整个人眼冒金星,耳鸣目眩,差点晕死过去。
罗志彬心里愤懑,恨恨地瞪着霍言峥,浓郁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他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双颊微微鼓起,不幸牵扯到了脸上的伤。
他不由得倒吸了口气。
咒骂的话还没说出口,罗志彬就听见霍言峥裹带着冰刀子似的威胁甩来,又一次砸得他丢了三魂七魄。
“你要是敢碰她一下,我不止会剁了你的手,还会让你滚出滨城!”霍言峥睥睨地望着跌坐在地上的罗志彬,心底的冷意几乎凝为实质,直直地刮向罗志彬。
罗志彬被这一股冷意冻到,有了片刻的清醒,但满腔怒气却没减分毫,依旧汹涌翻腾。
霍言峥英隽矜贵,他轻挑剑眉,神情阴森可怖,他用看蝼蚁一般的目光鄙夷罗志彬。
罗志彬本就是蝼蚁,他轻轻一碾压,罗志彬就得碎尸万段。
哪还能在他面前挑衅。
“我和婉婉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们虽无夫妻之名,但已有夫妻之实,婉婉早就是我的人了,你现在威胁我,会不会晚了点?”罗志彬慌不择言道。
“说真的,婉婉的滋味还不错,事后再回想,还挺让人回味的。”
霍言峥折损了他的傲骨,还把他的颜面往地上甩,让他抬不起头,他自是气不过。
纵然在气势上输给霍言峥,但口头上的便宜,他不占白不占,还能好好地气回去。
楚婉一听罗志彬胡说八道,脾气蹭地一下就上来。
她哪里被罗志彬碰过了?
即便是相识多年,但她与他的亲密仅仅止步于牵几次过手,还是她主动的,也没等她捂热他的手,他就松开了她。
她当初以为自己爱他,也不是没想过要摒弃原则,要和他好,但他却根本不屑于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