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靳景澜说的最后一句话实在是太甜了。导致华酌的如今的心情相当的不错。
少年拉着男人的手,逛了一圈安阳州之后,便一起回到了公寓。
回到公寓之后,靳景澜靠在床上休息,而华酌则是来到浴室洗澡。
洗完澡之后的华酌才发现自己从八荒塔里带出来的草药早已被某个习惯了自力更生的男人给碾碎抹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虽然华酌有些担心这男人的水平行不行,但是一想到靳景澜也可以进八荒塔,肯定也看过八荒塔内的医书,她瞬间便放下了心。
而且仔细想一想,单单抹个草药,也不至于出人命。
第二天早上,华酌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掀起男人的衣服,看看靳景澜肩膀上的伤口如何了。
事实证明,八荒塔真不愧是逆天的宝贝,里头的东西简直是上天的恩赐。至少,在看到靳景澜那即将痊愈的肩膀上的伤口时,华酌是这么想的。
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抚上那伤口,华酌相当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不过要是炼制成丹药,恐怕就更好了。”
闻言,靳景澜顿时低笑一声,因着刚刚起来,男人的嗓音中还带着浓浓的沙哑和低沉的感觉,听起来格外的好听。
“现在这样也很好。”说着,男人将少年‘啪’的一声按在了床上,然后低头落下了一个吻,低声道,“说好要带你开心一下的,起床我们去看虞立军。”
听到男人的话,华酌顿时便想到了昨天晚上靳景澜小朋友为了哄她说的一番话。顿时,少年的嘴角便勾起了一个弧度,然后十分听话的从床上翻身起来。
“靳先生,我希望你把我带去看热闹之后,还能把我安全的送回来。”要是因为某些所谓的陷害又把她留在哪里,华酌大概会一把把靳景澜给拍到哪里去都不知道。
“不用担心,还有咱爸呢。”男人眯了眯眼睛,眼底是一片笑意。
华酌发现靳景澜现在真是越来越坏了——
一会儿咱妈,一会儿咱爸。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他的关系一样。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于是,两个收拾好自己之后,便朝着军区而去。
与此同时,燕京的某一处宅子里面,女人坐在沙发上,面容冷漠。
而她面前的沙发上,则坐着一个男人。
如果此时华酌和靳景澜任意一个人在这里,想必都能够认出这两个人来。
女人正是昨天去了安阳州公寓和靳桂兰一起搞事情的于若若,而男人则是顾灼华曾经的教官,现在燕京市军区的少将——宫译。
宫译今日穿着一身便服,没有军装加身的身材依旧显得很好。
纯黑色的休闲服穿在他的身上,使得男人看起来更加的修长和精瘦。
而此刻,男人正一手端着一杯清茶,轻轻地抿着。
宫译如此闲适的动作顿时引得对面坐着的于若若黑了一张脸,“宫译!我让你过来不是让你喝茶的!”
陡然听到这么一道声音响起,原本正敛着眸子喝茶的男人才微微抬起眸子,用一种淡漠的眼神看了女人一眼,嘴角勾出了一抹邪佞且嘲讽的笑容,“于xiǎo jiě,这茶不是你给我上的吗?”
宫译的话音落下,于若若的脸色顿时一僵。
因为,宫译说得挺对的。
但是给客人上茶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宫译的表现就让人深思了。
于若若当然知道宫译一点也不喜欢自己,他对于厌恶的人一向都是这种淡漠的态度,但那又如何?说到底,他还不是只有为她们家fú wù的份儿?
于若若在一瞬间的僵硬之后,又恢复成了之前那面带微笑的模样,“宫译,我只要你一句话,帮我!”
“你想做什么?”宫译再一次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女人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一抹坚定的时候,他微微皱眉,然后将手中的茶盏放回到了茶几上。
对于于若若,宫译称不上有多么的了解。只是,当初他们两家暂且可以称得上是世交。
而前段日子他一直都在岚庆,最近几天才回来,恰好于若若也是不久前才来到燕京的。换句话说的更明白一点,他们俩之间没有什么交集。
至于为什么这一次的于若若要找他帮忙,他也不知道。
而且,帮什么忙,宫译也不知道。
宫译的脑海中思绪飞转,下一刻于若若便开口将宫译的疑惑给解除了。
她对着宫译微微颔首,声音中似乎隐藏着几分得意之色,“你帮我得到靳景澜!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不管何事,我于家都会帮你的。”
于若若的话音落下,男人顿时嗤笑一声。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于若若打得竟然是这个主意。
只是——
靳景澜那可是顾灼华的男人,于若若够格吗?
思及此,宫译脸上的表情变得嘲讽起来。他看着于若若,问道,“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只问你愿不愿意帮我。”于若若一点都不在意宫译的嘲讽。反正她脸皮厚,而且之前被靳景澜和华酌也嘲讽了好一会儿,现在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对于她来说,根本激不起她心绪的一丁点波动。
此时此刻,她只想知道,宫译愿不愿意帮她。
她知道宫译的身份是燕京市军区的少将,而且曾经似乎还和靳景澜合作过,所以只要宫译愿意帮她,那作用肯定比靳桂兰好。
于若若野心勃勃。
意识到这一点的宫译一时之间也被激起了一丁点好奇心,“我记得家族出色的男人多得是,为什么你会看上靳景澜?”
闻言,于若若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自傲的笑容,“家族的人怎么比得上他?也只有他才可以做我于若若的男人!”
宫译:“……”
嗤——
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水平和顾灼华有的一拼了。只是很可惜,顾灼华虽然也喜欢说瞎话,但是至少人家很有自知之明,而且还谦虚有本事。
但是现在他眼前这个女人——
除了自恋之外大概一无所有。
有点令人反胃。
宫译扯了扯嘴角,声音冷沉,“你既然认识靳景澜就应该知道,他有喜欢的女人。”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那个什么顾灼华吗?”于若若相当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她知道顾灼华,还是靳桂兰跟她说的。说是顾灼华也是燕京市军区的少将,而且从小和靳景澜一起长大,两人的关系很好。
只不过,顾灼华到底是个没福气的,最后竟然死了。
但是死了也挺好,这不是给她留了机会吗?
至于之前在安阳州公寓看到的那个少年?于若若根本未把她放在心上。
哪怕靳景澜本人喜欢她,哪怕靳景澜的母亲接受了她。但是靳家的其他人肯定不会。
因为,像靳家这样的大家族肯定需要后代传承。靳景澜和华酌都是男人,所以根本不可能。另外就是靳景澜这样的天之骄子若是喜欢一个男人,这样的丑闻足以让一个大家族的名声彻底被毁。
只要靳家的当家人知道这一点,那么靳景澜和华酌就必须分手。
想到这里,于若若脸上的得意和自傲再次多了几分。
“那已经是个死人了,完全不足为惧。”于若若看着他,眼底闪烁着光芒,“我知道你一直想脱离家族,只要你帮我,我也可以帮你。”
一句话落下,宫译顿时陷入了沉默。
他微微眯起眼睛,神色却还是之前淡漠的样子。然而于若若却已经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心动的痕迹。
当下,于若若脸上的笑容更加深邃了几分。